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事吧?你怎么不说话......你的腿......对了,你能听懂我的话吗?”这个长相平平的女孩看着他那湛蓝色如宝石般的眸子,见他不回话,以为是语言不通,便立刻用流利的英文问起来,“你是游客吧?我在这里待很长时间了,知道去哪里处理伤口。我不是坏人,请相信我。”
“别管我。”他自然地用英文回答,“有人想杀了我,我现在不想跑了,你就让我死这里就行了!”
“那怎么行?”她惊了,赶紧弯腰搀扶起他,“快点,我带你躲起来。”
真是个多事的女人。
不怕惹祸上身?
他看向她的侧脸,心想这真是张丑得令人印象深刻的脸。就算他是个脸盲,估计下次看她这双小眼睛也能记起今天。
“走。”她艰难地把比自己高了一头的盖承涛搀扶起来,带着他往小巷子里走去。
因为有了人形的“拐杖”,盖承涛不必用受伤的左脚着地,整个人也轻松了不少,刚才因为巨疼而出现的轻生念头也灰飞烟灭。
对啊,他怎么能死在这里?他还有庞大的家产拒绝,还有好多美女可以邂逅,还有,他还没有整垮姐夫裴正凌呢!
“快进来。”她带着他来到了一个破旧的楼栋,里头有一股不太好闻的霉味,令盖承涛一瞬间皱眉。
“这什么鬼地方?”他很是嫌弃,可是又没法自己跑路,只能被她引导着进去。
“这里最便宜的房间都是这样啦......”她也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你别担心,追你的人不敢过来,因为这边被人误传说有传染源。”
“传染源?!”他惊了。“喂,你想害死我?”
“我都说了是误传嘛。”她打开了一个小房间的门,盖承涛眼前便出现了一个整洁温馨的小窝。
不仅如此,整个空间竟然还有一股清新的香味。
见了鬼了。这个女人是魔术师吗?居然可以在这种破地方造出这么一个不亚于正常女性房间的空间......
“来,你先坐下。”她扶着他坐在了自己的小床上,便蹲下查看起他的脚。“啊,从中间割破的,这伤口很深呢。”
“废话。”要只是擦伤,他也不至于疼到想死的程度。
盖承涛也不是什么软脚虾。
“我马上给你消毒。”她看上去很冷静,并没有被这个血肉模糊的场景吓到。“玻璃渣进去了,也得取出来......我想,应该还要缝一下。”
“缝?别,别开玩笑了。”盖承涛从小就是健康宝贝,连阑尾炎都没得过,从未做过手术。现在竟然要被她当成布娃娃一样,缝一针?!
“你怕了?”她抬头看他。
“谁,谁怕!不过就是缝一针......”他就算是真的心里害怕,也不能流露出来。可是不稳的声线已经完全出卖了他,“针,针不会很粗吧?那个,线,线也应该很细,扎着,应该,应该没有什么感觉吧?”
听着这些话,对方老实地告诉他:“我会给你上麻药的。安心吧。”
安心个鬼啊!
那岂不就是都需要上麻药的疼啊!
“喂,可以保守治疗吗?”他看着她转身去拿了一大瓶酒精来,便忍不住缩了一下脚,“还有,你有没有从医执照啊,你,你要是不行,就快点儿把我送医院......”
“这里离最近的医院,开车要一个半小时。你这个伤口要是继续拖下去,这么热的天,会腐烂哦。”她打开了酒精的瓶盖,用一双眯眯眼警告他,“脚烂掉,下半辈子都不能走路,也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