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骁死了，视频直接就结束了。由此可见凶手确实一直在远程操纵着。

滕飞道：“连接断开了，找不到他了。”

王旭叹了口气，道：“剩下的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就看徐娜能不能说服宋局长，调用警方的力量了。不过依照凶手的能力，就算动用了整个警方，多半也没什么收获。”

他让滕飞将视频截取下来，再次看了几遍，马骁死的那部分被直接忽略，重点放在了开头的旁白上。看了几遍之后，他松了口气，心里已经有了一个计划。

没过多久徐娜打来电话，语气低沉的说道：“我们找到现场了。”

“这么快？”王旭有些惊讶，这似乎不太符合凶手的风格。

“或许这次时间比较急迫，凶手来不及找一个隐蔽点的地方。”徐娜的声音有些颤抖，甚至有些语无伦次，道：“你知道吗？这里……到处都是血……我们若是能够早来一会，或许就能把马骁救下来。”

“救不下来的。”

“你说什么？”徐娜震惊的问道，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

“我说你救不下来的。”王旭平静的说道：“这也不是凶手的第一次作案了，对于他的实力，我们到现在也已经体验过了。他称得上是算无遗策，洞悉人心，虽然只有三次，但是你见过他遗留下线索吗？没有。他把一切都算计好了，哪怕时间并不充足，我们也不能用看待普通罪犯的心态来看待他。既然他要报复马骁，马骁就一定会死，马骁能坚持多少时间，我们能够花多少时间找到他，都在他的谋划之中。所以我们肯定是救不了马骁的，这不怪你，也不能怪专案组或者警方中的任何人。不是我们不够努力，不够拼搏，而是凶手太过于狡猾老练了。”

说完之后，王旭轻轻叹了口气，徐娜毕竟还是年轻，经历过的事情比较少，接二连三的失败和打击已经让她的内心快要崩溃了，这次直接见到如此血腥残忍的画面，让她快要坚持不住了。这番话也算是开导她一下。

听着电话另一头没有动静，王旭知道还是需要她自己来调整心态，转移话题道：“现场那边怎么样了？”

“找不到什么线索，除了绞肉机和尸体之外，没有发现任何凶手遗留的痕迹。”徐娜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态，道：“我觉得凶手应该距离不是很远，这次的视频毕竟是直播的形式，他应该会在附近随时观察现场的情况，如果有什么意外及时进行调整。我已经将一部分警力分派出去，在周围进行搜索了，看看能不能找到其他一些线索或者可疑的人。”

“嗯，很好的安排。”王旭道：“你是怎么说服宋局长的？在我的印象中这可是个老顽固。”

宋局长的脾气本来就不好，独断专权惯了，向来是说一不二，除非是对你很信任，否则绝对不可能让任何一个警察听你调动。能够这么短时间说服他将整个警局的警力都调动起来，这可不是容易事。

不过想到他在六一杀人案中也没干什么好事，现在抱着想要尽快把凶手抓住，确保自身安全的心态，也就可以理解了。

徐娜有些奇怪的说道：“他也没有你说的那么难说话啊，我就是把事情跟他一说，他稍微犹豫了一下，就同意了。”

“或许是这次情况特殊，他没人用了吧。”王旭在心里补充道，事后他还可以把责任推卸在你身上，如果成功抓住了凶手，他能有不小的功劳，如果最后失败了，你来背锅，如果他最后成为凶手的目标死了，更是一切都无所谓了。总而言之，把警力借给你他一点损失都不会有。

“现场是怎么找到的？”

“是根据绞肉机找到的，绞肉机是在一家工厂里订做的，订做时间就是矿山爆炸的那天，这说明凶手当时知道了有人假冒他的身份，他就已经开始做准备了。我们找到了那家工厂，通过送货地点找到了现场。”徐娜道：“那个工厂老板说凶手当时是通过网上下的订单，收货的时候也捂得严实，没看清长什么样。时间紧迫加上绞肉机体积巨大，凶手都没有来得及转移地点。之后我觉得可以安排一下，任何有订做特殊工具的，都要及时汇报给警方。”

王旭道：“把订单发过来吧，让滕飞帮忙查一查，有一点线索也是好的。”

“嗯，好，剩下的我们去找你的时候再仔细说吧。”

不出意料，订单上显示的买方身份果然是假的，以凶手表现出来的网络技术，伪装一个身份实在是太简单了。

徐娜来到医院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还很贴心的给王旭买了宵夜，不过还是要先讨论案子，这么多人围着他也吃不舒心。

“其实你们有没有发现，这一次的案子和凶手的前两个案子是有一些区别的。”王旭说道。

魏华皱了皱眉头，道：“什么区别？”

“这一次凶手说的话是最多的。”王旭没有吊人胃口的习惯，直接说道：“虽然还是电子合成音，也听不出情绪，但是他说这么多话就已经足够说明问题了。他的心态并不如前两次那么平静，至少马骁的行为让他产生了剧烈的心理波动。”

这方面侯睿是专家，他想了想说道：“可以这么理解，凶手在这次视频之中解释了很多，说明他确实是受到了马骁的影响。他这么急急忙忙的把马骁抓走，其实也是因为他内心的愤怒，否则不至于这么急切，也用不着用直播这样极端的方式。他在矿山爆炸的当天就在网上订制了绞肉机，这本身也说明他当时已经是很愤怒，快要失去理智了。”

“失去理智可能有些夸张，但是影响到了心态这是事实。”王旭道：“所以我们可以采取类似的方法，引诱他动手，这样一来，他的目标就很明确了，我们不再像之前那么盲目、无处下手了。”

魏华道：“这确实是个好主意，但是作为诱饵的那个人是不是太危险了一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