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你先出去吧。"夏景澜闷闷地声音从枕头里传来。
"是"看出些端倪的阿碧轻声告退。
她后退着走了几步才敢转过身,可是这一转身不要紧,却见不远处赫然是一双绣着金龙的明黄缎面的靴子,旁边还有一双浅绿色的靴子。
不必再向上看,她便"扑通"跪在了地上:"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万岁!六王爷千岁!"
当今世上,敢穿这种图案靴的子,只此一人。而旁边那双浅绿色的,百澜国谁不知道温文儒雅的六王爷嗜绿如命?
本来还沉浸在过去的悲痛中的夏景澜听到阿碧的喧礼,浑身一僵,他不是被气走了吗?如今找了个帮手回来?!
"免礼。"生硬的两个字,果然是他的风格。
夏景澜当下也顾不得伤春悲秋了,想到他下午离开时那冷漠的摸样,努力思索着,是该就顺势装睡还是起来打个招呼?不知道这会他的气消了没有。
夏景澜还在纠结中,便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而且还是两个,按说这除了皇帝和宦官,其他男人一律不得进入嫔妃的寝宫的,可见这六王爷的地位比一般。
接着她能感觉到床边上凹进去一块,那属于凌风华独有的清香也弥散开来,夏景澜反而不紧张了,怕什么,反正她手里还掌握着凌风华的把柄呢。
啧啧,瞧瞧这皇帝陛下,整天把自己熏得香喷喷的,说他不是小受谁信啊!就算是表现的再阳刚也改不了本质,而且和这六王爷的关系还这么不一般,该不会是...咳、打住!打住!
夏景澜赶紧制止自己的胡思乱想,原来自己的思想如此邪恶,真是罪过!阿弥豆腐!
就在她胡思乱想间,时间已过了一会,却不见凌风华有什么动作,既不说话也不走。
夏景澜疑惑了,要比打坐比定力应该去寺庙了啊,来她这里装什么深沉啊。
凌风华坐在床边静静的看着那颗埋在枕头里的脑袋,如果此时他的面前有面镜子,他一定不会相信那张布满了温柔疼惜神情的脸是他的。
本以为她还沉浸在自己不可言的伤痛中,可凌风华眨眼间却看见夏景澜的脑袋微微转了转,然后小心翼翼的露出半只眼睛,偷偷窥视他。
这女人还真是特别,悲伤来得快去的更快。他本想笑,此时却想逗弄一下她,遂板起了脸:"可看够了?知道朕来了也不起来请安?!"
偷窥失败!夏景澜是想装睡都不行了,用蜗牛速度把头抬起来,艰难道:"嗨...皇上,您来啦...嘿嘿嘿..."
凌风华不置一词,只挑眉看着她,那表情有点像在看猴戏。
夏景澜不悦的垮了小脸,"哼"了一声,转过头去打算不理他了,这一转头,ohgod!帅锅!
夏景澜立马笑眯了眼睛,伸出一只小爪子挥了挥:"嗨!美男,好久不见!"
"臣弟参见皇嫂。"凌亦深温和的笑着,拱手一揖。
"好久不见?"与凌亦深的声音一起响起的还有另一道男声。
夏景澜一惊,但瞬间又恢复了先前那色·迷迷的摸样,对着凌亦深用夸张的语气道:"美男,我们是不是见过?啊~一定是在梦中..."说着,还自认为深情的轻轻闭了闭了眼睛。
这女人,居然又是当着他皇兄的面调?戏他,他向来讨厌这种说话露?骨且不知检点的女人,但看着她毫不做作且滑稽的摸样,居然觉得纯真可爱,于是,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
哇哇哇!连笑的声音都这么爽朗好听,夏景澜直直的盯着凌亦深俊秀的脸,忍不住又犯起了花痴。
殊不知,此时坐在她身后的某个人已经快变成了黑脸金刚。
这该死的女人,无视他也就算了,现在竟还敢当着他的面红杏出墙,调·戏男人,而且那个男人还是他的弟弟,这让他颜面何存?!
凌风华几乎是咬牙切齿,真想一巴掌拍死她算了!亏他刚才还见她难过还想安慰几句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