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华道：“那么说来，第二把手术刀，也就是刺伤林夫人的那把，上面的指纹，就是凶手的下一个杀人目标。”

王旭沉思道：“这倒也未必。不排除那把手术刀本就是凶手仓促之下要杀林夫人灭口才留下，手术刀上的指纹就是凶手所留，甚至凶手杀害杨开泰时将手术刀故意留在办公桌的抽屉里，就是为了误导我们，以便将来他不小心留下线索的话，还能将我们的目光转移。”

张国华道：“是啊，小心点总归是没有错的。今天已经不早了，我们就把尸体抬回去了。至于你这里，我觉得你可能并不在意在有过死人的房子里睡觉。”

王旭淡淡一笑，道：“我在停尸房里都睡的舒服，何况这还是我家。”

语气中满不在意，似乎这种在普通人看来极为可怕的事情在他眼里并不算什么。

王旭嘱咐道：“千万要尽快检验处手术刀上的指纹，不管它的主人是凶手还是下一个受害者，我们都应该尽快找到他。”

张国华道：“放心吧，我知道，明天上午就能出结果。明天你就自己单独行动吧，我会把警方这边所有的信息都跟你共享的。”

在警察离开之后，王旭收拾一下就去睡觉了。

第八天早上，王旭被一个电话吵醒，在接电话的时候，他顺带看了一下时间，是七点四十六分。

“喂。你好。”

“王……王侦探，是……是……是我……张嘉言。”电话那头的张嘉言声音中明显带着恐惧和惊慌，道：“我……我好像……被人跟踪了……”

王旭一个激灵，坐起身来，一边急着穿衣服，一边将手机连接在蓝牙耳机上，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我……我现在在郊区，金……金马路附近……”

听着他的声音不断的颤抖，王旭安慰道：“张主任，不要紧张，不要着急，也许只是有人恰好跟你顺路罢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王旭依旧飞速的冲到地下车库。

“不，他……肯定是在跟踪我，我都在……在这附近……绕了好几圈了……”张嘉言的声音里带着哭腔，道：“我……我那天骗了你们……我看到了凶手的长相……他一定是来杀我灭口的……”

“我求求你，救救我吧……”

王旭听到他的话，面色一变，急忙道：“你不要挂电话，我已经在赶过去了，一直跟我说周围环境有什么显著的特征。带着跟踪你的人绕圈子，千万要小心！我马上就过去，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王旭把车开到了最快速度，然而此时正是上班高峰期，作为一个一线城市，已经堵得水泄不通。

王旭铁青着脸，第一次对减少民用车使用和私家车限号的政策打心底里表示支持。

没有办法，他只能选择从一些偏僻的路绕行。

“你那里现在怎么样？到什么地方了？”王旭一边开车，一边问道。

张嘉言回答道：“他还跟着我……我……我也不知道到哪儿了……这个地方之前从来没来过。”

王旭问道：“周围有什么特征？”

张嘉言道：“房子越来越少了，树越来越多了。而且，前面有座山……”

忽然，张嘉言的声音都扭曲了起来，道：“那……那是黑山！”

王旭神情也很凝重，黑山他是知道的，号称慕江市第一高山，海拔四千多米，最重要的是，山上只有一条盘山公路！

王旭道：“现在还能绕开黑山吗？”

张嘉言道：“绕不开了……我，我已经上了盘山路……”

王旭心底叹了口气，道：“黑山是慕江市第一高山，平时有不少游客去山上拜观音庙。今天虽然不是节假日，但是应该也有一些人，你尽可能往人多的地方，他不敢在人多的地方动手。坚持一下，我马上就到！”

张嘉言道：“我知道了。他……他朝我追过来了……”

王旭脸色阴沉，很明显凶手看出了张嘉言的意图，想要在他躲到人多的地方之前动手。

“救……救我……啊！”

“砰！”

在一声巨大的撞击声后，张嘉言发出了一声惨叫，然后从耳机里传过来的，就只有一连串的撞击声，后来信号就断了。

王旭一把将耳机撤了下来，给张国华打了个电话，道：“出事了！张嘉言遇害了，在黑山，快带人过来！”

张国华虽然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是依旧回答道：“好，我这就带人过去！”

王旭挂了电话，飞快的向黑山开去。

等他到达黑山，已经是快半个小时之后了，他远远的就看到有不少人聚集在一起，似乎在围观什么，他赶忙开车过去。

他推开人群，就看到了里面发生的事。

一辆越野车半截车头在悬崖上，后半截车身在公路上，一侧被护栏卡住，车里此时并没有人。

而在数十米高的悬崖下，有一辆小轿车静静的躺在那里，虽然没有支离破碎，但是也已经破坏的很严重。可以想象的到，如果里面还有人，基本上是不可能活下来了。

过了一会，警察也来了，张国华安排人驱散人群，自己来到王旭身边，问道：“下面那辆车里，就是张嘉言吗？”

王旭道：“是他，消防队那边我也通知了，应该很快就能来人。”

深吸一口气，王旭继续说道：“今天早上，他打电话跟我说被跟踪了。我让他继续逃跑，可是没想到他最后却跑到了这里。我让他跑到人多的地方，可惜，他还没来得及，就已经被凶手追上了。”

张国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这并不能怪你，你给他的指示并没有错，只是他运气差，凶手也狡诈，才导致这样的结果。”

王旭点了点头，道：“我知道，一切的关键都在于那个凶手。只要抓住他，就都结束了。”

张国华道：“是啊。听你这么一说，我都已经开始畅想退休后的美好生活了。”

王旭道：“这边就交给你来吧。我去调查一下那些玻璃，可以破坏钢化玻璃的东西，并不少见，我去厂家那里看看。”

“嗯。”张国华点头，道：“你就放心去吧，有什么消息，我会通知你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