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为了这个不算熟识的女人嘛?
陆灵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转身就回了九幽。
只是刚走到奈何桥边,看着那抹魂魄眼泪再一次不争气得掉了下来。
青蓉见她哭的那么惨,赶紧小跑着过来。
“怎么了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
青蓉紧张地将她抱进了怀里,轻拍着她的后背问道。
陆灵哭着道:“太惨了,她太惨了。”
“谁?怎么惨了?”青蓉一头雾水,完全不知道陆灵在说什么。
“景行太惨了。”
“啊?”
那天之后,陆灵还是忍不住地趴在景行的府邸,守着窗口窥见那抹绝色。
不过,那之后的日子,景行的脸上多了一层淡淡的忧伤。时不时地屋子里也会传出一道黑色的光芒,起初,陆灵还以为是自己看错了,但是后来一次比一次清晰。
景行是在那之后又一次失控的,她双眼通红望着眼前的一切,也包括被震到地上去的陆灵。
“景行,你怎么了?”
陆灵看着那陌生的眼神有些害怕,她终于明白为什么那天那只拘魂鬼会浑身打哆嗦了。
“死。”
景行的嘴一张,只吐出了一个字。
陆灵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不受控制得战栗,即便她已经努力地控制自己了。
青蓉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赶到了景行的府邸,扶起了墙边的陆灵就要往回走去。
路上匆忙赶来的鬼差不在少数,逃命的小鬼也有不少。
陆灵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只是她再一次有记忆就是景行恢复正常了,但是闹得那么大,景行却没有受到任何处罚。如果拘禁在自己的府邸也算处罚的话。
对于景行的处罚,三界都很头疼,毕竟人是九幽的,但是那个修为吧,又让作为鬼帝的冥王大人也忌惮三分。
为了防止景行再次受到不知名的刺激,几个人便决定将景行暂时囚禁在自己的府邸。
说是囚禁,也不过是派了两个小鬼差守在门口。
至于景行会不会出去,那全看她的心情了。
“我记得的就这些了。其他的,我也记不得了。毕竟,你当时也不肯收我为徒。”说起这事,陆灵还有几分憋屈,她哀怨地看了一眼景行,只是景行根本没有在看她。
说起来,她也算是个有天分的,多少人想要她做徒弟她都拒绝了,偏偏倒贴给景行的时候,景行不愿意。
“多谢。”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景行干脆得转身就走,丝毫没有理会坐在沙发上,还沉浸在方才的忧伤之中的陆灵。
陆灵眨了眨眼,看着景行那潇洒的背影,自己怎么就那么憋屈呢?
青蓉一下来就撞上了陆灵的熊抱,既然已经听到陆灵给景行讲以前的事情了,她也就没有必要去给景仰打电话了。
不过,陆灵这情绪可不太对啊。
“这是怎么了?景行不收徒弟的事情你也不是第一天知道,好了好了,不难过了。”
青蓉轻轻拍着她的后背,陆灵是她从小看大的,这会儿心里面想什么,她可是门儿清。只是景行有时候的不确定性也让她很忌惮,从私底下说,她并不希望陆灵拜景行为师。
一条鱼,两条鱼,三条鱼......
辰星在玉潭里面又闷了一天,她现在看见那些玉瓶就想吐,更不要说吃下去了。再加上最近的灵力达到了饱和状态,无论吃多少丹药都是石沉大海,再也没有了反馈。这让她更没有继续努力下去的动力了。
辰星实在是待不住了,要不是担心出门被抓,她一定不会甘心待
在屋子里的。
玄皓更是个待不住的主儿,这会儿又有小徒弟在身边,小心思活跃得就像是一座活火山。几乎是每时每刻都在爆发。
可惜,两个人的道行加起来也不过玄冥的一半,这就导致两个人合起来合计的对策都不能蒙住玄冥。
“师父,你说说你,在师祖身边待了那么多年,怎么就没有涨智商呢?”
