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脚仿佛就是一个信号一般,随着那名岛民的跌倒,许多的罗光国原住民纷纷从房屋之中跑了出来,围住这几名岛民,二话不说摁住就打。
几个岛民一开始还没有搞清楚眼前的形式,大大咧咧的站起来,还想表现自己是高他们一等的人物,然而没等他们说出任何话语便被一拥而上的人潮掩盖住了。
林君飞看着这群原住民,他们的动作如同寻常的村夫扭打,显然没有经过任何的训练,行动却如此有群体性,可见是民间自发组成的反抗组织。
那几个岛民却也有一个比较刁滑的,在一众原住民围上来的时候,就溜到了桌子底下,当那些打人的原住民因为岛民的躲闪和对抗而将战场转移到其他的放的时候,这个岛民就像老鼠一般从桌子底下钻了出来,想要逃走。
等到混乱中的原住民发现的时候,他已经在数丈开外了,众人想追也来不及了。
这个岛民来到了拐角口,张口大叫:“来……”
然而他一个人还没有完全的说出来,林君飞便将手中的茶杯掷出,正中那人后颈,此人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此时,那几个闹事儿的岛民也被原住民制服了,还打死了两个,其他的都被众人绑了,连同林君飞打晕的那个一道儿,所在了茶肆的菜窖当中。
做完了这些,那个店老板来不及多说,对着众人连连挥手:“快回去,躲好喽!”众人转瞬间藏的一丝不漏,只有林君飞等人仍旧坐下喝茶。
虽然如此,这场动乱还是惊动了岛民的官兵,一队十多人的兵士,明火执仗的围了上来。一个身着校尉铠甲的将军下马问店家说道:“方才这里十分吵闹,是怎么回事儿?”
一听这声音,林君飞四人心中大惊,急忙扭头看时,却见这名校尉不是别人正是南峰鄂。
此人本是罗浮岛大将,昔日带军与傅清云对垒的,怎么如今却成了校尉?
四人心中正在疑惑,却听那店家说道:“只是,方才圈里的猪跑了,大家伙儿帮我抓猪呢。”
南峰鄂点了点头,亲自到让店家领着去后院看了猪圈一眼,两人一边交谈一边走出了后院,南峰鄂说:“以后注意点儿,别再出这样的事。”
说着,重新上马带着那队兵士走了。
待到马蹄声远去,林君飞也不用他让,自己径直走入后院,往那猪圈一瞧,里面虽然肮脏不堪,却一丝也不杂乱,那头猪也安安稳稳的坐在自己的猪粪当中睡着大觉。
这个时候,店家和三秋雪等人追了进来,那店家口中还不断的说着:“这位客官,按照规矩,酒肆的后院是不能进来的,这猪圈里臭气熏天的,您进来干什么?”
林君飞哈哈一笑,说道:“店家,你这猪圈齐整的好,绝不可能是发生过一场追捕。”
店家心中一震,问道:“客观您这是什么意思?”
林君飞说道:“寻常平庸或者经验浅薄的将校,倒还有可能弄错,但是像南峰鄂这样经验丰富的统帅,绝不可能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店家登时吓得不轻;“你是说,那个将军看穿了我的谎言?”
他的表现说明了他并没有贿赂南峰鄂,林君飞心中明白了,定是南峰鄂对原住民多有同情。
那店家依旧惊魂不定,说道:“这将军该不会回去调兵前来捉拿我们吧?”
林君飞摇了摇头,说道:“南峰鄂如果想要追究你的谎言,他早就把你给抓走了。但是他今天不管,明天那几名原著民失踪的消息一传出去,他可就会跟你的谎言联系起来了。南峰鄂就算是再同情你们,也不可能为了你们而罔顾他自己国民的性命。”
本来店家听到他说的话,心情渐渐平复了,等到听到后来,一颗心又悬了起来,说道:“那这位客官,我们该怎么办?”
