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说的,本宫都告诉你了,现在,该上路了吧。"皇后睨着她,有些迫不及待:"为了你不耍花招,小五,你们来。"
"是"。
旁边刚才给夏景澜拿药丸的小太监应了一声,走过来,夺过夏景澜手里的药,其他几个小太监捉住了她的手,不让她抗拒。
被称作小五的太监伸手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口,把药放了进去,然后猛地一抬她的下巴,那药便滑进了她的喉咙。
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夏景澜一得到自由,赶紧弯下腰扣着喉咙,想要将毒药吐出来。
"劝你还是省点力气,本宫希望今天晚上来看你时,你还活着。"皇后一声冷笑:"摆驾回宫。"
他们的身影刚一消失,夏景澜跌坐在地上,只觉得浑身无力。
腐骨蚀心丸,一听这名字就能想象的到这药有多折磨人,一生坎坷,死还要死的这么痛苦?
总不能就这么坐在这等死吧,她站起来,打量着四周,似乎没人,但皇后又怎么会这么大意。给她逃跑的机会。
她刚走到门口,就被一个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冒出来的黑衣人拦住了,拿着一把刀,抵在了她胸前。
果然。
不过,如果这样就放弃了的话,似乎对不起自己,这可是在逃命啊。
于是,她极尽的发挥着锲而不舍的精神,将目标转移到了侧面的窗户,可还没跳下去,那个先前拦她的人,依旧一把刀抵在她胸前。
没办法,只得再郁闷的跳进来。
这里兴许就这一个人把守,所以她跳进来关上窗子之后,立马跑去了另一侧的窗子,可是,当她打开那扇破烂的窗子时,那位黑衣蒙面的仁兄已经站在窗子外了,正冷冷的看着她。
"嘿嘿嘿...今天天气真好哇,这边的风景更漂亮啊!"她指着窗外的残墙断壁以及半人高的杂草干笑道。
而黑衣人的眼眸依旧平静无波,冷冷的。
她只得关上了窗子。
难道这位大侠练过传说中的如影随形腿?
一会,她又打开了门,做出一副便秘的表情,好吧,都快死了,还要什么脸,她对着黑衣人讨好的笑道:"这位美男,我想去茅厕,可不可以放我出去一会呢?"
"在屋里解决。"黑衣人冷冷的吐出几个字,就直接背过身不再看她了。
"哎,这怎么可以嘛!会污染空气的。"夏景澜涨红着脸小声说道,死猪不怕开水烫。
...
可是不管她怎么说,黑衣人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最后也许实在受不了她的口水攻势,猛地转过身,一个手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劈在了夏景澜的后颈上。
夏景澜直觉后颈一疼,便失去了知觉。
梦里,夏景澜只觉得有好多好多蛇缠在身上,纷纷张开口,獠牙狠狠的刺在自己身上,疼痛遍布全身,痛得她直打颤,她想要挣扎,想甩开它们,可是那些蛇都缠着她不放,反而更多的蛇向她涌来,吞吐着信子咬住她。
疼的她想要大声喊叫,可是又发不出声音,只得不停的在地上翻滚。
突然,一片冰凉的液体浇在了她头上身上,她瞬间清醒了过来,可是疼痛还在,甚至更比梦里痛上千倍百倍。
"怎么样?腐骨蚀心的滋味还不错吧。"就在夏景澜痛的快要晕厥过去的时候,一个阴冷的女声传来,仿佛来自地狱。
夏景澜艰难的抬头,这才意识到天已经黑了,屋子里点着蜡烛,皇后就站在门边的阴暗处,笑看着躺在地上挣扎翻滚的她。
现在,她是真的没力气说话了,也说不出口,那如千万只虫子啃噬着骨头的疼痛,已经让她再没心思听皇后在说什么了,只记得在地上翻滚,甚至用脑袋和胳膊狠狠的撞击着地面,可即使这样也不能减轻半点疼痛。
挣扎了半天,终于用光了力气,疼痛还在持续着,尤其是心脏的部位,仿佛真的被什么在撕咬着一般,她蜷缩在地上,身体不住颤抖着,双手还抵在心窝处,下唇已经被她要的鲜血淋漓了。
可是她连动一下的力气都没有了。
不是没有疼的昏死过去,可是每次昏过去之后,又会被凉水浇醒,继续清醒着承受这痛。
这样反反复复了不知多少次,终于疼痛减轻了一些,屋子里也安静了,皇后早就走了吧,她就着先前的姿势躺在地上,浑身的衣服都湿透了,乱了的发丝粘着灰尘贴在她泛青的脸颊上,嘴角还带着血迹。
如果不是摸上她的脉搏还在跳动,谁会以为这是个活人?
身体又开始颤抖起来,这次是因为冷,她和那张破旧的床榻仅隔着一米不到的距离,不过她清楚,自己爬不到床·上,只能继续躺在这冰冷的地上。
月光透过掉了一扇的窗子洒进来。
腐骨蚀心。
真真是腐骨蚀心!!
杀人不过头点地,可是她却要这样痛五天,才能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