挚友的关心让苏荔一阵鼻酸,任眼泪无声流了一阵,苏荔哽噎道:“我被他护在怀里,没什么事,但是他受伤很严重,颅内有淤血,医生说可能会醒不过来。”
这个他是乔容深无疑,陆晓芜没想到乔容深竟然会为了苏荔做到这个份上,不管是出于人道主义,还是源于爱情都让人动容。
苏荔嗓音带着哭腔,脆弱又无助,陆晓芜心疼坏了。
“乖,不哭不哭,乔容深那么爱你,一定会醒过来的,他不会忍心丢下你一个人的。”
苏荔吸了吸鼻子:“我昨晚一直在想他醒不过来怎么办,万一他成了植物人怎么办,或者万一他像小说里写的那样,失忆了不记得我了怎么办?”
“乖,他不会舍得他的宝贝一个人的,我下午的机票飞帝都,你乖乖吃饭照顾好自己等我来陪你。”
苏荔猛然想起剑诀总决赛就在这个周周末,比赛地点设在帝都电竞博物馆。
“我没事,你好好和队友训练,我会照顾好自己等他醒过来的。”
陆晓芜不听,凶巴巴地说:“我不管,训练的事我有数,你只管等着我就行了。”
苏荔破涕为笑,抽了张纸擦眼泪,缓和了下情绪:“那你什么时候到,我去接你。”
“我才不需要你接。”陆晓芜吊儿郎当地窝进电竞椅内,旁边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递了块削好的苹果过去,她接过咬了口,对苏荔道,“宝贝,你乖乖在酒店洗白白等着姐姐来宠幸好吗?”
那明显是个男人的手,苏荔会心一笑,黎教练这是即将上位啊。
下午的时候警方果然联系了她,而苏荔此时在叶南城家里刚吃过午饭。
叶南城夫妇热情地邀请她吃午饭,她拗不过,只好过来,别说,叶南城手艺还蛮好。
叶南城的妻子林冉是个很温柔的女性,给了她一个拥抱,安慰她:“别担心,一会儿让南城陪你去。”
“谢谢。”苏荔感受着来自她的温柔,眼睛微酸,郑重地道谢。
叶南城开车将苏荔送到派出所门口,电话又叮铃铃响起。网上曝出消息之后,他是真的很忙,开车都在不停接电话。
终于又结束一个电话,叶南城舒了口气:“我们进去吧。”
苏荔解开安全带:“我一个人可以的,你忙。”
“你确定?”叶南城确实有些焦头烂额。
乔容深之后的行程排了不少,这些都得一个个打电话,能推迟的推迟,不能推的解约,还有很多乔容深代言的品牌方打电话来确认。
苏荔朝他挥挥手,一个人踏入了警局的大门。
给苏荔做笔录的是两个成熟稳重的警察,一个姓周,一个姓吴。
“苏小姐认识这辆车吗?”周警官调了张监控截图摆在她面前。
苏荔一眼就认出了这是跟在他们后面的那辆黑色越野车,肯定地点头:“这就是撞我和我男朋友的那辆车,并且他从上高速前就一直跟着我们。”
周警官又问了一些其他问题,拿了张照片放到她面前。
“这个人认识吗?”
照片上的男人三角眼,塌鼻梁,留着粗犷的络腮胡,看上去有些猥琐。
苏荔摇头:“不认识。”
得知这就是撞他们的人,警方让她回想有没有得罪过这个人。
苏荔嘴角紧抿,肯定地摇头,至于乔容深那边她不太清楚。
她不懂,什么样的仇恨能让一个人不惜赔上自己的命也要制造一场车祸杀人。
还是说,这个人只是一枚棋子?背后的人拿捏着他的把柄并以此要挟他卖命?
苏荔苦笑,写小说后遗症又来了,脑洞有些大。
从警察局出来,日渐西斜,医院还没有乔容深苏醒的消息也无法探视,陆晓芜不要她接,一时半刻也不知道去哪儿,苏荔便沿着警局去医院的路慢吞吞走着。
“苏小姐?”
一辆黑色的路虎缓缓在路旁停下,车窗降下,露出翁如绪含笑的脸。
苏荔没什么与人交谈的心思,微微点头:“翁总。”
“你一个人?乔容深呢?”翁如绪带笑的脸有些许惊讶,“他把你一个人扔在路边?”
刚截胡到手的女朋友就不知道珍惜了?
扔在路边?
苏荔莫名不喜这个形容。
“翁总不知道吗,我们出车祸了,他还在医院。”
苏荔不太了解乔容深的交友圈子,不知道他和翁如绪是什么程度的朋友,但朋友出了车祸,竟然不知道,看来这位大总裁挺忙。
见苏荔面色不大好,翁如绪一顿:“抱歉,今天太忙了还没来得及看手机,怎么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人怎么样?”
苏荔神色黯淡下来:“他还没醒。”
翁如绪摸了摸鼻子,沉默了会儿说:“你要去医院?上车我送你一程吧,正好我也去看看他。”
“不用了,他人在ICU还不允许探视,我想自己走一走,翁总您忙。”苏荔朝他挥了挥手,继续往前走。
霸道的路虎缓缓驶离,苏荔抿唇,莫名感觉乔容深这朋友挺塑料。
如果翁如绪知道她的想法,一定十分赞同,时不时互坑还截胡对象的,能不塑料吗?
苏荔摇摇头,撑着伞漫无目的地走了会儿,转道回酒店。
刚到酒店,又接到叶南城的电话,说是有事,让她过去他家一趟。
苏荔心里一个“咯噔”,匆匆打了辆车过去,开门的却是一对陌生的夫妻,看上去四五十岁的年纪,两人容貌都很出色。
苏荔反应极快地道歉:“抱歉,我敲错门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真是脑子混乱了,连门牌号也能找错。
秦照和秦梦愣愣地看着她好一会儿没有出声。
苏荔以为这对夫妻被她这个闯入的陌生人吓到,又道了个歉,准备离开。
“不!没走错,就是这里。”秦梦激动地上来拉住她的手,眉开眼笑,“你是苏荔吧?”
苏荔被她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后退一步,这下看清了门牌号,确实是叶南城家。
她迟疑地问:“你们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