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你去把这东西交给门口的侍卫,让他们找人做这样的小木块,一共一百三十六块,然后在上面刻上这样的图形,每个图形刻四块,快去吧。"夏景澜拉过一旁给她研墨的小翠吩咐道。
"是,娘娘。"小翠再一次看了看手里的图,还是看不出娘娘折腾了这么半天,画的这到底什么东西,为什么要在小木块上刻这圈圈条条的呢?
"快去快去!"夏景澜有些等不及的催促道:"记住,一共是一百三十六块,每种图案刻四块。"
别人穿越过来是把医术、舞蹈、衣饰传播开来,带起什么什么的潮流,甚至穿越成皇帝的女人,还能把现代的管理方式运用到管理朝政上,改变一个国家的兴衰。
但她没什么本事,做这副麻将也只是想打发一下无聊的时间罢了,还是希望不要流传出去的好,带动全民赌?博,那可不是什么好事,若使得民风日下、朝纲不稳,凌风华非杀了她不可。
"小香,你再去找一些比较硬的纸来,越硬越好。"夏景澜转身又对一旁的小香吩咐着。
"是,娘娘。"小香也带着疑问走了。
夏景澜站起身,伸了个大大的懒腰,也出了屋门。
今天的天气依旧很好,一屁·股坐在了屋外的台阶上,她其实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享受和快·活,时间又过了两天,凌风华依旧没有来看她,她该怎么把事情告诉他?
多耽误一天的时间他就多一分危险啊。
"娘娘,您看这纸可以吗?"在她出神的时候,小香拿了东西跑回来复命了。
夏景澜接过来摸了摸,虽赶不上现代的纸牌质量,但硬度也可以了。
"嗯,不错,"她流氓似的在小香滑嫩的脸上掐了一把:"再把笔墨给本大爷拿到那边的水榭去。"
由于畏惧她的身份,小香也不敢躲开她的狼爪,再听到后面的一句"本大爷",彻底的黑了脸,谁相信这样的女人会是皇上的宠妃?
"是"小香任命的应了一声,顺便为天下的淑女哀叹了一番。
"娘娘,您这又是画的什么?"小翠实在忍不住好奇,问道。
"这?"夏景澜吹了吹画好的最后一张大王,得意的道:"这是一种会让人爱不释手的游戏。"
"来来来,你们俩都坐下,我教你们玩,这游戏必须三个人玩才好玩。"
"娘娘,奴婢..."
"闭嘴,这是命令,哪来那么多废话!"就知道她们碍于身份会推三阻四的,夏景澜沉了声,先发制人的喝道。
见她们乖乖的坐下了,夏景澜才又缓了神色:"这叫纸牌,我先教你们认牌。"
说着,她便把手里的牌逐一教了她们一遍,"其实这很容易认的,就是红桃、方块、梅花、黑桃,从一至十三。"
她在画牌的时候,为了好认,便把A、J、Q、K都换成了数字,不然她们问起这字母是什么东西的时候,她就不好解释了。
一个时辰之后——
"记的怎么样了?"她的耐心已经全都跑到爪哇国了。
"回娘娘,奴婢记好了。"小翠小香齐声答道。
"那好,你们把牌的秩序打乱了,念一遍给我听。"
于是,小翠顺利的过了关,小香却出了问题。
夏景澜哀叹一声,"这很难吗?"
"娘娘,奴婢愚钝,请娘娘责罚。"小香赶紧跪下请罪。
"行了行了,多大点事啊,赶紧起来。"她还是不习惯这里动不动就下跪的,幸好她没穿越成宫女。
太阳已经落山了,而夏景澜又确实心痒难耐,正不知如何是好时,却看见莫迟夜端着食盘走过,"你——过来。"
夏景澜伸出了一根纤纤手指,指着他说道。
他停了脚步,一蹙眉,看她那一脸的灿烂笑容,当下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
但这么多人在场,他只能是奴才,于是乖乖的走过去,还得给她行个该死的礼:"奴才参见离妃娘娘。"
"你陪我玩牌吧。"她笑眯眯的说道。
果然。
"娘娘,晚膳已经备好了,您该用膳了。"他看似恭敬,但眼神却很恶劣,危险的睨着她,仿佛只要她敢继续坚持,他下一刻便会狠狠地揍她一顿。
夏景澜当然是看懂了,努了努嘴,终没说什么,起身去用膳了。这么多人在场,她自是不怕,可若没人的时候呢?
