只是平日里穿着的装扮,粉色衣裳代表了少女的心情,背影上我看见那苗条细腰,纤瘦的肩头,真个便是美景,仿若就是刻画出来的影子。
莫优优也不回头,一动不动的样子又让我不敢也不忍去打扰。
我回头瞧了以甜一眼,以甜也奇怪的看着我,忽然耳边传来莫优优脆的如同甜枣一般的妙音,那如飘渺却又略带悲凉的词调,让我们心头恍然看到了一个苦楚悲凉的莫优优,这种苦楚,我说不出,但真的被感染了。
“碧云天,黄花地,西风紧,北雁南飞……呜呜……晓来谁染霜林醉?总是离人泪。”
莫优优唱了两句,伸手在桌子上一摸,托起那本《西厢记》,“楚公子,田姑娘,你们也读过这本书吗?”
我摇摇头,却听谨以甜答莫优优道,“读过,里面是讲的故事确实很美,也很感人。”
“为什么,故事里面有那么多曲折也会在一起,可我却得不到一个美好的结局?”莫优优说的声泪俱下,我看见她举起手中的丝帕,恐是哭了。
现在莫优优的样子并不吓人,甚至还很有理智的和我们在对话,让我感觉到莫优优她是一个人,只是一个可怜的女孩子。
我一张口,就听见谨以甜先说话了,“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莫小姐,付出多少不等于回报多少,固然人人都喜欢美好的结尾,可谁又能左右命运呢?”
谨以甜的话让莫优优停止了哭泣,微微顿了一下,莫优优就说着令我感怀的句子,“我只想和先师过平常的日子,让他陪着我在外面走一走,看看世界的样子。”
我这才取了李先师给我的信,那莫优优就好像长了后眼一样,“楚公子,请放在座子上吧,恕优优不能转头,怕吓着公子与姑娘。”
我心道不就是鬼的样子嘛?我又不是没见过,但莫优优的厉害我又无法对抗,只要她出现的地方,我就拼命的想逃走,这才提了双腿,畏畏缩缩的挪了过去,将那信刚放在桌子上,莫优优立刻伸手一摸,就将那信收了起来,也不去读,确实,莫优优五十年前就读过了,何必再看。
莫优优收了李先师的信,又变戏法似的在桌子上放了另外一封信,“楚公子,劳烦你帮我转交师郎。”
这信怕是莫优优早就写好的吧。
我再看莫优优,莫优优竟然身子越来越淡,恐怕是又要消失了吧,我这下便顾不得再害怕,张口就问,“莫小姐,你要怎么样?若是你只想要一个结局,在这幻境之中,我们愿意尽自己的微薄之力!”
“嘻嘻,结局?我已经有了,何必再要一个虚无缥缈的……”莫优优时而哭时而笑,竟然将我给惊醒,不错,莫优优在这里想要什么结局就有什么结局,何必自己骗自己。
“等等,莫优优,我听老李已经把你们事情说过了,到底是谁要杀李先师!”
直到莫优优的光影再淡,才悠悠的吐出几个字,“我父亲。”
果然是!其实我们一开始不就猜到了吗?
莫优优走后,除了送信我们又不知该干什么了,“是莫老爷要杀李先师,果然是这样,以甜,我们该告诉李先师吗?”
谨以甜却走到桌子前,看了看莫优优留下的那本言情书手抄本,“告诉老先生又能如何,李先师肯信吗?即便信了,莫优优只要想,又会抹去他的思想,莫优优只是要我们旁观,旁观所有发生的事情而已!”
“拆开瞧瞧吧。”谨以甜的这句话差点把我给吓一跳,“拆开?偷看别的情书不太少吧!”
谨以甜有点惊讶的看着我,“刚才这两封你不是已经都看过了吗?”
我嘿嘿一笑,其实我本来想说的是,在莫优优的面前打开看似乎不太好意思啊!
但就莫优优来说,既然让我们做观众,那这信里的内容,我们自然也是应该看一看的,当即我抽出信来,瞧了一瞧,“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先师若落花有意,但请入夜进房中一叙。”
这短短几十个字,也……也太火辣了吧,尤其那入夜进屋,嘿嘿……
我看着那信傻笑了半天,谨以甜夺过来读了一遍,古怪的看着我,“小天,你是不是想歪了?”
“我看这次那老家伙要晚节不保咯!”我邪笑三分,可不就是想歪了,但要说这事,我却觉得李先师泡妞失蹄,说不好要反被妞泡了。
谨以甜看我思想龌蹉,瞥了我一眼,又忽而笑起来,“你呀,真不知道是单纯还是坏坏的,咱们还是赶紧去办正经事去吧!”
