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西瓜这么大的球形光源,悬挂在一群人的头顶。
透过明亮的光线,可以看到十五个白衣男子聚集在一处地洞之中。
在他们面前的则是碎成数十块的异生命体碎尸。
刺鼻的鲜血溅了一地,偶尔还有些恶心的黏液从尸块中流出和地上的鲜血混杂在一起。
三条足有十几米长的粉色触手也断成了好几截,伤口平滑工整,像是被某种利器,一下切开。
“查出来了吗?”
狩猎者的领队看着地上的碎尸,皱眉问道。
一个矮胖矮胖的白衣人,微微摇头,他的手腕上戴着一块精致的金属色手表,一道绚丽的蓝光从表盘中升起,一直延伸到手表上方十厘米位置才停下。
蓝色的倒棱锥内快速变化着一些异生命体的三维模型。
待到三维模型不再变化,矮胖的白衣人低头说道:“大人,狩猎者协会的资料库里没有这种异生命体的记载,是未知生物。”
“未知生物?!”领队伸手捏了捏自己的鼻梁,面色多了几分凝重。
“取样!全部带回协会,给那些研究组的人拿去化验吧,省的我们这些粗人在这心烦瞎捣鼓。”
领队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在这落星山脉找了半天,【天罡】没找到,倒是找到了个s级的未知生命体。
“小鹏!你们四个跟我出去抽根烟。”
话还没说完领队就从地洞中窜了出来,不知道为什么呆在这落星山脉,他心里总是莫名其妙的烦躁。
剩下的十四人中有四个人相互看了一眼,随后也跟着领队回到了地面。
至于剩下的十个,虽然他们在外面都是一等一的大高手,这种脏活累活,旁人都一个劲的抢着做,甚至他们只要小手一钩,那些长相喜人的女子都会投怀送抱。
可是在这里,他们十个ss级高阶的皇者也只能认命了。
当这五人全部离开后,剩下的几人就开始有条不紊的忙活着。
“忠哥!有什么烦心事吗?”
那个被领队唤做小鹏的男子,走到领队身边拿出一包香烟,递给了领队一根。
领队接过香烟塞进嘴里,撇了撇嘴角无奈的说道:“还能有什么事?还不是那该死的【天罡】。”
“上头造的孽,我们这些做手下的忙的死去活来,一不小心连命都得赔上!”
领队打了个响指,食指上莫名出现一小撮白色火焰。
“来!”
小鹏闻言将嘴中的香烟伸了过去,待到烟丝发红,白烟袅袅升起,这才重新塞回嘴中。
他猛地吸了一口,又从鼻子中呼出,两股白烟肆意的挥散在小鹏周身,麻人神经的烟草暂时缓和了一些紧张感。
“虽然这么说没错,但也没办法不是吗?”
“要么当联盟的人,要么就被联盟通缉,几十年前就开始这样了。”
“我倒是还挺想念以前和忠哥四处征战的日子。”
小鹏抬头看着茂密的枝叶,放下嘴中的香烟,对着天空吹了口气,白烟被吹出,又向下沉落。
“也对,也对!谁让咱们都得靠联盟才能活下去啊!安稳点也好,总比那些年人命不值钱的日子要好过些。”
领队这时也点着了烟丝,倚靠在参天大树的树干上,嘴角叼着烟,双手插袋,言语中无不透露出他的落寞和无奈。
当年被人奉为苍炎大帝的夏无忠就这样成了狩猎者协会的猎杀组组长,名义上是联盟高层,掌握实权,实际上这些东西不过是些对外的吹嘘罢了,他夏无忠现在只不过是个被招安的家犬罢了。
当年人类内部乱的一塌糊涂,各地都有些野心勃勃的人招兵买马自立为王,割地圈湖视为自己的领地。
他夏无忠便是其中之一,甚至最辉煌的时候还有不下百万人对他俯首称臣。
在穿日谷一带威风瑟瑟,无人不知他夏无忠之名。
可惜后来联盟四处征战,把各地的叛乱分子逐一围剿,人类内部逐渐呈现大一统形势,夏无忠迫于压力和自身安全,只好举兵投降,自己也被联盟招安。
以前的领地穿日谷,成了现在的川日市,他还经常和同事吹牛比说:“川日市当年还是老子的领地!”
当然这句话只有费永鹏知道他没有一点吹牛的成分,因为费永鹏当年就是他身边左膀右臂般的存在。
至于他的其他手下们早就被调到各个地区,一年都见不着一面。
夏无忠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深吸一口香烟,火红色的烟丝一下就烧完了。
轻轻吐出嘴中的烟屁股,夏无忠也看到了陆陆续续上来的队员当即大吼一声:“收整队形,出发!”
这些在地洞中刚收集完碎尸的几人也只好无奈的整好队形,跟上夏无忠的脚步。
没办法谁让他们只是ss级的皇者呢,人家五个都是帝级大佬,甚至领队还是sss级七阶大帝。
这可是在整个联盟都是最顶尖的强者。
一道道白色人影在黑暗中快速前进,悬挂在他们头顶的球形光源早就被收了起来。
原因很简单,太过显眼。
随着不断向前移动,他们周身时不时有些不怕死的异生命体冲出来袭击,不过连他们几人的样貌还没看清,就被削成了肉片。
空气中仿佛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环绕在这些白衣人四周,甚至连四溅的鲜血都没有一滴能靠近他们三米。
他们以三角形的阵形不断向前冲锋,三人一组,相隔三米。
“嗯?有情况!”
夏无忠大吼一声,通知他身后的队员保持戒备。
面前一抹亮光出现,随着向前推移,视线逐渐开阔。
眼前的景象让夏无忠也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
像是吞噬一切的深渊裂缝般,一道一眼望不到头的巨大裂缝出现在众人眼前。
夏无忠靠近悬崖绝壁向下望去,不禁深深皱眉,露出一丝凝重。
脚边不时有几块岩石从裂口边缘脱落向下坠去,岩石磕磕碰碰,发出咔咔的响声。
夏无忠侧过身子闭眼聆听,随着一声几乎不可听见的岩石撞击底部的沉闷响声,他睁开了双眼。
“不下三百米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