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嗝——好撑啊。清嘉你吃饱了吗?”辰星拍了拍自己的小肚子,得意地打了个饱嗝。
沈清嘉跟着点点头,乖巧地开口道:“吃饱了。好撑。”
景行是做不出如此不要形象的事情的,她淡然地看着两个人默默地将手清理干净。眼前的果盘也被她整齐地垒在一侧。
“你们倒是吃得饱。”
江无宁一脸哀怨地走过来,看着眼前的狼藉眼神更加哀怨。
“我们给你留了一杯水。”
沈清嘉指了指桌子上那满满的水杯笑着打了个饱嗝。
江无宁深呼吸一口气,坐在了两个人旁边。
大老板也唠得差不多了,轻咳两声准备进行讲话。
“这座庄园的起源我就不多说了,这里发生的案子,就由我的助理来讲给大家。”
大老板说着便依靠在了后面的靠背上。一直站在他身后的小助理上前一步,伸出了右手。立刻就有另一个助理将一本大概两厘米厚的册子递了上去。
“下面我将将庄园里发生的事情一一讲给大家。”
之后,那助理就把上世纪的事情一一讲了一遍。
辰星听得哈欠连天,一侧的沈清嘉也不到哪里去。江无宁还在坚持着让自己的背挺直,强打着精神逼着自己继续听下去。景行始终坐的端正,不过那空洞的眼神暴露了她根本没有在听的事实。
大概讲了有两个小时的样子,随着一句“大概情况就是这样”大家都如释重负。
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辰星和沈清嘉的动作居然格外的一致。
四个人跟着景行往自己住的小屋子走去。
“今天晚上都小心些。”
景行突然停下了脚步,她一回头辰星直接撞进了她怀里。
“唔?景行你怎么突然停下了?”
辰星迷茫地抬头,神智终于回来了一部分。
“那些人虽然有部分是来混吃混喝的,但高手也在其中。你们两个是鬼差的事情怕是就会在今晚传遍整个庄园。”
江无宁看着辰星茫然的样子叹了口气。亏得他还觉得辰星的灵力厉害了许多呢。
“又不是我们干的。”
辰星揉揉眼,不满地开口。
“他们可不会管那么多。而且鬼的用途可多了。”江无宁挥了挥手,走到了最前面。
几个人各自回了房间,一晚上外面的小树林唰唰的就没有停下来过。不过,几个人倒是睡了个好觉。
“哈——睡得真舒服。”
辰星伸了个懒腰,晃晃悠悠地出了房间。
一出门就发现屋子里坐了不少人。
“嗯?这是什么情况?”
辰星愣住了,一直保持着伸懒腰的姿势不能回神。
“他们说昨晚丢了一个人。”
沈清嘉小跑过去附在她耳边轻声道。
“丢了个人?捡起来不就好了?”
“是不是你们干的!我看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其他的怪事,最古怪的就是你们俩!”
一个梳着背头的小哥耐不住性子站了起来,手指直指辰星的鼻子。
“关我什么事!你们昨晚不是一直在我房间的外面吗?我在不在你们心里没数吗?”
辰星不甘示弱地瞪了回去。
“谁知道是不是你们的障眼法!”
背头小哥又瞪了回去。
“难道你们这么多人都被我的障眼法骗了吗?那你们岂不是都瞎了!”
辰星一挺胸就瞪了回去。
背头小哥有些尴尬,不能说是,说了是岂不是承认大家都瞎了?但要是
说不是,那他们现在岂不是更尴尬?
“黄口小儿满嘴胡言!”
那是昨天吃瘪的老方丈,他手里的金钵还在阳光下泛着金光。
“我是还年轻不像某些人,都年过半百了却还是满嘴跑火车。”
辰星的嘴皮子今日格外的顺溜。不过也多亏了玄皓指导有方,让她的怼人技巧得到了质的提高。
“你!真是气煞老僧。”
老方丈被她怼的无话可说,气得手里的金钵都差点掉地上。
“还跟他们废话什么,直接上!我们这么多人还怕他们两个吗?”
也不知是谁的主意,得到了不少人的赞同。不过也有部分不太同意。
“你们这样滥杀无辜跟鬼怪有什么区别?”不知是谁家的小道士穿着大了两号不止的道袍站了出来。
“哪里来的小子!”
又是个耐不住性子的小哥。
“你们说什么呢!”
这又蹦出了一个穿着道袍的道士模样的男人,他将之前的小道士护在了身后将手里的拂尘打了个转儿,就把那小哥的灵力挡了回去。
“小师弟虽然年幼,但所言并非毫无道理。这位道友如此做法是否不妥?再者,修道者,怎能如此无端妄言,岂不是丢了面子。”
那道长看起来挺有地位,他一开口,周围的道友都禁了声。就连老方丈都收了长者的姿态。
“我相信,两位鬼友昨夜并未出门。我们还是去别处寻找王有道友吧。”
“青雪道长说的在理,昨夜我们都在门外等候,不曾见过两位小友出门。”
拍马屁的情况绝对是普遍行为。
三三两两的,不少道友都点头赞同。随着青雪道长的移动,一圈人瞬间少了一半。剩下的部分,大都是教父级别,一侧的翻译还在给拼命翻译方才的事情。
几声“sorry”过后,房间又被丢进了寂静之中。
“我们现在怎么办?”
