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铃声响起，广播里传来“考试开始”的通知，整个教室里齐刷刷地出现了翻开卷子的声音，只有倒数第一排的两个人没有动作。

温以舟并不着急，这些题对他来讲根本就是小菜一碟，甚至说，他要嫌麻烦，直接不做也行。而汤小梅也一点儿也不着急，反正这些题她会做的也没有几道，慢慢地来也能做完自己能做的那部分。

监考老师甲盯着这后排的一男一女，以为自己的眼睛出了什么问题。

吼，这两个家伙是打算双双“殉情”，一起做落榜鸳鸯？现在的年轻人哟......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汤小梅和温以舟就像是在比谁晚做卷子似的，谁也不肯先动笔。等汤小梅发呆了一阵后，她终于如梦初醒般看了一眼墙上的黑色挂钟，低头打开了卷子。

这门是考语文，是本次高考的头一门槛。

温以舟将双手环抱在胸前，听到了一声悲鸣。

那是来自汤小梅的内心惨叫。

她那闷闷的声音如是说：糟了糟了，昨天我才看了的，结果没有仔细看，也没有好好背！啊，这道题，老师有给我划重点，我也忘记了！这句古诗好眼熟啊，是哪里来着？哇，好难啊今年的题！

听到这话，本来打算睡觉的温以舟打开了卷子。刚一打开就皱起了眉头。

这很难吗？不都是书上的古诗词默写吗？

汤小梅左手抬起，开始抠头，右手握着笔，在试卷上欲写还休。

算了算了，这题跳过......哎呀，这题——也跳过吧......啊，这一道....恩.....等会儿我再回来做好了。

温以舟听着她的心声，看着她把卷子翻了个底朝天，都没找出一道可以让她安心下笔的题。

这个卷子真的，到底是谁出的啊，为什么都这么难写。不是说有一半的简单题嘛？

汤小梅并没有意识到做不出题的根源在自己身上，心心念念地怪起出题老师来。

看她那副样子，温以舟回想起几分钟前这女人还在担心自己的卷子被抄，就觉得十分扯淡。

语文尚且如此，数学可怎么破？

温以舟就这么一想，下午考数学时就得到了答案。

选择题做到第15道，汤小梅掰着手指在心里算出的数，没有一个是对的。本来打算作壁上观的温以舟坐不住了。

他无法再忍受自己的脑子里有一个白痴一直在算7加5等于13、8乘7等于54了！

温以舟低头打开数学卷子，打开中性笔帽，在草稿纸上快速演算，不一会儿，选择题的答案就全部得了出来。

得到答案的温以舟假装看表，抬头确认监考员甲正在低头看手机，再碰掉自己的橡皮擦回头看监考员乙昏昏欲睡，正靠着墙壁闭着眼。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反正抓着不就是禁考？他身边这个猪脑袋如果没有人帮她一把，考三十年不中跟终身禁考有什么区别？

打定主意的温以舟把自己的草稿纸果断往地上一扔，迅速瞄了一眼没有注意到他的两位监考员，立刻蹲下伸出右手去捡自己的草稿纸，而左手却抬起顺走了汤小梅桌上的草稿纸，把它放在地上。

本来还在咬笔纠结的汤小梅盯着黑板，低头发现草稿纸不见后低头去找，而温以舟早就捡起汤小梅的草稿纸，坐回了桌位上。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就在温以舟坐好的同时，两位监考员都正好抬头。

温以舟脸不红心不跳地做完这偷鸡摸狗的事情，闭上眼睛，等待一句夸奖，耳边却传来了汤小梅现实中的声音。

“老师，这不是我的草稿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