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安一川清秀绝美的脸已经变成了铁青色,一手放在胸前死死地抓着蔽体的袍子,一手在袖子里紧握成拳,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看到男人洗澡非但不走开,反而不知廉耻的闯进来偷看,再看她那垂涎三尺的猥琐摸样,实在是忍无可忍了,飞身上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居然能把他气成这样?夏景澜一手捂着鼻子一边偷偷地笑,作弄人的感觉真是太有趣了,没错,她就是这么恶劣,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
可还没等她乐完,迎面一阵风刮过,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便被一只手掐住了脖子,脖子上一阵疼痛,呼吸也不顺畅了,一口气便卡在了那里呼不出来,差点撑破了她的耳膜。
随着那只手的力气加大,夏景澜觉得自己的脖子就要断了,双手挣扎着想要推开那只手,可一切只是徒劳,她哪里有他的力气大,遂放弃了挣扎,但是手还是本能的抓住她的手,吃美男豆腐然后被美男掐死,其实这种死法挺适合她的哈。
缺氧让她的意识变得混沌起来,脸上也因为血液停滞而变成了紫红色,攀住他的双手也越来越无力,难道真的要这样被掐死?
按照以往的规矩,这个女人早该死了,可不知为什么他就是对她出格的行为下不了手,甚至是在她亲近的拉着他的时候他觉得这是一件再自然不过的事,毫无其他女人靠近他时那种反感的情绪,这让他十分的困惑。
就像现在,他明明非常生气,也知道应该杀了这个女人,可是看到她痛苦的样子,他居然再也用不上一分力气了,看到她跌坐在地上该死的他居然生出了要扶她起来的念头,一定是自己体内的蛊毒搞的怪,不然他怎么会变得不像自己了。
夏景澜浑身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一手捂住不适的喉咙,一边像个脱水的鱼儿又重新回到水中那般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还好还好,她又活了过来,不过为了不至于再死一次,她当即从地上踉跄的站起来,步履凌乱的朝门外走去。
呜呜...太可怕了,为什么这里的人都这么变态?!!呜呜...她要回家...
想到这里,伏在走廊栏杆上夸张的做抹泪状的夏景澜不禁一僵,自嘲一笑,她怎么突然生出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回家?她有家吗?
遂站起身整了整衣衫准备下楼,她从来都是一个人的啊,何处是家?处处为家。
可是当她抬眼扫过楼下大厅的时候,惊得她差一点掉了眼珠子...一定是刚才被掐的脑袋缺氧出现幻觉了,可当她使劲的闭了一下眼睛再睁开时,那里还是坐着那个人,一身素净的白衣和墨色的长发形成鲜明的对比,如玉雕般的五官透着阳光和洒脱,惹得大厅里的人频频侧目。
显然走是走不了了,但是如果这样被抓回去以凌风华现在对她的态度,不死也要退层皮,光是想想她就已经浑身开始疼了。
正在她不知该怎么办时,身后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安一川的身影飞快的闪了出来,似乎急着去做什么事,连身上一向整洁的衣衫都有些凌乱,对上夏景澜的眼睛时,明显的愣了一下。
就在他迟疑着动了动嘴唇似乎想要说什么的时候,夏景澜的嘴角却勾起一个诡异的弧度,然后转身朝楼下跑去,一边跑还一边哭诉道:"相公,呜呜...我就知道你会来救我的...呜呜...他们绑架了我,还虐待我,呜呜...你看..."
跑到凌风华身边,她泪眼汪汪可怜兮兮的扬起自己的脖子,好让凌风华看到那个被掐出的紫红色的印子,还不忘指了指安一川站的方向,小子,再让你掐我,有仇不报可不是她的风格。
听到她的话,本来犹豫着要不要看看她伤势的安一川顿时僵在了那里,满脑子满眼里都是她那句"相公"和她急切的飞奔向另一个男子怀里的身影,就连她后面污蔑他绑架她的话都没听清,她,已经身为人妇了?
让夏景澜没有想到的是,凌风华竟然伸出手将她揽在了怀里,然后一只手轻轻抚上她红肿的脖子,细看了好一会,才把目光投向楼上的安一川。
对***悍的惊凤楼,他其实很好奇到底什么人有这样的本事,可是楼上的那个人却让他着实吃了一惊,他见过许多俊美的男子,可谁也比不过他,甚至连拥有"百澜国第一美人"之称的皇后恐怕也要相形见绌吧。
微湿的墨发随意的披在肩上,一身一尘不染的白色袍子,领口和下摆处用稍微暗一些的白线绣着精致的玉兰花,他体态极美,随意的一站都会是一幅动人的图画。
最让他觉得不可思议的还是他那张脸,明明是那样清秀绝美的相貌,却让人一看就知是男子,脸上拥有一种沉静的压倒一切的气度,眼睛深邃浩瀚,看人的时候冷冷的,无言的睥睨着至高无上的权威。
这样一种气势,让身为皇帝的凌风华都不禁凛然,这个人,应该就是惊凤楼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