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好了改称呼。”裴正凌松开她,“惩罚。”
“都什么时候了,你跟我说这个!”
汤小梅觉得今天的裴正凌似乎格外放松又格外气人。“你严肃一点,不然,我不会让你加入的!”
“哦,我可以加入了?”裴正凌点点头,“那我们就一起行动。”
“嗯?”
汤小梅皱眉。
等等。怎么就一起行动了?
“夏允彦已经到了,我现在要去见他。”裴正凌撑起拐杖,“但这里离会客厅太远了。”
“我知道了,我扶你。”汤小梅跟在他身边久了,知道这个人有时候说话只说一半。“我扶你过去之后,我就回来,继续潜伏在女仆中间。”
“他是受害人的丈夫,你不觉得,在他身上可能有线索?”
“你是为了案子?”
“嗯。”
裴正凌确实是为了这个案子的真相去见这位表弟。
毕竟,只要他快速破案,小梅和妈妈就能远离夏家。
而且,只要让小梅感受到夏允彦有用,一定会追着他要跟在身边。
谁叫这群人里,最适合把夏允彦喊出来的就是他这个表哥。
“你怀疑是他害了赵心甜?”汤小梅果然来了兴趣,不过她的思维一如既往地先跑偏。“这怎么可能呢?他们是夫妻啊。为什么要害自己的老婆孩子呢?”
“我没怀疑他。”裴正凌虽然和这位表弟交往不多,但夏允彦是夏家子女中难得不讨厌的一位。
他从小就恬静少言,不过一出口都是温柔的语词,而且,还为了下人和母亲产生过分歧,这也是夏允彦成年后不愿意在家里多呆的原因。
夏家家大业大,每一个少爷小姐都是有独立的书房卧室和活动间,这一次夏允彦要回来,这些地方都得马上再打扫,就是因为仆人们平常都不怎么仔细,毕竟他要回来一次,都是天上下红雨的特殊事件。
“那你为什么要见他?”
“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他毕竟也只是猜想,是否真的如此,还是地具体了解才行。
见裴正凌高深莫测,汤小梅的好奇宝宝嗷嗷待哺,可裴正凌就是要卖关子,搞得她一路上郁闷,也赌气不跟他说话。
“裴先生。”孔韵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裴正凌小声地对汤小梅说走快些,可是也比不上恋爱中少女的冲动心情。
“裴先生,我喊你呢!”
“哦。你啊。”人都追到跟前了,裴正凌再想装聋也没办法,只能尴尬一笑,“有事?”
“你这是要去哪里?”
孔韵今天整体穿得很活泼,一身橙红色的连衣裙,裙摆却在膝盖以上,因为没有带女仆来,没有做太复杂的头发,只是让短发自然卷在耳边。
不过,人美就是不一样,不怎么打扮也好看。
“你怎么在这里?”孔韵的余光瞟到了正扶着裴正凌的汤小梅,注意力就从裴正凌的脸上来到了汤小梅这里。“谁准许你这么搂着裴先生的?!”
“我。”裴正凌毫无犹豫地出声护老婆,“我习惯她陪我。”
“啊......”孔韵见他这么说,本想奚落的话只能原路返回肚子,“原来是这样啊......”
“我有事,麻烦让道。”
“哦。”
这姑娘倒是听他的,立刻闪到一边,不过,她没有离开,就这么跟了上来。
“小......老公,她跟着呢。”汤小梅想到刚才的吻,不敢再喊错。“怎么办?”
“要跟着就跟着。”裴正凌知道这种人是赶不走的,就懒得多费唇舌。
三个人就这么两前一后,走完了夏家的大长廊,来到了会客厅。
刚一进去,裴正凌就看见了一个挺拔的背影。他穿着熨烫整齐的西服,面对的是喋喋不休的母亲。
“允彦,你真的该早点回来的,你看看,家里都出了多大的事了,你才舍得......啊,正凌来了?”
夏恩知看见裴正凌,立刻放下了自己的长篇大论,热情地迎过来。
当她的目光落在汤小梅的身上,不等她发问,裴正凌自己解释:“小梅在裴家一直都是我的身边人。没她,不习惯。”
“哦,这样。”夏恩知见侄儿这么说,虽然表情有些微妙变化,但始终没多说什么。“对了,这是允彦,你们俩很久不见了,应该都认不出了吧?”
“不会。”裴正凌伸出手,看着转身走来的俊秀男子,“允彦和小时候没什么变化。”
“正凌表哥?”夏允彦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小梅一下,接着便微微一笑,“你倒是有些变化。”
完全不喜欢被人靠近的表哥,居然也有了愿意被靠这么近的人了。
“正好,你们两个好好叙旧。”夏恩知呵呵一笑,“我去安排一下今晚上的宴会。”
“宴会?”夏允彦看了母亲一眼,“你又要做什么奢侈的事情?”
“你每次都这么说我。我就不能邀请好朋友来家里玩一玩了?我天天闷在家里多难受,哪里像你们,想出去就出去,出去还不回来!你们都不陪我,我找人来陪我也有错了?”夏恩知当即就不高兴了。“你啊你,你不回来是惹我生气,你回来了,也是要惹我生气?我怎么生了你这种儿子,命苦!”
汤小梅听着这个抱怨的语气语调,忽然明白了什么叫做血缘的力量。这简直就是另外一个裴妈妈啊!
“好了,你去。”夏允彦明显不耐烦了,他和裴正凌一样,都不怎么愿意哄自家的母亲,“我不说了。”
“哼。”夏恩知不高兴地扭头走了,关门的时候明显是摔的。
“不要介意,我母亲是这样的人。”夏允彦说完这话,又笑了,“嗨。我跟你解释什么,表哥在家里不也是受着这种吗?”
“嗯。”裴正凌看着夏允彦,有种心心相惜的感觉。
果然,他是夏家人里唯一一个还算正常的普通人。
“其实,我们两个也没什么好叙旧的。”夏允彦没有坐下,却帮着他坐进了椅子。“表哥,你的腿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