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什么?”
景行刚刚稳住了局面,看见跑过来的辰星奇怪地开口。
“没什么,没什么。你专心打架。”
辰星摆了摆手,示意景行认真地与面前的方依依打架。景行也没有太多的时间与她闲聊,拿起毛笔就冲着方依依的方向过去。
方依依破开了景行的大网,一头黑发微微泛出红色的光芒。
“这怎么突然降温了?”辰星不解地看了看四周,但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
“今天,你们一个也别想走!”
方依依怒吼一声,周围的黑色雾气忽的散去,而后化作了一个个的黑色小人冲了进来。
“她这是怎么了?”
沈清嘉还是第一次遇见这样的鬼魂,之前遇到的大都是情绪稳定的却不曾见过这种恨不得吃人的。
江无宁搓了搓胳膊,只觉得身上的鸡皮疙瘩都蹦了起来。
“我觉得这有点玄乎。”
看着面前的局势,江无宁有些迟疑。
“你什么意思?景行那么厉害”
“她再厉害也斗不过一个发了狂的杀人工具。更何况,景行身上的伤就一直没好。”
江无宁蹙着眉头注视着远处景行的方向,面上的表情比之前凝重了许多。
“伤?”
辰星愣了一下,周围的黑色小人便冲了过来。江无宁一把将她推开,小黑人将三个人分散了开。
“这又是些什么?”
辰星迅速回神,双手凝聚了灵力不断地拍向冲过来的小黑人。
“怨念化形,她的水平现在应该是相当于景行的水平了。”
江无宁吃力地回复着,手上的动作带动了后背的伤口,疼得他一阵龇牙咧嘴。
辰星被这一句话吓得咬了一下舌头,好半天没说出话来。
“找死。”
景行拿着毛笔的手一紧,墨水从毛笔中不断地涌出冲向方依依。方依依一挥手将所有的墨水打散而后直冲景行去了。
“嘭——”
灵力相撞的巨大冲击力将整个楼都震动了,不少砖块从两侧坠落,噼里啪啦砸在了地上。
“这样下去一定会被其他人感知到的。”
江无宁从自己的怀里拎出了几张符咒,沈清嘉点了点头迅速给他开出了一条路。江无宁趁空溜了出去,将手里的符咒贴在了教学楼四周这才又小跑着回来。
“再这样下去,不被打死也被累死了。”
辰星甩了甩发酸的手肘,又擦了一把汗。
“让你平时疏于修炼,现在吃到苦头了吧?”
玄皓的声音蹦了出来,辰星脚下一顿,险些把自己绊倒,稳住了身形还不忘翻个白眼。
“师父,你下次出来的时候能不能提前跟我打个招呼?我差点被你害死!”
“蠢徒,听我指挥。”
“听着呢。”
“一会儿放松你的身体,然后闭上眼睛。”
“哈?”
“叫你做什么就做什么!”
玄皓翻了个白眼,打了一个响指。
辰星不断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接着就发现自己的魂魄飞了出去,而那具身体居然还可以运动自如。
“蠢徒,好好看着。”
原来是玄皓占据了那具身体。
玄皓结了一个超级复杂的手诀,反正辰星是目不转睛地盯着但什么也没有记住。手诀产生的效果倒是出乎人的想象,一个巨大的金色铜钟从天上缓缓落下,正对着方依依的方向就砸了下去。
“牛啊!
”
辰星看到这一幕不由得一番咋舌,还没来得及欣赏方依依的表情就眼前一黑,下一刻回过神来却已经在自己的身体里了。
“哎?师父?”
辰星试探着叫了叫玄皓,但没有听到玄皓的回应。
“消失了?”
江无宁和沈清嘉正惊讶于眼前的小黑人成片消失,根本没来得及思索那金钟从何而来。
景行看着面前突然降落的金钟眉头微皱靠了过去。
“这是金钟?”景行看着那金钟沉思起来。
“景行,景行,她怎么样了?是死了吗?”
辰星小跑着过来,问道。
“应该没有那么快。”
景行摇了摇头,也不太清楚其中的状况。
江无宁和沈清嘉也缓缓靠了过来,看着那金钟都是一副好奇的模样。
“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江无宁伸手试探地戳了戳,见没什么反应索性屈指敲了敲。
“有人吗?”
“放我出去!”
是方依依的声音,不过比刚才倒是温和了不少。
“辰星,你怎么会搞出这个东西来?你练的不应该是鬼术吗?”
沈清嘉好奇地看向辰星,根据排除法这东西就只能是辰星弄出来的,但是问题就是这个东西怎么会从辰星的手里蹦出来?
“额,这个,是我师父搞出来的。但是他似乎睡觉去了,我也不知道怎么搞。”
辰星为难地笑着挠头,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件事。
景行并没有追问什么,只是将口袋里的一只大袋子取了出来,朝着金钟的方向丢了过去。袋子受到金钟的金光攻击,被弹了回来。景行上前捡了起来,抿着唇没有说话。
“这样是不是就没办法带回去了?”
