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真能放心，就不怕我一不小心玩脱了么？”
挠挠头，张牧云苦笑了一声。
“放心，相信自己。你可以做到的。”
“……如果你把餐刀从蛋糕上移开再说这句话，或许可以增加些可信度。”
看着爱丽丝一边比划着切蛋糕，一边随便敷衍自己，张牧云只觉得自己是不是问错人了。不过能作为自己智囊的，也只有眼前一人。想了想，他还是顺着少女的话继续。
“好吧，我试试。”
“唔，说起来。还有一点需要提醒你”
又挖了一口到嘴里，爱丽丝用勺子在空中点了点。
“EVE资料库里的信息我已经读取了一部分。虽然并不完全，但有一点可以确定。在记录里，并不存在所谓的末日真理教。”
“……什么意思？”
眉梢一挑，张牧云心中一动，隐约猜到了什么。
“很简单，蝴蝶效应。在原本的世界轨迹中，原罪劫顺利毁灭了世界，所以根本不需要末日真理教的登场。而我们现在的这个世界中，由于你的出现干扰了原罪劫的灭世计划，末日真理教才应运而生。”
“所以，是我造成了末日真理教的出现？”
“可以这么说。还记得我说过的世界抑制力么？”
话出口后，爱丽丝眉头忽然一皱转过头来。
“你该不会觉得是自己的错吧？”
“那倒不会，毕竟如果我不去反抗，我所重视的一切早就已经消失了。”
“……很好”
似乎对张牧云能看的那么开感到有些惊讶，爱丽丝在停顿了片刻后才点点头。
“总之，不要轻视末日真理教。既然是世界的抑制力，那么必然有着针对你的弱点。如果依仗着自己的能力而小瞧对方，必然会召至极为严重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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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物理系实验室出来，张牧云还在默默地消化着爱丽丝的忠告。她所指的明显不仅仅是眼前的大敌——X主教。更是对末日真理教的存在本身进行了定义。自己的弱点……又是什么呢？
“牧云？”
天籁般的声音让张牧云耳朵迅速竖了起来。刷的扭过头，只见苏欣悦正抱着课本坐在秋千上。环顾四周，他这才发现自己竟不知不觉又来到了两人的“命运之地”。
“欣悦，好巧。”
微笑着点头示意，张牧云走到少女身边。
“怎么没和徐婉儿在一起？”
“这个……婉儿正带着她儿子在医院做绝育。”
“哈？”
“顺便一说，她儿子是条英国短毛猫。”
眼看苏欣悦嘴角勾起的一抹微笑，张牧云才察觉到自己被耍了。摸摸鼻尖，在少女的注视下他讪笑一声。
“咳咳，小猫发情的时候的确很麻烦。话说，市舞蹈比赛的决赛什么时候开始？”
“两周后，也算是给选手们的一个准备时间。”
一提起舞蹈，苏欣悦的表情顿时变得严肃起来。撩了撩耳鬓的发丝，她轻轻地晃动起了秋千。
“进入决赛，一切就变得充满了不确定。这次的八名决赛选手，每一个都是强敌！”
“哦？还有谁比欣悦你舞蹈跳的更好么？”
“这又不是数学题，给出正确答案就算分。”
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将秋千停下后苏欣悦细细解释道。
“舞蹈比赛通常都是给出一个主题，然后由选手自由发挥跳出心目中最契合主题的舞蹈。我擅长的是民族舞，但如果主题需要用现代舞之类的话，就不再是我的强项。”
“唔，我记得欣悦也有跳过现代舞吧。包括芭蕾也跳的挺不错。”
“你那是外行的眼光，看着当然不错。但若是由专业评委打分，就没那么乐观了。”
先是狠狠的鄙视了张牧云，随后少女低下头烦恼的踢了踢鞋尖。
“除了我之外，其他七人都是舞蹈专业毕业的职业舞者。想要从她们之中胜出，以现在的我实力而言……”
“所以说，为何非胜出不可？”
“呃”
似乎没想到他会有此一问，苏欣悦惊讶的抬起了头。
“既然是比赛，自然有输有赢。不也有句话嘛，友谊第一比赛第二。”
“所以才说没那么简单……”
“是欣悦你想的太复杂了”
打断了苏欣悦的抱怨，张牧云表现出的强势让少女皱起了眉头。
“作为舞蹈社社长，想要为社团捧回一座奖杯？想要证明自己在舞蹈上的能力？这些都不过是你给自己制造的枷锁，人生在世何苦如此为难自己？”
“所以呢，就任何事情都采取放任自流的态度，像你一样？”
少女隐约带着怒气的话语让张牧云心中升起些许刺痛之感，但他还是坚持着阐述自己的见解。
“并非是要放任自流，而是以不争而争。欣悦你有的时候太过坚强了，总喜欢以最高的标准要求自己。虽然让这样的你成为无数人憧憬的目标，但也会让真正喜欢你的人心疼。”
“……或许吧，但我也有不能退却的理由。”
也不知是不是最后一句话触动了苏欣悦，少女的表情有了少许缓和。
“舞蹈对我而言已经绝非一个爱好这么简单，还包含着幼年时妈妈对我的期待。这么多年的努力，眼看就有一个可以证明自己的机会，又怎能轻易放弃？”
“但你不觉得，这样心态的你才更跳不出优美的舞蹈么？”
张牧云的话语让苏欣悦眉梢一挑。
“为了跳舞而跳舞，欣悦妈妈的期待就是这种程度的存在？”
轰！
他的声音就仿佛一把利剑斩开了尘封记忆的枷锁。童年时和妈妈一起的回忆流过心头。
“悦儿，今天是你的生日。快看，妈妈为你买的新舞蹈裙，喜欢么？”
面貌已经有些模糊，但无比亲切的感觉还留在心底。女子手中托着的粉色公主裙，让年幼时的苏欣悦雀跃而起。
“哇，最喜欢妈妈了！等我换上来给妈妈跳新学的茉莉花，妈妈最喜欢茉莉花了吧？”
“嗯，妈妈喜欢茉莉花，但是呀，更喜欢我的小悦儿。绽放笑容的小悦儿才是最美的那朵茉莉花！”
笑容么？虽然自己依旧会沉醉在舞蹈中，但已经多久没有在舞蹈中露出那种发自内心欢笑了呢？
定定的望着远处天边的云彩，随后又把目光重新聚焦在眼前男子的脸上，苏欣悦深吸了一口气。
“明白了，虽然不会放过证明自己的机会。但是……我会跳出最符合我风格的舞蹈。”
“我会期待欣悦在决赛舞台的表现。”
沉吟片刻，握着秋千吊绳的少女手微微用力，随后突然开口向男子道。
“那个，牧云，周六晚上有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