林君飞摇摇头,说道:“我不跟你说,我要与你们的统领直接对话。”
话分两头,再说济南城这边,傅清云尽管暂时退兵,却从未放弃打下济南城的打算,但是火炮不能用了。傅清云一连组织了好几次的攻城,无奈济南城深沟高垒,云梯架不上去,徒手攀爬又摔死了许多兵士。
傅清云心中十分气闷,这一日,傅清云骑着马带着几名护卫,来到济南城外一处高山上,观看济南的局势。
此山十分之高,从山顶下望,正可看到整个济南城的全貌,看了一会儿,傅清云忽然眼前一亮,原来济南城外有一条河,正从自己脚下这座山发源,而流向济南城,傅清云脑中闪过了一个阴毒的注意,若是将上流的河水堵住,过个几日,挖开堤坝,放出洪水,来个水淹济南城。
想到这里,傅清云不觉哈哈大笑,说道:“济南城,将要覆灭了。”
当下率领众人离开高山,回到军营,随即便派了数百人上山堵截河水,真巧这几日是水涨之时,不出几日,水击船高,冲垮了堤坝,向着济南城奔涌而去。
当时,洛玄风与沈鼎新正在商议军势,忽有一个将士前来禀报:“禀报两位大人,沱沱河水泛滥成灾,山洪暴发。”
洛玄风当即站了起来,吼道:“这必然是那傅清云放水淹城,在下虽然可以凭借道术救出一部分人,但是仍不免有多数人丧生与此。”
说着,洛玄风即可发动了九幽诀,魂元丹运转,无边魂力罩住了就近的数万人,将众人挡在自己的魂力当中,但是毕竟只有他一个人,无法救的了所有人,这一场大水,将济南城中半数以上的军民淹死与水中。
非但如此,房屋,庄稼等一应生活用品也都被淹坏,将来的军民生计还不知道怎么活呢。
一时间,整个济南城人心惶惶,就是傅清云不来攻城,他们也早晚死在这里。
沈鼎新与洛玄风陷入了思想斗争当中,忠心固然是重要的,但是与曼城百姓的性命比起来,究竟哪个重要呢?
就在此时,洛玄风忽然脑中一亮,说道:“我有一个想法,可以暂时挫一挫傅清云的锐气,挽回一些军心。”
沈鼎新急忙问道:“哦,是什么办法?”
洛玄风便凑到沈鼎新耳边,如此这般的说了一通,沈鼎新的眉头一下子就开了,笑说道:“好计策。”当即,令人找来精干斥候,吩咐了一通。
等到夜深时刻,济南城中忽的飞出一个黑影儿,趁着黑摸进了傅清云的大营。
就在这个身影,往傅清云的中军大帐悄悄摸进的时候,却被一队巡视的官兵给发现了,当即拿住了。
“你是何人?”
说话的人,举起火把照亮了此人的脸,这人面如傅粉,相貌精致,十分年轻。
“小人是济南城中的斥候。”
那个军官一听当即皱起眉头,说道:“哦,你是济南城里出来的奸细!来人,给我杀了!”
说着,便将这斥候给丢到地上,身后的几名军官都纷纷抽出了手里的刀。
就在那把刀将要落下来的时候,这名斥候大喊:“对面沈鼎新沈大人有要事让我来见罗浮岛主,杀了我误了大事,你担待得起吗?”
那人一听这人是沈鼎新派来跟傅清云交涉的,不敢擅断,挥了挥手,示意众人将刀收了起来,说道:“你是来见我们陛下的?”
斥候说道:“正是。”
军士也不多话,挥了挥手,说道:“带他进中军大帐。”
傅清云早就听到了外面的动静,穿戴整齐,有心要威慑一下沈鼎新派来的斥候。
此时,帐外军靴之声渐渐进了,帐门被推开,那名斥候被丢在了地上,傅清云本想虎吼几句,吓吓他,不料,那名斥候一点儿也不用他吓,趴在地上就大哭了起来。
哭了得有小半盏茶的时间,听得傅清云都耐烦了,说道:“好了,沈鼎新派你来,不是让你哭给朕听的吧!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从实招来!”
那名斥候吓得浑身一抖,抬起头抹了抹眼泪,说道:“陛下明鉴啊,本来我们沈大人守了济南城这么久,深深震慑于您的军威,本来已经想要投降了,想不到朝廷又派了个大将军过来。我们沈大人只好虚与委蛇。如今陛下水淹济南城,城中百姓人心惶惶战意尽失,沈大人知道再要顽抗下去只有死路一条,知道不投降不行了,这才派小人前来与陛下交涉。”
傅清云“嗯?”了一声,问道:“沈鼎新会向我投降?”
那斥候爬过来说道:“陛下,听小人说,这沈大人是读书人,肯定相信那尽忠报国一套啊,所以林静龙大帅败走的时候,他才没有自知之明的来阻挡您的大军,但是文人也都有一个毛病,就是胆子小,跟您打了几仗之后,彻底害怕了,这才想要投降。”
“哈哈……”傅清云大笑,他心里本来还把这个沈鼎新当做自己平生最大的对手,没想到也是个普通的读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