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他进来的第一句话却不是对她说的,他微微侧头,对跟在身后的人道:"小河,关门。"
淡淡的两个字,却拥有着不容人拒绝的霸气和强势,让人不由自主的就会听从他的命令。
小河依言照做。
古代的房屋不比现在的亮堂,大门一关,屋里顿时暗了下来,他这才走到轻蹙起眉尖的她面前,轻笑着问:"怎么?缺钱?"
听他漫不经心的语气像是有资助她的意思,要搁以前,夏景澜一定会两眼放光外加摇着尾巴跑过去,可惜时过境迁,钱对于她来说已经远远不及某些东西重要了。
见她依旧不答,他也不在意,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来,还倒了杯茶润润干燥的嗓子:"我这次出来带的不多,你不是喜欢金子吗?等回去让人给你送几车来。"
依旧漫不经心的语气,夏景澜默默的囧了囧,亲爱的皇帝陛下,小的我不是这意思,不等她囧完,那只又说道:"凌风华就是这么养你的吗?让你穷的不得不自己出来赚钱,怎么越来越没出息了?"
他皱了皱眉,兀自埋怨道,不过那脸上的表情可不是这个意思,啧啧...一提到那个人就满脸都是温和的笑意,还有着深深的包容和宽厚。
这不得不让夏景澜默默的在脑子里yy了一番,兄弟之间感情有这么好么?会不会...咳,有什么传说中的JQ呢?就像墨渊和涟池?呸呸呸!涟池才不喜欢男人呢!
看着她变幻莫测的小脸,凌亦深又忍不住说道:"啊,我记得当年你受的伤是在背后啊,怎么连话都不能说了?真可怜,不过...凌风华还真是没用,这点伤都治不好..."
"那个...你都想起来了?浮碧..."为了防止他继续自以为是下去,她不得不出声打断他的yy,待会看到她儿子,不定又能想出什么来呢。
不过,她可不可以收回前面说的那些他沉稳了很多之类的话?他就是这么沉稳的??
"唔,能说话?"他好似吃惊的点了点头,道:"嗯,都想起来了,尤其是最后关于你的..."
他最后一句话说的有些意味深长,夏景澜只以为他指的是最后她和天帝同归于尽的那段,那是她最不愿想起的一段回忆,赶紧转移了话题:"你怎么找到我的?"
他笑了笑道:"我可不比墨渊,对于凌风华的气息自是熟得很,感觉到这里有他的气息,自然来了,"说到这里他顿了顿,表情微有些凝重,若有所思的看着她道:"你知道在这附近有很多人盯着你吗?"
夏景澜微微一愣,略一思考便了然了,她点了点头道:"大概是惊凤楼的人吧,随他们吧,反正...总是要见的。"
凌亦深站起身伸了个懒腰,颇有些感慨的道:"是啊,所有的劫难即将过去,但愿所有的人都能如愿。"但也毕竟只是但愿,他又在心里默默的补充道,不过,总体来讲,他对于自己的归宿还是挺满意的,终于还了那个家伙的自由,即使自己整天面对一帮子难缠的老头子和怎么都处理不完的政务又有什么关系呢?
夏景澜点点头,又问:"已经中午了,你..."她本想问你吃过饭了吗?可是一想他吃没吃又有什么关系呢?不管怎样,锦衣玉食惯了的他是不会看上她的粗茶淡饭的吧。
可是事情却恰恰相反,只听那只愉悦的"啊"了一声:"还没吃饭呢,早饿了,多谢你能款待。"
夏景澜再囧,这家伙脸皮怎么越来越厚了?貌似她没说要招待他吧?还款待!
将夏景澜的无语当成默认,那个一身碧色衣衫的翩翩公子摇了摇手里的折扇,径直穿过柜台后的小门,朝后院走去,刚一看到院子里似乎在盆里洗着什么东西的小奶娃,凌亦深愣了愣,随即又反映了过来,摆出一个无敌温和的笑容道:"小家伙,叫什么名字?"
正在洗菜的离这才抬起头面无表情的看了笑的人畜无害的男人一眼,接着再次低下头,旁若无人的洗着盆里的菜叶,那小模样,仿佛那人根本就没出现过。
凌亦深这才看清他的容貌,微微挑了挑眉,然后默默的掐指一算,顿时乐了,原来他们之间一切皆是误会,对于两个有情人来说,这样的劫难未免过于沉重了,但是心里不得不承认的是,他其实是有那么一些小得意的,虽然前世涟池和流影对他和浮凌都有莫大的恩惠,但是今世的安一川可没少让他吃了苦头,与他合作的那段时间,他几乎要被他敲诈了个干净,将他利用的彻彻底底,虽然也给他帮了不少的忙。
他笑着伸手捏了捏离还未褪去婴儿肥的小脸,和煦的笑道:"小家伙,没听到叔叔在和你说话吗?你这样不理人是不礼貌的。"
离再次抬起头,这次他亮晶晶的眼眸里戴上了一丝不易觉察的恼怒,站起身用湿湿的小手搓了一把被某男捏过的地方,换了个离他远的地方继续蹲下洗菜,那个笨女人认识的人果然没几个能让人顺眼的。
凌亦深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人鄙视了,见他小小年纪就总是冷着一张脸,气场不小,果然与那只禽·兽有几分像,再加上那张缩小版的脸,谁能说他们不是父子?恐怕只有那个女人自己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