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末日真理教的科技如何而来，张牧云始终抱有着疑问。不仅远超军方，甚至连大学实验室中都仅仅只是构想的技术，他们也能轻易将其实现。
就好像……他们的技术也是从未来获得一般。
想的脑袋瓜子疼，张牧云摇摇头选择了放弃。
“总而言之，那家能源公司是有末日真理教的背景没错了。”
瞥了眼苏欣悦的房间，他连忙把声音压得更低。
“这件事先和欣悦保密，等我把事情都调查清楚再向她解释。”
“你应该明白这会很难。”
从张牧云身边经过时，爱丽丝在他肩头轻轻一拍。走到自己房门前，她迟疑了一下转过身来。
“别忘了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任务是找到利维坦。干奇诺家族也没有新的情报传来，你还是好好想想她可能出现在什么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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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爱丽丝返回房间之后，张牧云走到苏欣悦门前驻足片刻，却始终没有勇气将门把拧开。轻叹一声，刚转过身就对上了一双海蓝色的眼瞳。
“牧云，有心事？”
“嗯”
面对别西卜，他总觉得不需要藏着掖着什么。而别西卜能察觉到他的异状来关心一下，也的确让他疲惫的心中升起一丝暖流。伸了个懒腰，张牧云抬起手揉了揉银发少女的小脑袋。
“出去吃个早餐然后我就睡了。小卜也一起来么？”
“嗯”
换了身休闲装，张牧云带着别西卜一同来到藏身处的楼下。在穿越了长长的贫民窟街道后，他们眼前出现了繁华的商业街。
前脚还是破落的贫民窟，后脚就到了繁华的商业街。这种如同两个世界来回切换般的不真实感在纽约这座城市却十分常见。
心中有着感叹，张牧云低头看向目光直视前方的别西卜。
“咦，小卜对于这样的情况也习以为常了？”
虽然他没明说到底是什么情况，但别西卜却仿佛已经明了般抬起头眨了眨大眼睛。
“牧云你说过。人类是不完美的，正因为不完美，所以才希望改进自己。我相信牧云，所以也相信人类。”
“呃，谢谢。”
对于越来越贴心的别西卜，张牧云也只能率直的表示感谢。在街上逛了一会，两人最终在一个华人餐厅前停了下来。
随着悦耳的铃铛声，两人推门而入。迎面而来是一句非常标准的中文欢迎光临。
点了两笼小笼包，两笼灌汤包和三份炒饭，他们才在店主有些惊讶的目光中走到靠窗的位置坐下。一边悠闲地喝着矿泉水，一边等待食物做好送上来。
“啧啧，看来我运气还挺不错。虽说纽约的华人餐厅挺多，但地道的扬州灌汤包可并不好找。”
看着美滋滋的把竹筷从筷笼中拿出，并给两人分好。别西卜嘴角似乎抽搐了一下。稍微有些怪异的表现让张牧云燃起了心情。
“刚刚小卜你笑了？”
“……不知道”
“呃，连自己是不是开心都不知道么？”
“看着牧云，我是很快乐。但还没有掌握笑的具体方法。”
笑难道不是与生俱来的一项技能么？有些无力吐槽，张牧云故意搞怪的用筷子支撑起自己嘴角两边。
“你看，嘴角向上挑起。这样不就在笑了么？”
嘴角又是一阵抽搐，但片刻后别西卜还是摇了摇头。见状，张牧云是真的有些惊讶了。
说起来的确在一起这么久，他从来没见别西卜笑过。虽然开心的时候也会有所表现，但脸上却从未出现过名为笑容的存在。
手指在桌子上轻点几下，张牧云若有所思道。
“但同样为原罪劫，路西法和利维坦都很喜欢笑吧。表情有所缺失，也是因为暴食的特性么？”
“不”
摇了摇小脑袋，别西卜毫不犹豫否定了张牧云的猜测。
“必要的知识都保存在我的量子信息中。但知道并不代表能够做到。笑……似乎很麻烦。”
“喂喂，笑是开心的表现。怎么能说麻烦呢。”
正好这时服务员把包子和炒饭端上桌，在看到张牧云把两盘炒饭都推到银发少女面前后，这个年记不大的华人女孩惊讶的捂住了小嘴。
没多管她，张牧云此刻唯一的想法就是教会别西卜作为正常女孩子，或者说正常人的必须技能——笑。
直接把椅子搬到她身边，张牧云夹起泛着热气的小笼包轻轻吹了吹。等上面的热气稍微散去一些后又把包子在醋盘里蘸了蘸。随后才把包子递到银发少女嘴边。
“啊……”
张开樱桃小嘴一口气把包子咬进嘴里，别西卜边咀嚼边扑闪了两下水汪汪的大眼睛。
“好吃”
“对吧，好吃吧。好吃的话就会开心，开心的话不觉得会想要微笑么？”
“不觉得”
“呃”
彻底没了词，张牧云感觉到脑袋有些隐隐作痛。
笑，明明一个很简单的动作，对别西卜却有那么难么？自己之前还说要让别西卜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类女孩子，如今却连这么简单的动作都教不好？
有些灰心丧气，张牧云眼角的余光却注意到服务员还站在原处，不由好奇的瞥了眼。
“还有事？”
“呃，没有。只是看到两位如此恩爱，忽然想起了还在国内的男朋友。”
眼里泛出几丝追忆之色，服务员少女用手整理了一下鬓角的发丝。
“我们的异国恋已经坚持4年了。每年只有春节才能见上一面。如今总算是即将毕业，我们商量了回国就举行婚礼。”
“那还真是恭喜了。”
“谢谢，也希望两位能够早日圆满。”
也没给张牧云解释的机会，少女微微鞠身后便向厨房走去。已经懒得多做解释，张牧云在耸耸肩后也把头转了过来。
一瞬间，仿佛冰雪初融，春日的阳光洒满大地。在柔和的朝阳下，少女的微笑让男子愣在了当场。
遗憾的是美好大都是短暂的。少女的微笑转瞬即逝，快到张牧云忍不住怀疑刚刚是否只是幻觉。但那份美好……。
“你刚刚……笑了？”
“不知道”
并非直接否认，别西卜只是稍稍晃了晃脑袋。
“但牧云刚刚没有否定我们的关系，有点高兴。”
“……小笨蛋”
虽然有些对不起苏欣悦，但张牧云也在瞬间沉溺于甜蜜的气氛中。好在他下一秒反应过来，连忙假咳一声撇开了目光。
原本只是漫无目的扫四周一圈，但当他发现墙上的一副海报后目光突然停止了移动。
那是一副音乐剧的海报。音乐剧的名字叫歌剧魅影，地点是大都会歌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