辰星先开了口。
景行略一思索回道:“找出那个装鬼的人。”
“装鬼?”
“你的意思是,这里根本没有什么灵异事件,是他们自己搞得?”
江无宁瞬间明白了景行的话。
“或许吧。”
景行淡淡地回了一句就看向了辰星。辰星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麻溜地进了厨房。
吃过了早饭,几个人就出了门。
顺着门前的小路直走,再左拐,右拐。一幢废旧的小院子便出现了。
“你们这是做什么?”
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管家冷眼看着四个人。
“我们这不是捉鬼来的吗?”
辰星缩了缩脖子,却还是不甘示弱地从景行身后探出了脑袋。
“这里是危房,进去可能会有危险。”
管家冰着脸丢下了一句话就走了。
辰星几个人看了看走远的管家看了看面前的危楼,还是决定进去。
“这院子虽然破旧,但以前应该还是个不错的院子。”
江无宁一张符砸了过去,两边的杂草瞬间少了一大半。
“比之前准多了啊。”
辰星拍了拍他的肩膀,十分满意地开口。要知道,之前他可是连符咒都能画错的人。
“我也是有在努力的好嘛?”
江无宁还是有几分不好意思的,毕竟自己的祖辈都是干这行的,偏偏自己是个半吊子。
“应该就是在这里了。”
景行停下了脚步,双眸紧盯面前的屋子。
那是
一间可怜又瘦小的屋子,屋顶的瓦片落了个满地,窗户上的彩色玻璃也是损失大半,凄惨的模样让人不忍直视。
“我们要进去吗?”
辰星很担心房子会整个塌掉,所以犹犹豫豫不愿意进去。
“这里有结界层,不会有事的。”
江无宁拍了一下辰星的头,嘴里全是嫌弃。
“走走走,进去就进去!”
辰星挥着手满是不满。
几个人一起进了那间小破屋,眼前的景象立刻发生了变化。
“这么神奇吗?”
辰星看着周围光鲜亮丽的装潢不由得感叹一句。
“哎?”
沈清嘉的表现就没有辰星那么夸张,但对周围的景色也是很新奇。
“还不出来吗?”
景行扫了一眼,站在了房间中央。
“沈潇拜见大人。”
一个身披金甲的男子便出现在了房间中央。那身高景行都得仰视。一眼看上去就是孔武有力的大将军模样。他后背还背了一柄宽约十厘米的长剑,走起路来都能听见铠甲咔咔发出的响声。
“这一拳砸下来我们是不是都得完蛋?”辰星默默地后退了两步,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心里有些担忧。
“别怂。”
江无宁咽了口口水,缓缓地后退了两步。
“可有等到要等的人?”
景行依旧淡然,她也没有仰头只是看着前面的黄金铠甲。
“并没有。我等了许久,但都没有遇到。”
“景行,你们认识啊?”
辰星挪动着小碎步,一步一步缓缓地挪到了景行身边,小声嘀咕道。
“嗯,是个老朋友。”景行淡淡地回了一句。
这位老朋友也是景行为数不多的朋友。
将军乃是南方小镇出身,姓什么他自己也已经忘记了,只记得一个字奴。
景行第一次见他便是在奈何桥。
那天的奴一身的戾气,满脸的黑气叫人看不清他的脸庞。只是那强有力的双臂抓着自己的长剑挥舞地骇人。
不少鬼差上前去抓他都被他的剑气所伤,无奈之下只好找来了当时还在九幽的景行。
景行一身冷气撞上了奴的一身戾气,双方都没有对视一眼就开打了。
这一战足足持续了两天,第二天夜晚奴的戾气减削,周围的鬼差纷纷松了口气,该报信的报信该准备链子的准备链子。
奴的戾气消散,整个人清醒了许多。乖乖地跟着鬼差去了地狱。
去地狱走了一遭,一出门就是景行。
景行看着奴只觉得亲切,随后两个人便成了朋友。
奴一开始只是在人间流浪,像那些幽魂一样,漫无目的地走着。
后来,他遇到了一个很特别的人,一个对他很特别的人。
那个男人能看见他,而且很坦然地接受了他。
他说:“既然你无处可去不如与我一起吧。互相做个伴。若是那一日你有了去处,便离开。”
“好。”
“那就这么说定了。”
两个人谁也没有过问谁的过去。
一人一鬼开始了同居。
男人一身正气,奴一身鬼气,这样的相处方式有利也有弊。
奴喜欢夜里出没,男人便白天出门。
男人的气运倒是没有受到奴的影响,他闲来无事救了一个人,那人竟是个将军。将军也是个直爽的人,一挥手给了他几箱银子。
可是他一个人需要这么多银子吗?他要来又有什么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