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只是在参加漫展的时候发生了一些小意外。”

避重就轻的绕开话题，张牧云尝试从路西法手中离开却没能成功。叹了口气，他面色严肃的点了点头。

“放心，我会给你一个交代。不过是在安抚好她之后。”

“哼，最好能兑现你的承诺。否则……”

并没有往下说，只见她的手指从喉间缓缓划过，表情里满是挑衅。

耸耸肩，张牧云推开了自己房间的大门。但找了一圈也都没找到别西卜的身影。在路西法眼神提示下，他轻轻敲了敲洗手间的门。

“等我一下”

里面传出少女沉闷的嗓音，在一连串水流声过后门才缓缓打开。看到她的一瞬，张牧云心中不由一疼。

虽然脸上已经被擦干，但发丝上还残留着淅淅沥沥的水痕。就好像刚刚淋了一场大雨，连肩头衣衫都已经变得湿漉漉。

“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样子？”

张牧云连忙从旁边的架子上取下一条干毛巾为少女仔细擦拭。

“难道就因为被人给亲了一下？”

“啥？小妹被人给强吻了？”

在旁边偷偷听着两人对话，听到这一句路西法顿时忍不住了。

“哪个男的如此大胆，小妹宰了他没有？还活着的话，让我去教教他什么叫做比死亡更大的恐怖！”

“你闭嘴，对方只是个小女孩，也不是故意的。”

被张牧云狠狠瞪了一眼，路西法刚想瞪回去，目光却在触及别西卜的瞬间软了下来。

“哼，好吧。可就算只是小女孩，如此的无礼也不可饶恕。小妹，只要你一句话，我肯定帮你！”

“……”

她的一番自告奋勇并没有让银发少女表情有任何变化，就连开口的意图都没有。察觉到自己根本没被放在眼里，傲慢魔王只得讪讪的闭上了嘴。

姐妹和姐妹之间，还真是各有各样呢。看到这一对姐妹，又想起刚刚另一对生死之敌的姐妹，张牧云心下有些感叹。摇摇头，他把目光重新移回眼前的少女身上。

“别西卜，可以告诉我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待自己？”

“……没什么，只是想让自己冷静一下。人类不是也这样么，需要冷静的时候就用冷水浸泡一下脑袋。”

“呃……我觉得洗个脸就够了。没必要把自己弄得浑身都湿漉漉。”

看着因为浸湿，少女上半身玲珑的曲线，张牧云微微侧过脑袋。

“但原因呢？就只是因为那个亲吻？”

“不，和亲吻无关。只是有些事情我想不明白。”

“什么事情？”

少女轻咬了一下下唇，忽然抬起头看向眼前的男子。

“我对于牧云来说，是什么？”

“那还用说，当然是最重要的家人与朋友。”

没有丝毫犹豫，张牧云果断的回答道。本以为这样别西卜会稍微放松些，却没想少女的眉头皱的更紧了。

“那……苏欣悦呢？”

“咳咳，怎么忽然提起她来了。”

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后脑勺，在确认别西卜是真的想要知道答案后，他才有些难为情的开口。

“应该算是倾慕的对象吧。”

“倾慕，憧憬爱慕对方，想要和对方一直在一起。甚至忍不住想要把对方变成只属于自己的所有物？”

“唔……虽然有些微妙的区别。不过总的来说差不多。”

有些好奇别西卜的情商怎么忽然间提高那么多，但张牧云眼下更在意她如此提起的原因。

“是和欣悦发生了什么么？”

“……不，什么也没发生。只是稍微想明白了一些事。”

话虽然这么说，少女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丝毫的松懈。

“明白了什么？”

“牧云你什么都不明白。”

“……”

这是在和自己打禅机么？愣愣的看着不知道生着什么气，冷着脸从身边绕开的少女，张牧云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话说，你明白么？”

回过头，他朝着正倚在门上看好戏的路西法道。

“当然明白”

“你明白？”

“有些害虫，就应该直接一巴掌拍死。”

“……你说害虫的该不会就是我吧？”

留给张牧云一个凶恶的眼神，傲慢魔王也仿佛懒得搭理他般从旁边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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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此后的别西卜始终沉默寡言，却也没有再做出类似自虐的奇怪举动。两日后的早晨，无所事事的三人一起在家里玩着桌游。

“好了路西法，你遇到了深潜者。SAN值减0.6，是否选择消耗0.4符文将其消灭？”

“我还有多少符文？”

“2.2”

“这样的话不够通到关底吧？”

“恐怕是这样。”

“啊！！烦死了！”

高挑女子忽然向前伸出手指，桌面上的怪兽模型顿时自己燃烧了起来。见此一幕，张牧云顿时心痛的发出一声哀嚎。

“喂喂，你这家伙给我按照规则玩啊。知道我费了多大劲才弄到这一套克苏鲁桌游么？”

“哼，我才不管。”

直接无视了作为裁判的张牧云，路西法趴在桌子上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对面的别西卜。

“呐呐，小妹。天气这么好，要不和姐姐一起出去走走？怎么也比和这颗木头脑袋呆一起的强。”

“……嗯”

出乎张牧云的预料，别西卜非但没有帮着自己一同谴责路西法，反而还接受了她的邀请。

“嘿嘿，走吧走吧。姐姐带你去工作的地方看看，虽然这几天休假，不过我在那可是享有不少特权哟~”

“我说，你自己喜欢喝酒也就算了。可别把别西卜也给带坏了。”

眼看两人就要离开，张牧云连忙劝阻道。路西法却只是无所谓的摆了摆手。

“放心放心，我会对小妹温柔的。里面的不少鸡尾酒我可是怎么喝都喝不醉。”

“别拿你自己当衡量标杆！”

“我要去”

“呃……”

面对着忽然叛逆起来的银发少女，张牧云也没有任何办法。站门口目送两人离去后，他才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么快就到叛逆期了么。果然父亲也不好当啊……”

一个人静坐了片刻，正当他思考着要不要去爱丽丝那看看时，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拿出一看，竟然是苏欣悦。

“牧云，今天有空么？”

“怎么了？”

“今天……是母亲的忌日。我想你陪我一起去寺里上柱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