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景澜冷笑一声,道:"你再往前走一步,我立马就大声叫喊,就算我死,也不会让你们好过。"
"你..."那女子气极,却又不敢轻举妄动,果然在那停了下来,要没受伤之前,她岂会受这样的威胁,现在行动迟缓了许多。
两个人都僵持在那里,互相瞪着,谁也不肯服输,房间里刹那间安静了下来,只有一直压抑的低咳声一直没断过。
"对不起,咳..咳...我师妹她不懂事,咳咳...请你不要和..咳.咳...和她计较。。咳咳..."床上的白衣人已坐了起来,终于是趁他们两个都安静下来,艰难的说了几句话,他本来就在不住的咳嗽,这会一说话咳嗽的更厉害了。
夏景澜看着他艰难的喘息和咳出的满身血迹,眸光变得复杂起来,心里隐隐的有些焦躁,他这样下去就算不咳死,也回吐血过多死掉,怎么办。
女子狠狠瞪了她一眼,放下手里的东西转过身在白衣人的背上轻轻拍了起来。
夏景澜刚想说什么,却见白衣人忽然捂着胸口又连吐出几口黑血来,女子更加慌乱了,甚至一边拍着他的背一边微微抽泣起来,白衣人一手曲起,有些痛苦的死死捂住胸口,一手抬起来似乎想安慰女子,却不想话还没出口又是一口黑血吐了出来。
夏景澜觉得整颗心都提了起来,她现在也没心思去管为什么第一次见面就这么关心这个人,只一心想着不能让他死,她忽然冷声对那明显已经慌乱的不知做什么好的女子道:"你如果现在解开我的穴道,他还有一丝希望,如果你希望他死,那就什么也别做!"
冰冷强势的语气,让夏景澜一改往日的调皮,有一种凌厉的气势彰显出来,这个变化,或许她自己都没有注意。
或许是被她的变化唬了一跳,女子微微一愣,随即咬牙挣扎了一番,终于是不情愿的走过去解开了夏景澜的穴道,可是她刚一解开,就发现她自己却是动不了了,愤怒的瞪向那个正揉胳膊甩腿的女人,压低声音吼道:"你对我做了什么!"
夏景澜头也不回,漫不经心的道:"没什么,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说到这里,她语气陡然转冷:"施针需要绝对的安静,你最好是老实点,医死了,我可不负责!"
许是刚才的威胁有了作用,那个女人果然没有再吭声,夏景澜翘起嘴角冷笑一声,走过去扶床上的男子躺好,便给他把起脉来。
关键时刻她可是从不会掉链子的。
好一会收起手,他的脉象除了显得虚弱,却并无异样,可看他现在的情况,说他下一秒咳的会断气她也会相信,难道是自己技术不到家?
夏景澜有些郁闷,把诊断的结果说了出来,想了想,又道:"要想要医治,除非我能知道他得的什么病,胡乱下手,只会适得其反。"
她定定的望向女子,希望她能说些有用的线索,女子却是将目光投向了咳嗽着不断吐出黑血的男子,刚想说什么,就被男子一计冰冷制止的目光给哑了回去,女子含泪说道:"师兄,对不起了,我知道你不让对外人说起你的病情,但我不能看着你去死啊,事后若要处罚我悉听尊便!"
看夏景澜似乎懂些医术,她缓缓地开口:"他中了蛊毒,叫三月如归,已经十多年了,今天是因为体力消耗过度所以今晚提前发作了。"说完,女子的眼里又涌起泪光。
蛊毒?夏景澜顿时皱紧了眉头,现世根本没有这东西,就连医书里都没有提到过,现在她什么都不了解,怎么治?
微微顿了一会,夏景澜终还是取出银针,扎在他身上的多个穴位,不论管不管用,目前主要的是先止住血再说,为他疏通穴道,他就不会咳得这么厉害了,不然依他这样的吐法用不了多久就会失血过多而死。
施好针之后,他又吐出几口血便有些脱力的躺回床上,白色的衣服都染成和暗红色。
还好还好,总算止住了,夏景澜缓缓的吐了口气,心里却是苦笑一声,自己这是怎么了?如此紧张是为了什么?明明初次见面而已,现在回想起来,刚刚的自己好陌生啊。
见男子已然不再吐血,旁边的女子也无形中松了一口气,紧绷的脸也缓和了不少。
夏景澜拿起毛巾给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他似乎是累极了,眼睛都没睁一下,她知道他没晕过去,因为他纤长卷翘的睫毛还在微微的颤抖,睡着和昏睡的人的睫毛是不会动的。
这么近的看着他那张绝美的脸,夏景澜不禁再次暗叹造物的神奇,如此精致的一张脸,恐怕国手画师都画不出他的半点神韵。
看着看着,忍不住有点像揉捏两下的感觉,你说一个大老爷们,长这么好看做什么?!别说天下的男人看了会自卑而死,就是女人看了都要羞愧而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