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渐渐西去,无边的鲜红色将山林染上了一层层的血色。地上的那摊红色也越来越浓艳刺眼。
似乎化作了无数的舞女,各个都是标准的S型身材。身上直着单薄的舞衣,每一个姿势都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遨被缠住了。
被那诱人的香气,和那婀娜的身姿。
他站在夕阳下,任由自己披上红衣。
又过了一会儿,地上的女人醒了过来。她看着远处的遨,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男人。
也不知道是怎么鼓起了勇气,她颤抖着双手试了试男人的鼻息。
因为太过紧张,手还没有碰到就闪了开。她深呼吸两口,又颤颤巍巍地伸了过去。
“他、他死了?”
女人吓得缩回了手,她抖得很厉害,但她依旧努力忍住自己的颤抖,等着遨出主意。
“人是我杀的,我来处理吧。”
遨看了一眼尸体,抿了下嘴唇。
女人看着他有些犹豫,也不知道该走还是不该走。毕竟死了人,虽说不是她亲手杀的,但她也属于间接杀人。
“把这事忘了吧。就当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以后也不要来了。”
遨看着女人的眼睛,释放出自己不多的灵力。一片片粉色花粉在空中飞舞,女人吸进了两口整个人失去了知觉。
“回去吧。”
遨说完打了一个响指,女人便转身离开了。这还是他第一次大量使用灵力,这一下的输出他也没有控制好。大量的灵力流失让他的身体有些吃不消。
遨扶着一边的树干缓缓蹲了下去。
夕阳渐沉,夜色已经涌了上来。林间又传出了异动,遨被吓了一跳。他很担心被其他人发现,但他身上的无力感久久未散。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感觉身上的力气恢复了许多。
他看着地上的尸体叹了口气,撸了撸袖子又把自己的衣服扎了一下这才拽着尸体往林子深处走去。
这树林,谁都没有这群精怪熟悉。
遨很快就找到了一处小山洞,这里很少有精怪过来,人也很少来。他安心地将尸体搬进里面,看着被拽破的裤腿,他心里忽然有了别的想法。
“既然你已经死了,那这身体想必也就没有用了。不如交给我。”
这般想着遨就动起手来。
遨手头没有什么工具,他便找来了木棍和石头,木棍支撑起尸体石头就重重地砸下去。一次不行就十次。
遨看着眼前血肉模糊的一团突然就想放弃了。他觉得自己有些恶心,有些变态。他这么想着就冲向了河边,途中踉跄了好几下,好不容易才稳住自己的身形。
走到河边他整个人跳进了河里,在水里也不知道泡了多久直到手都泡起了白皮,一道一道横在手心。他看着自己的手发起了呆,一个恍惚间,似乎有无数的鲜血从那些缝隙间流过。
手一抖,他整个人又一头扎进了水里。
又泡了一会儿,他才颤抖着双手从河里走出来。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的,只是到家的时候游已经睡着了。
他看着游又觉得自己的做法是正确的。叹了口气收拾一番将游抱到床上,自己则在客厅睡了一夜。
说是睡了一夜还不如说是折腾了一晚上,他总是半睡半醒。要么是有人在眼前来回走动,地板上的铁链声让他难以入睡。要么就是一阵阵的水流声,半睁眼的时候看见的都是鲜红。
每一次受惊他都尽力捂住自己的嘴,免得不小心出声惊醒游。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是被吓醒多少次了,一夜过去他干脆起身去做早饭。
一连几日都是如此。
那几日,他总觉得自己的手都是红色的。怎么洗都洗不干净。有的时候突然出神都会有一种鲜血横流的错觉。
好在游的神经比较大条,虽然察觉到了遨的异常,但还是被遨给忽悠了过去。
第二次杀人是隔了一年。
遨跟着眼前那人走了一路,那个男人虽然长相不好看,但是那双手却像是上天精雕细琢的一般。
那是个樵夫,最近总是来山上砍柴。
因为有新的规定,不允许随意砍伐树木,他只好跑来这离家几千米的地方砍柴。
他来了不止一次,他每次来都叮叮当当半天。附近有不少小精怪受他侵扰不得安宁。还有几只运气不好的,直接被那樵夫砍了去当了柴火。
那些丧尸家人的小精怪们纷纷找到了遨,与他诉说着自己的难过艰辛。
也正因如此遨才盯上了他。
那樵夫一路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哪些树木长得好哪些长得不好,哪些结实但不好看,哪些好看但虚有其表。
“喂,陆老板你放心,这片树林我都看好了。你别担心,我今天这不是最后一次来踩点了吗?哎,你放心,一旦确认无人管理我立刻给你打电话。好嘞好嘞。”
那樵夫掏出了手机,虽然信号很勉强,但他依旧热火朝天。
遨皱了皱眉头,看着那樵夫起了歹意。
“你若是惹来了别人整座山都要被荼毒,不如。”
遨加快了步伐,在一处山坳现了人形。
“什么人!”
