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这样,我便听取了那个人的意见。但是我没有想过孩子的魂魄那么脆弱,我只是轻轻地一碰,他整个都被我抽了出来。我见那些孩子都还没事就直接。”
男人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只能抿了抿唇闭了嘴。现在所有的事情都清楚了,
景行看了看阿洁,等待着她发话。
“对不起。”
阿洁的眼角出现了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她看着男人满目愧疚。
男人摇了摇头,看了看景行又道:“既然事情已经清楚了,那便走吧。”
“那个男人,到底是谁?”
景行并没有着急带他回九幽,而是紧紧地盯着他的眸子。话语中隐约透出些愤怒。
江无宁都感受到了一丝丝阴冷。他有些恐惧地缩了缩脖子,他有点担心景行一会儿发飙。
“我不能说。”
男人摇了摇头拒绝了景行。
景行缓缓地垂下了眸子,房间内的阴冷之气愈发严重。江无宁脚下忍不住地往外挪了几步,似乎又察觉到不合适他又挪了回去。
“你若是不说,我会让你立刻魂飞魄散。”
“我若是说了,一样的结果。那个男人,很厉害。我能说的只有这些。其他的,无可奉告。”
男人站了起来,看着隐隐发怒的景行坦然地开口。
“走吧。”
景行闭了闭眼,这才缓缓地松了口气,毛笔一挥那扇熟悉的大门便出现了。
乘着电梯一路往九幽走去。
江无宁看着消失的大门,松了口气,又看了看混乱的房子,有些烦躁地挠了挠头。
“这都是些什么事啊!”
江无宁一个人面对着这处烂摊子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而后把摄像头搞了点小手脚就开溜了。
有附近的工作人员查到这里,最后定了个建筑不合格就把房子拆除了。
那块小地方很快就有了新的住户,写真馆也渐渐地从人们的记忆里消失了。
景行回到家的时候,家里又一次堆积了一堆曼陀罗。
看着在曼陀罗花丛中拼命挣扎的小蓝莓,江无宁想笑但似乎笑出来不合适。他的嘴角时而上扬时而下弯,导致整个人的下半张脸都出现了不正常现象。
沈清嘉恰好从学校回来,看见沈清嘉的模样不由得有些担心。
“你没事吧?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就是,嗯。没事。”
被沈清嘉打断,江无宁的嘴角终于恢复了正常。
景行一挥手,一道蓝光闪过,那些曼陀罗花藤开始缓缓地退去。倒是比之前听话了许多,这让景行有些疑惑。
她顺着楼梯去了二楼,那些花藤正缓缓地消失,消失的地方就是辰星所坐的位置。
景行坐在了一边等待着辰星醒来。
小蓝莓终于从花藤中挣扎出来,三两下扑进了沈清嘉的怀里。沈清嘉抱住了小蓝莓抬手揉了揉他的毛发。
“这是玩的哪一出?”
江无宁也有些好奇,不过鉴于二楼是辰星和景行的房间,他并没有上楼。
很快,辰星便缓缓地睁开了眸子。眨了眨眼,似乎能看清什么了。
“景行,你回来了吗?”
辰星试探地向前摸去,景行一把握住了辰星伸过来的手,另一只手在她的眼前晃了晃。
“眼睛还是没有好转吗?”
听到景行的声音,辰星松了口气。扬起唇角笑了笑道:“没那么快好。不过,我已经能看清大致轮廓了。”
“那些花藤是怎么
回事?你的腿。”
正说着,景行就要去拉辰星的裤脚。辰星伸手拉住了景行。
“我没事。刚才的花藤是修炼之后跑出来的。”
辰星笑得有些心虚。毕竟这功法自己也说不清来由。
“嗯。我们先下去吧。”
景行没有继续问下去而是拉着辰星的手一起下了楼。
客厅里,沈清嘉坐在一侧腿上趴着小蓝莓,沈清嘉好看的手指在蓝色的毛发间来回穿梭,看上去倒也格外好看。
江无宁坐在对面,无聊地翻着手机,查看着里面的内容。偶尔也会打开邮箱,查看一下是不是有委托信函。
“你们都在呀。”
辰星松开了景行的手,摸着沙发坐了过去。景行见她坐好了这才挨着她坐在了另一侧。
辰星眼前的画面开始变得有些五颜六色,她不适应地抬手揉了揉眼。景行察觉到她的不对劲,回过头看了看她的表情。
辰星看不清景行的具体动作,只是觉得景行身上的蓝色光芒有些深。她又看向江无宁,江无宁身上撒发出一阵嫩绿色,沈清嘉的身上是一层淡淡的嫩绿。
“怎么了?眼睛不舒服吗?”
景行抓住了辰星的手,凑到了她的面前。
辰星摇了摇头,道:“不是。是我看到的是你们身上的颜色。很奇怪。”
“颜色?”
江无宁扔下了手机,好奇地凑了过来。
“对。景行身上是蓝色,江无宁身上是绿色。”
辰星点了点头,指着几个人一一开口。
“绿色的?”
江无宁指了指自己,有些不可思议地开口。
“你别胡思乱想行吗?”