她相信,这该死的莫迟夜绝对有能力一掌就送她归西!
被人威胁很不爽,看到他嘴角的笑意,她更是升级为超级不爽,瑕疵必报可是她的人生信条,管他是公报私仇还是私报公仇呢,只要能报仇的人,就是伟大的人!
来到花厅后,夏景澜冲着站在一旁的莫迟夜挑了挑眉,然后邪恶的说道:"小夜,过来给本宫布菜。"
晴空一个霹雳,劈在了莫迟夜的头上。
这女人今天一反常态的没有屏退所有人,很明显的是在整他,认命的闭了闭眼,他又在心里告诫自己:人果然是不能太得意的。
"我要吃这个。"她稍微抬一下筷子就能夹到,但她就是非要他动手。
这么多人看着呢,他只能服从。
"那个那个..."
...
"不是,是旁边那个。"她把他刚夹到碗里的菜往旁边一扔,怒道。
他绷了脸,给她夹过来。
"那边第二个菜。"
"左上角的那个。"
.........
一旁站着的小翠小香都忍不住替这小叶子抹了把同情的眼泪,这就是得罪娘娘的后果,同时也告诫自己:得罪谁也不能得罪离妃娘娘。
半个时辰之后——
"把这鱼刺给我挑干净,难道这还要我说吗?"她不满的道。
他收回了即将放进她碗里的糖醋鲤鱼,一声不吭的挑起了鱼刺。
他的脸越来越冷,越来越面无表情,夏景澜也注意到了,知道自己把他折腾的有些过分,他生气了,遂屏退了除了他之外所有人。
"咳,那个...你生气了?"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奴才不敢,"他的声音冷的没有一丝情绪。
他真的生气了,夏景澜鉴定完毕,不过她也不紧张,哄人她可是很在行的。
"给你猜个字谜:一头公牛加一头母牛,猜三个字。"她兴致勃勃的问。
他却想都没想,就给了三个字:"不知道。"
"连这都不知道?莫迟夜,你真笨。"
她鄙视他,他却无视她。
"再问你一个,小明的父亲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叫大勇,二儿子叫二勇,问三儿子叫什么?"
"当然是小明啊!"他没好气的脱口而出,这种没水平的问题也叫问题?
"不错,再问你一个,有一头牛,头朝北,向右原地转三圈,然后向左转两圈,接着再往右转一圈,这时候它的尾巴朝哪?"
"这算什么问题?"他忍不住配合的说道。
"答不上来就说答不上来呗,找这借口做什么?"她一副"我知道你回答不出来"的样子。
"原地转圈,尾巴当然是朝南啊。"他理所当然的说道。
"噗...哈哈...我就知道你会答错。"
他刚缓和的脸色又绷紧了,忍不住又回想了一遍问题,"本来就是朝南啊,该不会是你不知道正确答案吧。"
他没好气的瞪了笑的花枝乱颤的她一眼。
"哎,你长这么大,可有见过哪头牛的尾巴是直直的翘向东南西北的?无论怎么转,所有牛的尾巴都是垂着朝下的好不好?"她勉强止了笑,向他解释。
莫迟夜一愣,最终也忍不住微微露了笑容,她脑袋里的东西总是这么与众不同。
夏景澜轻嘘一口气,凝着他笑道:"好了,终于笑了,不生气了吧?"
闻言,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她这是在哄他开心?这世上,居然会有人在意他这个杀人工具的心情?他心里瞬间天翻地覆,震撼的他连眼睛里都觉得热热地。
他立马站起来向门外走去,这举动却吓坏了夏景澜,她也跟着站了起来:"是不是我哪句话又说的不对了?我不是故意的。"
他已经迈出了门槛,此时蓦地停住,转过身仔细的看着她的脸,如柳的眉,如水纯澈的桃花眼,小巧的鼻子,如凝的薄唇,轻蹙的眉心牵动着如火的朱砂。
他见过许多美人,她算不得倾城,可他却觉得此刻神色紧张的她最美。抿了抿唇,他试着用心笑了笑:"谢谢。"
说完,转身没入身后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