那樵夫本来正高兴着这山林没人管,可以给陆老板打电话报告一下。却不想冒出了一个程咬金。
“大哥,你是来山里参观的吗?”
遨努力地扯出一抹笑,学着游平时的样子笑得人畜无害。
“啊,是啊。嗨呀,你说这山里的林子长得可真好,也不知道是谁打理的哈。”
那樵夫尴尬地挠着头,虽然尴尬却还是扯东扯西来缓解尴尬。
“是啊。这山可深着呢。要没人领着可能就丢在山里了。”
遨笑着开口。
“那,这可有什么捷径吗?我就是想着来这看看。本来想着来请教一下,怎么管理林子呢。你看,这斧头专门用来将那些枯萎的枝杈砍去的。”
樵夫见遨盯着自己手里的斧头,赶紧拽了出来笑着解释。虽然那解释十分尴尬漏洞百出。
“我知道知道。”
遨才不会在意他的谎话说的有多么低级,他只是想早点取了他的性命罢了。
“那下山的路应该怎么走啊?”
樵夫被遨看的心虚,他将斧头别了回去弱弱地开口。
“下山啊?这么晚了你还要下山吗?虽然这山里白天很安全但是晚上也是有很多蛇虫的,你回去很危险的。”
遨伸手比划了一下蛇的粗度和长度继续吓唬樵夫道,“那蛇,我遇到过一次,这么粗的身子,那速度特别快。我家前面邻居的狗就被他一口咬死了。”
“这么吓人吗?”
樵夫果然被吓到了。
他开始犹豫着要不要继续下山。但是呆在山里,他一个人除了斧头又没有什么工具,实在是不敢想
象那后果。
他看着遨忽的眼前一亮。
“小兄弟,你家是在这里的吗?我能不能借住一晚?就一晚上。我保证天一亮我就走,绝对不会给你添麻烦的。”
樵夫拽着遨的袖子,眼神里有害怕还有期待和渴望。
遨故作为难地蹙了一下眉头,看了一眼樵夫这才点了点头。
“不如这样吧。我家里也很窄很挤,你若是去了肯定也睡不舒服。不如这样,你睡在我山里的小屋里,这天也不冷,你凑合一晚上。你放心,那里有栅栏我也放置了许多防虫药。”
遨见樵夫有些犹豫便知道他的意思,解释了一番林间房子的情况便带着他往那处屋子走去。
那处房子是遨用灵力设置的幻境,参照物就是之前他和游住的屋子。
“这屋子你看还满意吗?”
遨开了门引着他进了屋子。
樵夫打量一眼激动地直点头。他本来也没有抱太大的期望,能有如此的布置足够让他又惊又喜了。
“你这哪里是林间的歇脚住处,简直是我们那里的宾馆啊。”
樵夫夸赞着还伸手摸一摸盖着物品的毛皮。
“你喜欢就好。你先住这里吧。明天再走。天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遨与樵夫告别便回了自己与游住的屋子。
樵夫锁了门,看着那布置只觉得一天的疲惫都涌了上来。沾床就昏昏睡去。
他却不知道,危险正是从他与遨谈话开始的。
夜幕降临,只有几颗星星点缀在天空,其他的都不知道去了哪里玩耍。
遨前半夜根本没有睡着,他躺在床上静静地等待着午夜的到来。他听着游的呼吸逐渐均匀起来,还间接穿插几句梦话。
他猛地睁眼,抓了一件衣服就裹在了身上。出了门,他迅速穿梭在林间。
眼前的景色迅速向他身后飞去,只有风声穿梭在耳畔。
很快,那处幻境就近在眼前。
遨直接一挥手,幻境里面的场景立刻迅速变化。那张柔软舒适的床瞬间变成了铺满尖刺的床。
长长的铁刺径直刺穿了床上躺着的樵夫,樵夫连一句遗言都来不及说就被灭了口。
樵夫的魂魄飘荡在树林中,久久不愿散去。遨抬手一道灵力飞了过去,樵夫的魂魄便魂飞魄散了。
看着那魂魄消失了,遨松了口气进了那间小屋。挥手散尽幻境,藏在大石头后面的锯子便露了出来。
遨看着樵夫的双手,毫不犹豫地捡起了锯子。
不过一会儿,那双手便摆在了面前。
遨看着那双浸满鲜血的双手皱了皱眉,引来了河水将那双手清洗干净立刻用灵力封存起来。
遨四处打量一番,决定在山洞的石壁上凿一个壁橱专门存放这些物品。
“为了小游,你们的死都是有价值的。都是有价值的。不,你们没有死,只是换一种方式存活下去。小游那么善良,那样的人才配拥有这样的双手,你,太粗鲁了。不配。”
遨瞪了一眼那具尸体,将他丢进了山洞深处。
那里很快就聚集了一群虫子,没多久就只剩白骨了。
遨转身出了山洞,他得尽快赶回去,还要给小游做饭呢。
这么想着,他的脚步更快了。
之前的畏惧都被这些事情掩埋,他只想着自己将为小游的重生做好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