辰星听着语气就知道他想歪了,翻了个白眼就不再看他。
景行听了她的话沉吟片刻还是没有答案。只好扔下几个人自己回了九幽。
回了府邸,她一个人坐在书房里发起了呆。那些曼陀罗的藤蔓仿佛长进了她的心里,在她的心里深深地扎根,任何与之相关的事情或者人,都会让她无法冷静甚至发怒。
她坐在书堆前呆呆地看着面前的毛笔,忽的起身将毛笔一挥,毛笔瞬间四分五裂,笔管里面藏着的纸条落了出来。
景行一愣,上前拎起了纸条,缓缓打开里面的字迹露了出来。
“我等你。”
字体娟秀,每一笔都透着温柔。景行可以确信这字不是自己的。
可是不是自己的,又会是谁的呢?
本来就脑子里一团乱的景行,现在可以说是更乱了。她托着腮注视着手里的纸条,纸条在她眼前开始发出亮光,接着化作了一片片小花瓣散落在她的桌子上。
花瓣在桌子上拼凑成了几个字。景行看着那字更困惑了。
“这是怎么回事?”
景行按了按太阳穴还是将那封信收了起来。景仰没多久就进来了,看着明显烦躁的景行挑了挑眉。
“少见啊。什么事给你烦的?”
景仰看着景行斜倚着坐在了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望向了景行。
景行懒得理会他,翻了个白眼就假装继续忙其他的事情了。
“又是辰星吧?嘿,我就奇怪了,这么多男的你都不选,你就找了个这样的?天天拖后腿就罢了,还一点觉悟都没有。”
“你管好你自己就够了。”
景行从笔架里抽了一枝毛笔直冲景仰飞了过去。景仰赶紧伸手将毛笔截在了手里,转了两下又朝着笔架扔了过去。毛笔在笔架的横杆处打了一个转而后晃了两下停在了那里。
“女生,不要这么粗鲁。”
景仰又活动了一下手腕,看了看景行。脚底一用力,整个人带着凳子落在了景行面前。
他大致略了一下面前的书籍,又看向了景行。
“说吧。又出什么问题了?是不是长出果子来了?”
“辰星能看到其他人身上出现的颜色。”
“颜色?带着有色眼镜?”
景仰挑了挑眉,头往前伸了伸。
“不是。那似乎是灵力的颜色。”
景行看出来他有些感兴趣,便把今天的事情告诉了他。
景仰听完后沉吟了片刻,开口道:“很久之前,好像确实有这样的一个人。只是已经魂飞魄散了啊。”
说到这事,景仰的语气里多了几分遗憾。他偷偷看了几眼景行,看到她无动于衷这才稍稍松了一口气。
“魂飞魄散?为什么我不记得。”
景行有些迷茫。
“你当时忙着呢。这样的事情,你怎么会记得。别想那么多了,说不定就是个巧合。不过你说她眼睛又瞎了是怎么回事?”
景仰不由得佩服起景行来。辰星这样大的麻烦,她居然撑到了现在。要是他早就给扔了,有多远扔多远的那种。
“因为修炼灵力倒流。”
“噗——哈哈哈哈,这是个鬼才。我真是服了。修炼都能把灵力倒过来,她是上辈子把所有的运气都花完了吗?”
景仰一个没憋住破口大笑。直笑得肚子疼他才缓缓停了下来。看着冷着脸的景行,他轻咳一声坐直了身子,就连腿都放下来了。
“你继续。”
景行转了个身,把眼前的书摞在了一起,她离开座位的瞬间,书桌变成了粉末。
“咳咳咳,这样暴力是不对的。女孩子应该温柔!”
景仰挣扎着从粉尘中爬了出来,看着远处的景行又是一阵咳嗽。
景行没有理会他径直出了书房。
“景行景行,我跟你说。”
景仰赶紧爬起来追了过去。一边追一边解释着辰星的情况。
“其实不算是什么大事,吐两次血就顺畅了。我是认真的。”
景行虽然生气他的嘴乱说话,但还是将他的话听了进去。
不过景仰的话终究是一家之言,景行又去了一趟奈何桥。
三生石正执着于如何背着自己的本体来回跑路。孟婆自然是跟在一边亲自指导。只是效果甚微。
“哎,对对对。好嘞,你起来试试。”
孟婆将最后一个绳结打好,拍了拍三生石的肩膀。
三生石努力地背起自己的本体,只是刚走了两步,就被压趴了。
“失败了——”
三生石趴在地上久久没有起身。
“景行你回来了?你的小跟班呢?”
孟婆一看见景行就跑了过去,看了看景行身后空荡荡的,好奇地问道。
“有件事情要问你。”
景行一脸严肃让孟婆也跟着严肃了脸色。她快步跟上了景行的脚步,两个人来到了忘川河边。
“如果一个鬼能够看见每个人身上的颜色,这可有什么弊端?”
“啥?颜色?”
孟婆突然听到还有些惊讶。
“嗯。就是蓝色绿色之类的。”
“哎?这样的事情你之前不是很清楚的嘛?”
孟婆奇怪地看向景行。
景行摇了摇头,对孟婆的反应更是困惑。
“哎——此事说来也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