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几天的雪终于停了,被风雪洗过的太阳总是很耀眼,可惜热度不够。
夏景澜裹了裹身上的狐裘,和安一川莫迟夜几个人来到河边,那景色真叫一个壮观,宽阔的河面上急流汹涌,上面还漂浮着大块大块的浮冰,看起来很危险的样子。
不过,对于夏景澜来说,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望着浮在冰河上的大船,她本能的往后退了几步,该死的,她居然忘了自己晕船啊!想想上次吐得那么惨烈,神啊!千万别来第二次!
现在逃走行不行?
"怎么了?快过来啊,"站在甲板上的安一川看着不住往后退的她问。
"那个...嘿嘿...要不...你们先走?我走陆路去追你们好不好?"她干笑着抓抓头。
"不行,我不放心。"说着,安一川瞬间跳到了她面前,长臂一伸,将可怜的她夹起来又跳回了船上。
就这样,夏景澜又开始了她长达三天的地狱之旅...
"呕﹋"一把推开窗户,她飞快的将头探出窗外,开始了新一轮的呕吐。
安一川递过一杯水,歉意又心疼的拍着她的背,早知道就昨天一起出发了,分开走也是可以的。
"有没有好一点?"看着她泛黄的脸色,安一川隐隐的担忧。
"你说呢?!"漱了漱口,夏景澜将嘴里的水喷出去之后,咬牙切齿的反问。
"呃...你为什么不早说?"
"早说你就会因为我改变主意吗?"
"会。"
安一川回答的毫不犹豫,倒是夏景澜一时没了词。
"但我不想耽误你的事。"半响,她才啜喏着道。
"唉!笨蛋!"敲了敲她的脑门,安一川将她抱去了一旁的软垫上:"你休息吧,我去忙了。"
捂着被敲痛的额头,夏景澜愤愤,下次一定不能让他得逞,这几天他时不时的就这样欺负她,养成习惯了还了得?!
不知怎的,川忽然晃了晃,夏景澜只觉得胃里再次翻涌难受,赶紧推开了旁边的窗子,干呕起来。
她的孕吐虽不是很强烈,但有心人只要主意就会被发现的,还好还好,她这几天可以借着晕船隐瞒过去,但是过几天呢?安一川那么精明细致的人,她能瞒过去吗?
"给,吃下去就不这么难受了。"就在她发愣的空当,一只手拈着一颗泛着蓝色的药丸伸到他面前。
夏景澜一愣,顺着这只手往上看去——
"啊——"
短促的尖叫声响起,来人抹了把汗,他好心给她送药,她这什么反应,见了鬼似的。
"墨渊,你怎来这里了?"夏景澜惊喜的抓住墨渊的胳膊,见到墨渊,她真的挺开心的。
"我...我...来找主人。"墨渊一时有些结巴,被她莫名其妙的反应弄得不知所措。
"真的?那你还回去吗?明月来了吗?"她四下张望着明月砂的身影。
"不..."墨渊还没说完,四周已聚满了人,各个都拔剑指向他,神色严肃。
"你是什么人!不想死就离她远点!"发话的是莫迟夜,他往前走了几步,努力思索着有什么人的眼睛是绿色的,虽然这个人身上没有杀气,但能不惊动他们就出现在船上,显然不简单。
墨渊只是看着这群追随着他主子的人,没说话,不过那审视的眼神,倒像是在打量他们有没有资格追随他主人似的,让莫迟夜颜无痕他们极不舒服。
气氛紧凝,夏景澜赶紧客串起消防员,熄火道:"啊,自己人自己人,别激动撒,来来来,都坐下。呵呵..."
莫迟夜看着夏景澜,有些不解,她怎么会认识这么奇怪的家伙,身形清瘦修长,像个人,摸样也清俊,只是,有人的眼睛会长成绿色吗?
这时,在另一个船舱内处理受到的消息的安一川听到叫声后也赶了过来,看到眼前的情形不由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她出什么事了呢。
"来这里有事吗?"他眼神淡漠的望着夏景澜旁边的墨渊,走至众人前面,他挥了挥手:"把刀收起来吧,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