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打开房门一看,温乔已经泪眼模糊了,“校长,我要请几天假,家里出事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来。”
校长安慰道:“没事,你啥时候回来告诉我就好,问题是,现在这么晚了,你明早再走吧!”
她摇了摇头,“不,校长,我今天必须走,我一刻都等不了。”
“可是,温乔这么晚了,不安全,你一个女孩子。”校长劝说着。
“我现在叫车。”她拿出手机,可是又想到,这里没有车可叫。
“我送你吧!”刘成的声音在身后传来,温乔听到,赶紧上楼收拾一下,用了最快的速度下来。“走吧!”
刘成用他们平时去市场买菜的车送她到可以打车的地方,她立即下了车,“谢谢你,刘成,我走了。”说完没等刘成回复,立马就不见人影。
温乔随即上了一辆出租车,路上一直催促着司机开快点。“美女,我这已经是最快的速度了。”司机无奈的说着。
司机看着温乔焦急的脸庞,出声安慰:“美女,什么事情都要慢慢来,会没事的。”
“谢谢。”她也知道急也没用,可是只要想到付慎现在生死未卜,她的心就没有办法平静。
凌晨3点,史然终于接到了风尘仆仆的温乔,史然紧紧的抱着自己闺蜜,俩人一起赶去付慎所在的医院。
急症室外面,温爸温妈,付琳一家,陆同他们一家都坐在那,连付爷爷这么晚还在那等着。看到这么晚赶来的温乔他们都有些惊讶,他们前段时间也听说她离开了本市了。付爷爷见到她,倒是没有此前奚落的表情,眼里只有孙子能平安无事的希翼。
付妈妈过来直接抱着温乔无声的哭了起来,她紧紧的抱着付妈妈,泪眼模糊,看不清医院的地面。付爸爸平时严肃的脸也是一抹难色,付琳在吕思州怀里哭着。陆同颓废的坐在那,温凡安静的陪在一旁,眼中也是充满担忧,此时大家都被担忧笼罩着。
凌晨5点,大家盯着一动不动的急症室大门终于被推开,大家立即站了起来,医生走了过来,说:“病人刚刚送去重症监护室了,具体什么时候醒要看病人的意志力了。”
众人的心终于放下了一点。三天后,付慎还是没有一点醒来的迹象,随时会被医生诊断为植物人的可能。
由于重症监护室一次只能一个人进去,一天最多一次机会,大家到现在都还没有见到付慎,期间只有付爸付妈进去看了一次。
又过了好几天,还是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温爸温妈提议让温乔进去。
等待的这些天,她的心已经平复了许多,就算付慎这一辈子不醒来,她也会一直等着他。
病房中的男人已经消瘦了一大圈,温乔看着他哭了起来,要是那天她不让他走,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今天的事,她多么想重新看到他对她笑。
“付慎,你要快点醒来,你说过要来接我的,你怎么可以反悔,你说过以后要好好珍惜我的,你怎么可以一直睡,呜呜呜...”
她的眼泪掉落在男人的手掌心,可是男人还是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付慎,只要你醒来,我什么都答应你,我们会重新幸福的在一起,我们会结婚,我们还会生一对小宝贝,我们一家人会永远幸福的在一起,你要快点醒来,呜呜呜...”
温乔说到最后已经有点悲伤过度了,连话都说不出了口。
直到医生过来催促,温乔才依依不舍的离开,离开前轻轻的亲了他的手掌心,希望自己能带给他力量。
温乔红着眼睛出来,付妈妈紧紧抱着她。俩人又要有哭个天昏地暗的趋势,付爸急忙制止了,把付妈妈拉到自己的怀里,小声的安慰着。
又过了好几天,终于等来了好消息,医生说病人大脑内的淤血已经散去,现在可以转入普通病房,大家听到这个消息比之前要开心许多。
病房内每天都有好多人,每个人基本陪他说上几个小时,但是付慎依然没有醒过来。
这天,温乔轻轻的推开病房,里面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静静躺在病床上的付慎,温乔这才想起,今天只有自己有时间来。她把鲜花插入花瓶,换了干净的水,放在床头。
她轻轻的坐了下来,拉过付慎的手,拿起带来的书,静静的读给他听。过了许久,她终于不再往下读了,静静的看着男人依然紧闭的眼,说着:“付慎,你是我二十八岁以后的人生唯一的幸运,你要是再不醒来,我就再也不回来了,再也不见你。”她摸了摸男人苍白的脸,看了许久,似乎要在脑海中记住他的模样。
她起身去洗手间拿起毛巾细心的给他擦着,做完了一切,她轻轻的在男人额头上深深的一吻,拿起背包,依依不舍的离开。
完全没想到男人在她走后,手指微微动了动。
温乔今天要回希望小学,她既然决定要回来了,以后就好好守在付慎的身边。想着还是要和校长好好的告别才行,那天匆匆忙忙的走,还没来得及和刘成道谢,怎么也要回去一趟。
没想到这一回去就耽误了好几天,校长严重感冒,刘成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她答应校长等她好了之后才走,又想着付慎还没有醒过来,心里既难受又希望他能快点醒过来。
这天晚上,温乔整理着东西,明天就要和孩子们告别了,心里虽然舍不得,可是这里终究不是她的长久之地,A市还有一个躺在床上到现在都没有醒的男人在等着她,她必须快点回去才行。
一想到他,心里就是悸动着,这样怎能安心了。
这时,病房外,一阵脚步声响起,正在整理东西的温乔吓住了,平常这个点大家都回到宿舍休息了,她心跳加速着,手里拿起旁边的凳子。
有规律的敲门声立即响起,温乔紧张起来,她大声的问:“谁呀!”外面并没有人说话,敲门声再次响起,依然没有人说话的声音,她不管了,重重的放下椅子,气轰轰的打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