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一川说的有些混乱,两个小家伙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小脸上还是显露出了不解的茫然。
安一川笑着摇了摇头,却也没指望他说一遍他们就能听懂,想了想,道:"这样吧,我来将你们刚才的拳法练一遍,你们仔细看着,看是否有什么地方不一样。"
两个小人微微有些讶然,话说,虽然也听人说过爹爹以前的事迹,但通过这两天的观察来看,他们一直以为这个爹爹就是个病秧子来着。
安一川低头整了整衣衫,略微宽大的衣衫练起来有些不方便,但是没办法,立正站好,然后按照刚才两个小家伙的套路将拳法打了一遍,他本身并没有练过这套拳法,然而记忆力超群,只看一遍便能融会贯通,无半点生分。
两个小家伙在一边看的惊呆了,他们从来不知道,原来这样普通的招式,还能打出这样的效果,而且,他们的病秧子爹爹忽然像是换了一个人,就像是一把刚出鞘的宝剑,锋芒毕露,每一次的出招矫若游龙,贯若惊鸿。
快时双拳凌厉如刀,每一拳的挥出仿佛都能震碎空气,慢时静若处子,然而每一招每一式都像是暴风雨前的宁静,凝聚着摧枯拉朽的力道。
这么凌厉而霸道的拳法,由他打出来却莫名多了一种飘逸的感觉,过长的衣摆和宽大的衣袖随着招式翩翩飞起,掠起了花丛中雪白色的花瓣,在晨曦的照耀下婉转飞扬。
仿佛又回到了惊凤楼鼎盛之时,他是整个武林万人之上的君王,武功天下第一,是所有武林人士心中景仰又畏惧的传说,他手段凌厉狠辣,心机深沉,却又是一副九天仙人的模样,干净飘渺的不沾红尘,一双沉静如大海的眼眸,冷冷的注视着这世间的一切,仿佛一个看透世事的神佛。
"可看出有什么地方不同?"收招笔直而立,他又恢复了温和的笑颜。
两个小人抬头,犹若仰望天神一般,心中满是敬畏,然后凛然的点了点头:"爹爹的每一招都带着势不可挡的气势,就算是光看着,都会让对手腿软。"
至此,他们再也不会将这个半路冒出来的爹爹当做小绵羊或病秧子看待,本以为凌叔叔偶尔显现的王者风范已是让他们钦慕不已,然而这个爹爹更是不遑多让,那一瞬间展现的绝世风华,足以成为他们心目中的神,让他们从此立志效仿追随。
安一川好笑的点了点头,他心里也明白,有些人的气势是天生的,与生俱来的优雅尊贵,或者漠然凌厉,但也有一些是可以后天养成的,随着年龄的增长和经历,渐渐的形成自己独有的风格,他今天之所以告诉他们这些,就是想让他们早一些接触这些东西,这也算是他这个做父亲的应尽的一份教导的责任,至于最后养成什么样,就看他们自己的造化了。
不过,作为他的儿子,想来是不会太弱的,不然在这样小小的年龄心智也不会这么成熟。
对此,他还是有一些些自傲的。
夏景澜穿戴整齐走出来之后,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两个小家伙在空地上奋力的挥舞着小胳膊小腿,每一招之间也微微开始形成了一种凌厉的气势,而他们的父亲微笑着在一旁看着,偶尔会伸手指点一下,整个画面看起来和谐而美好。
见她走出来,他低声嘱咐了几句,才款款的向她走来,也不顾身后两个小家伙还在看着,双手就犹如蔓藤似地缠上她的腰,声音软软的道:"娘子,我饿了..."
夏景澜瞪眼,这家伙一觉醒来怎么就学会撒娇了?以前他可说不出这种话,她嗔恼的推攘着他的胳膊:"喂喂!儿子还在看着呢,你给我正经点!"
他则委委屈屈的道:"我哪里不正经啦,"边说边抱着她往厨房走去:"娘子,我真饿了,今日是七巧节,我们早些吃完饭好带孩子们出去玩啊。"
夏景澜无奈,只得顺着他往厨房走去。
两人都没注意身后的两个小人已经停止了练拳。
留看着厨房的方向笑嘻嘻的道:"有个爹爹还真不错,而且他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耶,好崇拜啊,我以后也要像爹爹这么厉害。"
离望着他们消失的方向,目光里也满满的都是尊崇,不过嘴上却哼道:"崇拜他什么?像个无赖一样。"
留收回目光,贼贼的偷笑道:"离,不要再嘴硬了,别告诉我刚才他练拳的时候你没有看出来他的真实面目,我们的爹爹,他肯定不是一般人,也许他没有凌叔叔厉害,但是,我好喜欢他练拳时候的样子。"留说着说着,眼睛里又不由自主的冒出了崇拜的小星星。
离撇撇嘴,但也不得不承认,刚才的安一川真真是让他大开眼界,用那个笨女人的话来说,就是帅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