两个人的出逃计划又一次失败。没办法,只好在玉潭里面抄书。
辰星手上疯狂地抄着书,嘴上还不忘念叨着一边的玄皓。
玄皓是抄两个字就转一会儿笔,见辰星抄了几十张便从底下抽两张压在自己的下面,充当自己的。
辰星开始还会理论两句,后来就习惯了,连白眼都懒得翻了。反正上面的字一看就是自己的手笔,玄冥又不瞎,怎么可能不知道是自己写的。
玄皓撇了撇嘴,继续假装奋笔疾书去了。
玄冥怎么会没有注意到两个人的小动,不过是假装看不见罢了。至于抄书,他也不过是想个新的法子将两个人困在这里罢了。
殡仪馆里又送走了一波客人,大叔的腰背比之前弯了几度。头上的头发也已经全部花白了,在阳光下面,还带着反光的效果。
他蹒跚着脚步进了那间屋子,走两步还得咳嗽两声。声声沉闷,那个被时间遗忘的人,还是被时间给记了起来。
他的容貌不再年轻,他的头发不再黑亮,只有那双眸子还盛着当年的风采。那也是唯一一样没有变过的。
在另一处的角落,一道人影缓缓落下,隔着重重柱子,一直看着他。
衣摆飘飘,可以看见里面是一条白色的长衫。
白色长衫只是站在那里,既不上前也不离开,只是静静地看着。
大叔却并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人的存在,只是转身进了冷藏间,关了大门就拉开了那个熟悉的柜子。
里面又开了两朵曼陀罗。
小小的花苞探着脑袋还有些可爱。
大叔也习惯了他们的存在,伸出手带上手套就给他们揪了回去。将上面覆盖的花藤拨开,露出了里面的符咒。
上面还有两道符咒,一道是比较陈旧的,还有一道新一点点,只是上面的字也模糊了许多。
大叔拿过了桌子上的纸,照着上面的字迹临摹了一张。只是对比着看了看左看右看都不像,干脆将那张纸撕掉了。
“哎——”
大叔叹了口气,坐在桌子边无奈地叹了口气。
“辰星啊,你怕是没有这个福分了。我的大限要到了,可是剩下的这两张,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大叔说完又看向了那道符咒。
那些符咒花费了他几年的时间,如今他大限将至,心里难免急躁了许多。在这些事情上应当是最忌讳焦躁的,可是自己还是忍不住急躁。
大叔将手里的笔扔在了一边,缓缓地踱着步子就走到了窗边。
窗外的夕阳已经缓缓退去,只剩下了一缕一缕色彩斑斓的绸缎。看着那些彩色,大叔忽的就有些失神。
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就想起了那日与兰舟的相见。
自己那么多门客呵,可偏偏只有这一个让他记住了这么久。
“兰舟。”
大叔的嘴喃喃地念出了这个名字。
“王爷,在下兰舟,是”
那天初见,她的举止带了些书生般的儒雅,倒是有几分儒生的感觉。不过,她并不特别。他见过的大家小姐里面,十个里面九个都是这样的作风。
他还是觉得这个小姑娘应该是有什么特别之处的,但是除了胆子大了些,一连几日她都只是在大街上闲逛,这让他渐渐失
去了耐心。
他不需要这样一个闲人。
“王爷,兰舟请求跟随出征。”
他当时还有些愣怔,怎么会突然开了窍要跟着自己去战场了呢?
虽然心里面有很多的疑问,但他还是应允了。他也想看看,这个小姑娘是不是真的有什么本事。
没想到还真就因为这个小姑娘,她才活着从战场回来。
“多情自古伤离别。”
虽然没有在一起过,但是曾经见过,也便足够了。
又是一声叹息,他冲着最后的那抹紫红色微微一笑,伸了伸胳膊继续起身研究符咒去了。
窗外的兰舟看了一眼屋内的那道忙碌的身影,笑了笑便没了动作。
“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兰舟轻声念着便消失了。
大叔却浑然不知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已经来过一次了,只是一笔一划得描绘着眼前的符咒。
又过了几日,大叔的符咒终于有了细微的线索,他颤抖着双手就把自己画好的符咒放在了书里面,认真地夹好又取来了另外的纸笔。
一张是不够的,总得备下两份免得受了什么其他的损害。
收拾好了所有的东西,最后看了一眼尸体就把柜子推了回去。
又不放心地回来布置下了两道阵法,这才退了出去。
又扫了一眼就关了灯锁了门。
蹒跚着出了门,门口的小保安麻溜地跟了过去。
“大爷,我跟你说,今晚上的饭菜贼香了。今天白天来的那家人是干厨师的,好家伙,直接带了一锅菜送来了。”
小保安兴奋地讲着今晚的饭菜,大叔虽然不感兴趣,却还是配合地点了点头。有一句没一句地应着。
还有几步就到厨房了,但是眼前却突然出现了一个人影。
大叔挥了挥手支开了小保安,自己站在院子里没有说话。
那道人影笑着就开了口:“陛下,近来可好?”
“陛下?”大叔笑着摇了摇头,多少年了,这个称呼就连景行都不会喊得。
“陛下的脸变了。”
对面的人摇着头走到了月光下。
那张脸,好看是好看,那抹笑,温柔是温柔。只是,与他在一起总是不太舒服。
“阁下是?”
能够知道他的身份的人并不多,大部分都不是正常人。而眼前这个人他又没见过,身上的气息也不像是景行那般。
大叔不由得多了几分戒备。
“你不必如此紧张,我就是来看看,辰星的身体。”
此话一出,大叔就笑了。
“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这里可是殡仪馆,有的只有骨灰,身体倒是没有。”
“陛下是在与我玩笑吗?”那人明显是确定辰星的身体就在这里的,而且目的明确。
大叔的右手不动声色地伸进了口袋,看着他笑道:“这刚好赶上了饭点,不如先留下一起吃个饭吧。”
那人也不着急,点了点头就随着大叔进了食堂。
小小的食堂并不算大,不过能容纳十个人吃饭罢了。
来这吃饭的大都是五六十岁的工作人员,还有几个小保安便算是年轻的了。
那男人跟着大叔进了屋,看着碗里的饭菜皱了一下眉头。
大叔却只当没看见,咬了一口馒头就笑道:“难怪小刘说今天的饭菜好吃呢,果然是如此。”
“对吧?人家家里干厨师的就是不一样。”
小刘立刻喊了起来。
不过这可让食堂里的大妈不乐意了,双手一叉腰就吼道:“怎么了?嫌弃老娘的饭了?我跟你们说,要是嫌弃以后都别来了!老娘乐得清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