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候不多时,管家便带着吴聘匆匆而来。
在进屋后,吴聘很有礼貌的看向沈怜与殷宸,“不知二位找我所谓何时啊?”
沈怜嘴角抽出一丝冷笑。
果真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也颇有几分才气,正是这样子,才会更加容易让烟柳之地的女人着迷。
那里多是一些没有学问的悲苦之人,向来是对这类人有好感的。
没有和他多说废话,沈怜直接问道,“你认识郑巧吗?”
一句话,直接让吴聘脸色大变,这样的反应,已经足够证明一切了。
可让沈怜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直接矢口否认。
“我不认识她,也根本就没有听到过这个名字,你们是不是误会什么了啊?”
“如果是误会的话,你觉得我们会找上你吗?”
这句话,更是让他心惊。
可没有办法,他只能是死死的咬住自己与之并不相识,不然的话,自己要承担的后果,可就不是那么简单了。
知道他没有那么轻易就承认,沈怜也并未惊讶。
“我给你们讲一个故事吧,一个男人去到了青楼之中,遇见了里面的花魁,两个人随着不断的接触,有了感情,并产生了想要一起离开的想法,可是,想要从青楼离开,是需要赎身钱的,两个人拿不出来那么多,便想要一起私奔……”
故事还没有讲完呢,吴聘就直接打断。
“你讲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是什么意思啊?”
看了他一眼,沈怜笑着说道,“别急啊,精彩的在后面呢。”
“但是,那花魁并不知道,那男人是有家事的,而且,在两个人私奔的过程中,这男人将她杀死了,并毁了容,沉到了湖里面。”
此时此刻,吴聘的脸色已经非常难看了,但还是在尽量的忍耐。
“故事讲完了,你们可以走了吧。”
“你这么急着赶我们走做什么呢?我是想告诉你,在这场故事当中,还有一个至关重要的东西,那个男人以为只要将人杀了,就不会有任何的证据,但是却忘记了那块玉佩。”
如此一来,让原本心里面惊慌不已的吴聘,更加慌乱了。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还有事,不奉陪了。”
一直坐在那里默不作声的看着这一切的吴老爷子,心里面已经大概清楚,这件事情应该是和自己的儿子有着脱不了的干系。
而且,他也隐约听说了,前几天,湖水中打捞出来一具面部被毁的女尸。
现在吴聘又是这样的反应,具体情况如何,他已心中有数。
哪怕不悦他这种做法,但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哪怕他再不争气,但也得尽全力保住他,谁让他是自己的儿子呢?
就在吴聘刚准备迈步离开的时候,沈怜直接将那玉佩给拿了出来。
“这是你交给郑巧的定情信物。”
吴聘猛然回过头,在看到那玉佩后,愣在了原地。
不错,那确实是他当时亲手送给郑巧的。
当时在将她杀害后,吴聘也试图在她的身上寻找过,可搜遍了全身,也没有找到这块玉佩,原以为已经丢失了,却不曾想,竟然在这个女子的手中。
缓过神来后,他连忙摆手。
“我不认识,这不是我家的传家玉佩。”
这话更加暴露他,沈怜目光冰冷。
“既然你不知道这玉佩的话,怎么知道是传家玉佩呢?况且,这上面刻着一个吴字,你觉得这和你没有关系吗?若是你觉得真的没有关系的话,那我就当成摔碎它!”
将那玉佩慢慢举起来,佯装出一副要摔的样子,没等吴聘阻拦,吴老爷子坐不住了。
“请慢,那确实是我吴家的传家之宝。”
这玉佩已经传了不知道多少代了,暂且不谈它价值多少,光是意义就已经不同寻常了。
闻言,沈怜轻笑了一声。
“你们父子二人的话,自相矛盾,我到底应该相信谁的呢?”
“真的是我吴家的。”
吴老爷子急的站起身来,快步走到沈怜身边,想要拿回去。
可这是证物,又岂是那么容易交给他的呢?
沈怜直接将那玉佩放到怀中,“吴聘杀害郑巧的事情已经不攻自破了,我想请问原因是什么呢?”
见吴聘如同木头一般站在那里,吴老爷子急了起来,指着他骂道,“赶快说!传家玉佩如果有任何的闪失,我要你好看。”
在无奈之下,他也只好不情愿的承认一切了。
没错,郑巧确实是死于吴聘的手中。
当时心情不好去那怡红院寻欢作乐,恰好碰上郑巧,见她年轻貌美,一来二去,他便动了色心,更是在一次喝多时,将传家玉佩交给了她。
酒醒后,吴聘后悔不已,但却为时已晚。
他和一个青楼女子,根本就不可能的,只不过是为了短暂的快乐而已。
自己有妻儿在,怎可能为了她就舍弃了一切呢?
但他也深知,如果直接要回那玉佩的话,郑巧断是万万不肯的。
于是,他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假意说带着郑巧私奔,然后在途中将玉佩拿走,这样自己也能顺利脱身了。
可事实证明,是他想的太过完美了。
在郑巧准备同他出来私奔之前,吴聘特意祝福她,要将所有的东西都带走,不要留任何的东西。
等到他们出来了之后,跑到那湖水附近暂停歇脚时,吴聘动了手。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他找遍了所有东西,却不见那玉佩。
可人已经死了,没办法改变了,他只能是将郑巧的脸用石头砸坏,让人辨认不出来,哪怕是发现尸体,也不知道死者是谁。
就这样,吴聘回了家,但对于那块玉佩,仍旧是有点担心。
之前换衣服时,还被妻子发现了,他假装说丢了,以此来解释了玉佩不见了的事情。
在讲完事情的经过之后,吴聘依旧没有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认为自己做的并没有问题。
“是她自作天真,以为自己是谁,以为是会看得上她吗?一切都是她自己咎由自取,根本就怪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