我点点头,俩人就着急的出门回了我那屋子,果不其然,李先师又占了我的床了!
李先师又果不其然的被我拍醒,接过信来读了两遍,欢喜若狂,跳下床在屋中来回走了又走,也不见他提笔写回信,我竟然督促起来,“老李,你怎么不写信了?回头我帮你送过去!”
李先师白了我一眼,“都邀我进屋了,还写个屁呀!”
被他这么一说,反倒是我不解风情了?
李先师见了此信,早就精神百倍,迈着步子就回去镇守莫优优的大门去了。
谨以甜看我被李先师鄙视,更是掩着嘴巴笑弯了腰,气的我坐在凳子上干瞪眼,“那老东西笑话我,你怎么也耻笑我!”
我这么一说,当时让谨以甜止住了笑声,走过来拉着我的手坐下,“小天,莫生气,是以甜不好,以后不敢啦。”
我的手被她一握,原本就是开玩笑,当时噗嗤一声就笑了,“你要是再犯,我就打你的屁股。”
顿时羞红了谨以甜的小脸,我也忽然觉悟起来,人家还是个大闺女,我怎么能打以甜的屁股呢?罪过罪过啊!
我挠了挠头,歉意的说,“不好意思、我、我开玩笑的……”
“哼,就会欺负以甜,以后不理你了!”
哎呀呀,这下可真让以甜生气了,我又忙着赔不是,谨以甜见我上蹿下跳的干着急,又春风一拂,化了娇怒,笑了起来,“我也是开玩笑的啦!”
“嘿,你这个小丫头,哼哼,看我不教训你!”
我当时就去挠她痒痒,惹的以甜咯咯咯的笑了半响,一阵阵笑声,又让我们本来有些压抑的神经放松了一刻,直到打闹的累了,我们才住手。
谨以甜笑道,“小天、小天,别教训我啦,以甜知错了!”
我停了手,也是喘了口气,见那谨以甜满面红晕,特别好看的样子,心里荡漾出点点不同寻常的感觉,赶紧岔开话题,“你说李先师今夜会不会进莫优优的屋子啊?”
依着李先师的品行,不进才有鬼,我真是明知故问,但又对那入夜之后的事情十分八卦,俩人商量着这就去看看,在这幻境里,时间只是一个念头,很快就到了天黑,我和谨以甜拉着手立刻向那莫优优的院中走去。
等到了莫优优的小院子里,李先师还抱着桃木剑在石凳上坐着呢,此刻要换算成咱们外面的时间,应该是晚上十点左右,也就是亥时。
这个时候,那个年代的人若没什么可干的,也就早早睡了,但莫优优的屋中还亮着灯,分明是在等李先师。
这里我一直有个奇怪的地方,那莫老爷子再是需要李先师抓鬼,怎么就能允许孤男寡女共处一院呢?想来也会派些人看着吧,但是这里是幻境,这些碍人的家丁怕是被莫优优自动遣散了吧。
所以事实上,五十年前李先师应该绝对是很晚很晚才悄悄摸进屋中的,不过换到这里,就变成了我们只要一来,他就得进屋。
李先师看不见我们来了,但却忽然站起来,四下张望了一下,确信没人,才急不可耐的偷偷潜到屋门前,又不放心的瞧那院子外面看了一小会,才整理了一下衣冠,轻轻的扣了一下门,“优优小姐,你睡了吗?”
我就气笑了,人家还给你留着灯呢,看那李先师幸苦的样子,我又想直接告诉他,这里没人能阻止的了你进屋,快进吧!
这门便被莫优优打开了,但见那莫优优双眼笑的眯了起来,一招手,“先师,快进来。”
李先师立刻一侧身闪了进去,那门便被狠狠的关住了,我们也什么都看不见了。
急的我抓耳挠腮,忽然想到他们可看不见我们,我与谨以甜又大大咧咧的推开门,走了进去,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感觉莫优优有意无意的看了我一眼,令我老脸一红,偷听别人说情话似乎不太好。
莫优优一见李先师进了就急切的开了口,“先师,想煞优优了……”
李先师当时还是个毛头小伙子,哪见过这阵势,还没来的急答一句,莫优优已经扑到李先师怀里,那莫优优也是深闺大院憋的久闷,感情一旦爆发,那只会比洪水还要猛烈。
这一扑,淡淡的女儿香就把李先师给熏的七荤八素,赶上李先师也是真的爱那莫优优,如何还能按捺,当真是干柴碰上烈火,不管是男追女隔层山,还是女追男隔层纱,总之中间搁的什么都不重要了,这就一下被捅破了!
李先师失神瞬间,猛的也抱住了莫优优,“优优,你也想死我了……”
当被束缚的爱情没有了约束,所有都会势不可挡,一切就是定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