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护国公程远求见。”张公公进来小心通传道。
岳凌风的眼里闪过一丝阴冷,很快便平静下来,面无表情地道:“请他进来。”
“是。”张公公退了下去。
不大会儿,程远走了进来,行毕君臣之礼,程远面露出一丝紧张不安来,自从皇上五年前回宫后,就再也没有踏进过碧春宫一步,对他也是极为冷淡,从无半句多话,程远本是耿直之人,却也知道其中奥妙,为了他唯一的爱女,他也曾糊涂过,只是造成今天的局面,其实他也没有想到的,当时看不惯那民女,对她有所误解,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那民女也并非不知进退,贪慕荣华富贵之人,想必皇上喜欢她自然有些道理,不由怀有愧疚之心。外面的人只道是他功高震主,引起了皇上的猜忌,所以皇上对他们父女疏远有加,其实他自己心里明白,他如今和娇儿能安然无漾地享受着一切荣华富贵,那都是皇上重情重义的结果,如若真追究下来,他们这一个脑袋早不够砍了,前几日,皇上下令放回了程玉笙,这更让他愧疚不已。
“皇上,臣年岁已大,想归隐平定,自此后安享晚年,臣恳请皇上恩准。”程远清了清噪子,朗声说道。
“准奏 。”岳凌风面无表情,果断地答道。
程远心中一凉,果然皇上是知晓了所有的事的,他定了定神,接着道:“皇上,臣只有一女,愿皇上体恤臣的晚年孤苦,臣想带着娇儿一道归隐平定,望皇上成全。”说完跪了下来,涕泪滂沱。
岳凌风眼里闪过一道精光,不加思索道:“准奏 ,程玉娇既随你归隐,后路可自行定夺,她可自行婚配嫁娶,朕即日下旨撤掉贤妃娘娘封号,还她自由身。”
“臣叩谢皇上,愿吾皇洪富齐天,万岁,万万岁。”程远叩谢天恩道。
“爱卿,既然归隐平定,就在平定替朕坐镇地方官吧,若在生活上有什么需要随时托人给朕传话,但凡朕能给的都会给与。”岳凌风望着程远满头银丝缓和了口气说道。
“谢皇上,皇上给予的打赏,臣此生都用不完,其它再不敢劳驾皇上了,臣等先告退了。”程远叩完头躬身退了出去。
岳凌风放下奏折,猛然一阵咳嗽,心窝处剧烈疼痛起来。
自从尚青带着琛儿消失后,他白天忙于朝政,夜晚日日以酒买醉来麻醉自己,身体每况愈下,他不敢荒废朝政,知道尚青一定在某个角落望着自己,因此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了朝政上,他把赵娘和煜儿接进宫来,亲自培养,每日捡查他的功课,要求甚严,煜儿果然不负重托,当他长大到十五岁时,岳凌风任命他为燕京郡,接替了萧邦,煜儿认祖归宗后,知道了自己的整个身世,对岳凌风和尚青感恩戴德,每年必都亲自回朝拜见岳凌风和尚青,他及他的子孙后代世代守卫着燕京郡,为天照国此后数百年的繁荣发展做出重大贡献,各种文化和经济通过燕京门户和天照国紧密联系起来,煜儿和他的子孙牢牢地守卫着天照国西南边的门户,至此,天照国重要的门户再无边患后顾之忧。
程玉娇归隐后,岳凌风解散了整个后宫,终此一生再也没有纳过妃。他的举动震惊了四方,也惊动了夏国的夏皓天。
夏皓天坐在明皇宫的龙椅上,望着外面出神,最近他老是想起自已的那个世界,他倾尽所能的把现代的技术带到这个古国,只是他失去了青青,当他得知青青被岳凌风派的刺客追杀,险些丧命时,他几乎愤怒得差点率兵攻打天照国,作为一个杰出的政治家,他还是忍下了。
“不离,岳凌风真的解散了后宫吗?”他沉思着问不离道。
“皇上,确实如此,程玉娇和程远都已归隐民间了。”不离答道。
他这么做是为了青青吧,那么青青到底去了哪里呢?这么多年过去了,她一定还活着吧,可她为什么不肯给自己捎个音信?她一个女人带着个孩子是怎么过日子的?想到这儿,叹了口气来,尚伯父,尚伯母对他的好,他可是永世都不能忘记的。
“不离,传令下去,先去准备礼物,一个月后,我准备亲自出使天照国。”夏皓天拿出笔来,即刻写上了奏折。
双儿今日去阳山中狩猎,收获颇丰,打了几个兔子和野鸡,还被她捉到一只火狐狸,远远地,她就高兴地叫道:“琛儿,琛儿,看姨母给你捉来了个什么好玩的动物?”
