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道清流般的声音,一个欣长的身形自地牢门口的逆光处缓步而来,细碎的光芒在他身上镀了一层耀眼的光圈,看不清模样,却更显得神圣飘渺,让人有些不敢直视。
天帝脸色顿时僵住,然后缓缓转过身看向门口。
明月砂明显舒了口气,身体摇晃了一下,赶紧扶住了牢笼,流影的脸上也是闪过一抹欣喜,更多的是安心,在涟池的身边,她永远都不需要担心任何事。
涟池走过来就没有再看天帝,而是阴沉着脸将流影扶了起来,打量之后见她身上没有伤才稍微缓和了一些,又从怀里的瓷瓶倒出一粒药丸递给了明月砂,感激的看了他一眼。
既然现下已经翻脸,也没有必要再虚以委蛇了,天帝看着涟池似笑非笑的道:"看来黑暗之王似乎很忙啊!"
涟池依旧没理他,甚至看都懒得看他,而是将目光转向了被妖精王打伤了的凤王,他目光凛冽阴鸷,带着他天生的那压倒一切的气势,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漠然的看着脚下愚蠢的蝼蚁,在他的眼里,一切都逃无可逃。
这目光生生将凤王瞪得后退了好几步,身上冷汗都下来了,这时他才知道自己犯了多么可笑的错误,传说魔界之王整日的不务正业,随和又无能,可是若是一个无能的人又怎会将偌大的魔界治理到那种繁荣到鼎盛的境界?深藏不露的人才是真正强大可怕的人。
涟池没说什么,只是笑了笑,不过他的笑容只会让人胆寒,也足以表达了他的意思,他说过,总有一天会将属于影儿的一切都夺回来,至于怎么个"夺"法,依照凤王以前对流影做过的那些事就可想而知了。
天帝看着两人的眼神交流,自讨了个没趣,平日被人奉承惯了,如今碰了钉子让他觉得有失面子,语气不善的道:"看来黑暗之王是不打算袖手旁观了?!"
涟池和刚才明月砂的反应一样,讥讽的笑了一下,丢给他一个"你很白痴"的眼神,然后自顾自的抱起流影就要往外走。
这时门外又进来两个俊美的男子,赫然便是浮凌和浮碧,两人一个面无表情一个笑的儒雅又狡黠,相同的是,这两人都是直接无视了一屋子的人,管你是什么王什么帝的,那都是空气,径直走到明月砂和涟池的身边才停住。
浮凌瞧了瞧明月砂满身的鲜血,笑着调侃道:"啊~~我才不在这一会儿,你就搞成这样一番模样,怪不得整日的被涟禽·兽打压的死死的。啧啧..."
"涟禽·兽"三个字一出口,涟池的目光顿时如刀子般飞了过来,吓的浮碧赶紧摆手加摇头的:"不是我说的,是他让我这么称呼你的!"他指了指已经咬牙切齿的明月砂,表情分外无辜。
明月砂气的苍白的脸色都起了红晕,一激动,张嘴竟然吐出一口淤血,吓的浮碧又赶紧拍了拍他的背给他顺气,顺手使了个术法给他疗伤:"哎呀,我只是说实话而已啊,你至于小心眼的气到吐血么?"
这话一出,明月砂的脸又白了,他觉得自己的头更晕了。
几个人嬉笑打闹,气氛轻松的很,真真是将这牢里的另外不下一百号的人无视了个彻底,或许他们连空气都不如了。
天帝被涟池鄙视了之后又被这么无视,脸上的表情更加阴沉了,他冷哼一声,在涟池那里吃了瘪,就想在这两个来历不明的人身上找回面子:"哪里来的不懂规矩的东西,竟然在这里胡言乱语!"
"哦?"浮凌转过身,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道:"我们称霸整个妖精界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冥界的哪个角落里做鬼呢。"
天帝脸上闪过一抹不可思议,将信将疑的看着这两个神秘人,一时还真搞不清他们的身份,没有再开口。
浮凌又恢复到面无表情,淡淡的问了涟池一句:"你现在什么打算,是先解决了这些绊脚石还是先将封印的事解决了?几位菩萨和佛陀都在外面等着呢。"
天帝和凤王一听顿时白了脸色,连西天梵境不问世事的菩萨主佛都请得动,本事可见一斑,而且他们的用意此时也是相当明了了,他们竟然打算再次将龙宫宝藏封印?若是如此,那他们岂不在没有希望了?所以必须要抢在他们前面将封印打破不可。
涟池扫了眼天帝和凤王一伙人的脸色便已明了他们的打算了,叹了一声对浮凌道:"你觉得不解决他们我们能顺利将水晶宫封印吗?而且影儿现在被绑着,...一定很难受,免不了的一场恶战。"
浮凌点了点头,饶有兴趣的看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所谓的"一定很难受"是指的流影很难受,还是在说他心里心疼的紧,铁定没心思忙封印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