辰星看着景行手里的袋子有些尴尬。
“先放在这里吧。江无宁贴封印。”
景行将袋子收了起来,江无宁应声上前,将怀里的符咒都搜罗了出来,又咬破手指头用自己的血在底下加固了一道封印,确认没有问题了几个人才离开了学校。
一到别墅,辰星整个人就瘫在了沙发上。小蓝莓大概是嗅到了鲜血的味道,凑了过去蹭了蹭辰星的脸。
辰星一把捞起了小蓝莓,却不小心扯动了后背上的伤口,嗷的一声就坐了起来。
“后背怎么样?”
景行将小蓝莓拎到了一边自己坐在了辰星的旁边。
辰星扭着头就要去看自己的后背,只是毕竟这是个正常人的身体要把脑袋扭过去还是有几分难度的。
景行起身关了门又去二楼取来了医药箱,将辰星按在沙发上就脱了她的衣服。
“等等!”
辰星猛地起身坐了起来,看着景行手里的外套有些尴尬。
“那个,我自己来要不?”
辰星盯着景行手里的药罐有些不确定地开口。
“嗯?”
景行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药,又看了看辰星那沾了血的衣服,抬手就冲着那溢血的地方按了上去。
“嗷!”
辰星疼的眼泪直流,一脸哀怨看着景行,满眼都是控诉。
“知道疼就乖乖趴着。”
景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将手里的药罐放在了桌子上,亲自动手给辰星把外面的衣服脱了去。
不过一会儿工夫,辰星身上就只剩了一件小吊带了。
“等等!”
辰星再次挣扎起来。
“你先等等!”
看
着景行要呼过来的手,辰星立刻阻止了她,“那什么,留一件吧?不然多尴尬?”
景行一愣,眨了眨眼思索着辰星刚才的话,而后脸上的热度有了可疑的增加。她轻咳一声道:
“你身上的伤口很严重,如果不能及时涂药可能会恶化。”
“那、那好吧。”
这话一出,辰星也不好再继续坚持,只好伸手拎过沙发上的靠枕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了下面。景行直接用灵力将那间小吊带击了个粉碎,拿起药罐和棉签就往辰星身上擦去。
辰星后背上的伤口确实不轻,两条血痕交织成了一个大写的X,比较深的地方至今还在往外溢血。更重要的是,那伤口正在散发着幽幽的黑色气体。
“你忍着点。”
“嗯,啊!”
辰星应答的话都还没有说完就感受到了后背火辣辣的痛疼。好不容易歇下来的眼泪再一次夺眶而出,那叫一个疼啊!
“景行,我是不是哪里惹到了你?你跟我说,我改。”
辰星吸了吸鼻子将自己的哀怨扩散到整个屋子里。
“这个伤口需要敷三天,每天三次。”
景行看着伤口上的黑气缓缓散尽才悠悠地说了一句。
辰星整个人都没了力气,趴在沙发上宛如一个死人。
“我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对我如此残忍!”
“这些天不能吃辣不能吃荤也不能吃腥,明天开始改成吃菠菜吧。”
景行笑着将桌子上的药箱收拾起来,瞄着趴在沙发上生无可恋的辰星,嘴角的笑容就没有一丝一毫地收敛。
“哎——我还怎么活得下去啊。”
辰星哭丧着脸趴在沙发上,看着前面的空气垂死挣扎。
景行瞧她这样忍不住多说了一句:“你再挣扎伤口就开了,到时候又要多戒肉一天。”
“啊!”
辰星崩溃地趴在沙发上躺尸,除了感叹自己倒霉,她什么也不敢做。
景行将药箱送回了二楼,下楼却不经意地瞄见了辰星。
辰星趴在沙发上一动不动,听着她的鼾声就知道她睡了。
受了伤的后背在空气中上下浮动,看上去多了几分可爱。还有腮边那被强行挤出来的肉肉,看上去也很是可爱。
不过,那后背上的伤口有几分碍眼,若是没有那几道血痕,想必更可爱一些。
“景行,我饿了。”
辰星那略带泪光的小眼神老远就投了过来,景行一抬眼就对上了那一对泪眼朦胧的眼神,整个人一滞,看着她心神再一次飞了出去。
似乎在某个瞬间也有个人这样看着自己。
那个人是谁?
那双眸子同样闪烁着泪光,但忧伤更多,愁绪更浓。
似乎是在月下,月光皎洁明媚的似乎比阳光更让人赞叹。还有亭中的一壶清酒及亭外的一泓清泉,但都比不上她的一个眼神。
不需要什么一颦一笑,只是那么面对面坐着便足矣。
“景行、景行?你怎么了?”
声音遥远的传来,景行猛地回神,却是小蓝莓在蹭自己的裤脚。
而辰星还凄惨地趴在沙发上,眼巴巴地看着自己呢。
景行倏地笑了一下从楼梯上走了过去。
倒是那一笑惹得辰星脸红了半天,只是后背上的疼痛让她不得不敛了脸上的痴笑,看着景行一脸的哀怨。
“家里面没有菜了,今天先拿点外卖,明天我出去买。”
景行拿起了手机,在外卖界面上不断地浏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