琛儿闻言飞奔了出来,看到火狐狸高兴得一跚老高,这孩子五岁了,为了躲避官府地追查,一直都没下过阳山,更没见过世面,只能跟阳山中这些花花草草和猫猫狗狗玩玩,今日见到火狐狸兴奋得很,双儿一阵唏嘘,这可是天照国唯一的龙子龙孙,却在这大山中过着比农家孩子还要凄清的生活,他甚至没见过自己父皇的面,更不知父皇长得什么样子,好在他五官酷似岳凌风,将来即使见着父皇的面也不至于眼生吧!唯一的好处就是他身体很棒,尚青每日用草药给他擦身,他基本百毒不侵,很少生病,且思想阔达,小小年纪聪慧亦如他娘亲,行为举止,仪度不凡,令人钦佩。双儿每每想至此,都是心酸不已。她把火狐狸用绳子系了绑在树上,让琛儿去玩,她则来清冼野味准备晚饭。
走进门来看到尚青正在描绘着一张地图,她也看不懂,只是说道:“姐姐,昨日赭广扬传信鸽来说,皇上已经解散了后宫,程玉娇被贬为了民女,程远已经带着程玉娇隐居在平定民间了,总算是为你出了口气。”
尚青听了只是稍微愣了一下,便继续低头描绘起地图来,双儿见了摇了摇头。
尚青的脸上略过一丝苦笑,程玉娇固然可恶,但她和岳凌风之间存在的问题却并不完全由她而起,如果岳凌风能对自己多点信任,如果他君王的自尊不是那么骄傲,他们之间也不会走到今天,如果他能相信自己,愿意听自己解释,就算程玉娇再如何想要陷害她,只要岳凌风坚信不移地站在她这边,那么后来的一切皆无可能发生,所以考验一份感情,关健在当事人自己,别人的插足只是占了空子而已,她想对双儿说,但双儿未必能听得懂,而她也无需要懂,因为她和赫广扬之间永远也不会遇到像她这样的事,所以一切皆是命。
赫广扬好多日都未曾来了,晚饭后,赫广扬来了,尚青收好地图,三人在树荫下剩凉,又是一年夏季了,尚青算了算她来到这儿已有七个年头了,如今也已二十五岁了。
“扬兄,你和双儿年龄都不小了,该把事情办了,哎,都是我拖累了你们。”尚青内疚地说道。
“姐姐,你这样说羞煞死我了,如若不是你救我,这世上哪还有我?”双儿着急的红着脸说道。
赫广扬性情温和了许多,他只是脸微微一红,没有说话。
“扬兄,娘现在身子可好些了,她的老毛病可有根治?”尚青带着丝难过问道,这么多年,她竟不曾去看过她。
“你放心,娘现在身体还好着呢,她现在被皇上接到了宫中,煜儿也长得好高了,都十岁了,识文断字的,生得一表人材,将来必能担当重任。”赫广扬宽慰道,叹口气道:“我也是去偷偷看到的,不敢在他们面前出现,怕引起怀疑来。”
尚青点了点头,沉吟了会儿,说道:“扬兄,你和双儿把喜事办了吧,到时等有了孩儿再去告诉娘吧,琛儿,我要委托你们照顾一段时日,我准备去趟雪山。”她握了握手中的地图,这既是张去雪山路径的地图,亦是张天照国的藏宝图。
现今的天照国在岳凌风的带领下已开始走上正轨了,便毕竟底子簿,大多贫民百姓生活还比较清苦,这雪山埋有自岳高祖开国之日起世代积累的财富,而雪山这批财富,并不是由刘太后埋藏的,当年岳高祖,为了怕子孙后代出现困境时,早就做了准备,暗中命各朝代把积余财富埋在了雪山,刘太后不过是为了撑控这批财产,以撑控朝政大权而已。而当时的天照国早已是千疮百孔,早已被以刘氏一族为首的贪官污吏挥霍一空了。
“姐姐,雪山在哪里?你去那里做什么?”双儿闻言诧异地问道。
赫广扬沉思地望了望她,道:“青儿,雪山只是传说中的地方,你一个弱女子需要去那儿吗?”
“没错,我一定要找到那个地方。”尚青坚决地说道,她能说岳凌风的病只有雪山上的朱眼冰蚕才能解吗?经过这几年的研究,原来岳凌风的毒并没有彻底解的原因是要连续服十二次朱眼冰蚕,每月一次,要一年才能彻底清除干净,而白眉道长告诉她的信息只是说解毒要用朱眼冰蚕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