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孟若有所思地接道：“所以这种力量，只有我们人类才会爆发出来？”
陈境点头道：“没错，只有人能够办到，可以肯定的是，这种力量并不是来自于生物的本能。”
“那你研究出什么了么？”袁孟笑道，“该不会只是证明了我们人类果然比这些动物更强吧？”
陈境继续说道：“你先听我说完，在我找这种资料的时候，还发现了另外的案例，之前你听见的那些案例，无一例外，都或许是因为亲情爱情等因素，促使人在危急关头爆发出莫大的力量。可是，在另外的一些案例中，同样有着爆发出力量的事情发生，但他们与之前提到的那些情况不同，如果之前的案例彰显着人性之善，另外一类的则是暴露出了人性之恶。”
袁孟隐隐猜到了什么，但还是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你的意思是……”
“你的表情似乎想到的了什么，”袁孟脸上的微表情，自然逃不过陈境这个研究心里的专家，他笑着说道，“另外的案例中，表明出人类不仅是会为了亲情爱情这种美好的东西而爆发出强大的力量，还有着因为极其强烈的怨愤、仇恨，以及嫉妒等等情绪，而爆发出强大的力量。”
“这些……都是真的？”袁孟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如果说为了美好的东西而爆发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力量，袁孟尚且能够接受，但如果说，仅仅只是因为嫉妒、仇恨某人，也能爆发出强大力量的话，袁孟还是感觉有些抗拒。
但陈境却依旧平静地说道：“人类本来就是一个复杂的集合体，既有好的一面，自然也有坏的一面，这在整个地球也是独一无二的——只有人类才会分出好坏善恶。”
袁孟摇了摇头：“你研究这些干嘛？虽然你这些歪理听着好像有点东西，但感觉并没有多少用。”
陈境的脸上终于露出略带兴奋的表情，说道：“如果，我是说如果，我将这种力量的本质研究出来，那岂不是可以利用么？”
可袁孟仍旧觉的不靠谱，说道：“这种力量一般而言，都是人们在危急关头才会爆发出来，而且，你不是说过，那些爆发过力量的人，后来不是大病一场，就是直接去世了么？现实世界中得到什么，肯定就得付出什么。”
“现实世界中……”陈境并没有回答袁孟的话，而是忽然咬文嚼字起来，“我发现你好像很喜欢用现实世界这四个字，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除了现实世界外还有另外的世界？”
袁孟脸色突然变得有些紧张，果然陈境善于在一些细节中发现别人的不对劲，比如袁孟偶尔暴露出的口误，如果再让袁孟和他待上一段时间，恐怕真的会被他发现不对劲，甚至是直接窥破里世界的秘密吧？
庆幸的是，里世界这样的事情再怎么说也完全超出了常人的想象，陈境自己便先一步失笑着摇头道：“不过你说的也对，除了现实世界外，精神世界也是人类必不可少的存在。”
袁孟僵硬地跟着笑了笑，然后转移话题道：“对了，既然你都已经开始研究了，有没有给那种力量取过名字呢？”
陈境点头道：“当然取过了，因为美好情感而爆发出的强大力量，我叫它愿力。”
“愿力……”袁孟听见这两个字，脸色不由怔了怔。
“至于，因为怨愤、仇恨以及嫉妒这种情绪而爆发出的力量，”陈境接着说道，“我则叫它怨力，怨恨的怨。”
这下袁孟是真的感到吃惊了，愿力……怨力……这两个词不管怎么听，都感觉似乎和魔法少女以及恶灵沾边一样。
魔法少女是因为向魔宠许愿，才拥有了如此强大的力量，而恶灵的诞生，不正是因为现实世界中某人的负面情绪，积累到了一定程度，然后在里世界中产生了质变么？
袁孟忽然问道：“那你研究出为什么那些人爆发出愿力后，会生一场大病，甚至是去世的原因么？”
陈境顿了顿，回道：“虽然没有什么实际的证据，但根据我的推测研究，因为人类本身是一个复杂情绪的集合体，所以不可能出现一个纯粹善良的人，同样的，也不可能出现完全阴暗的人，每个人的心灵都有着善的一面，也有着恶的一面。”
袁孟插口道：“你的意思是……每个人都有可能爆发出愿力？或者是怨力，怨恨的力量？”
陈境点头道：“我推测，人体内的愿力和怨力应该是平衡的，倘若愿力比较多的人，更加容易表现出积极向上，阳光开朗的一面，至于怨力积累更多的人，外表的表现可能则是阴鸷居多，内心多疑或者惶恐不安。
而之前那些案例中，爆发出愿力的人类，后来为什么会生一场大病，很有可能就是体内的力量失衡，一下子爆发出太多的愿力。这样的推论也能解释，在我的调查中，那些爆发出怨力，‘复仇成功’的人，为什么最后反而会出现类似于佛家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的洒脱感觉。”
袁孟觉得有些难以置信：“那按照你的说法，岂不是使用过愿力的人，反而最后因为体内的怨力占据上风，身体出现问题，而报仇雪恨，使用怨力的人，反而会变得平静？”
“因为没有证据，”陈境强调道，“所以以上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测。”
从校医务室出来的袁孟，内心仍旧无法保持平静。
陈境说出的那番话，似乎在某种意义上，与袁孟在里世界中的所见所闻，不谋而合。
最印证的一点就是，每一个恶灵体内都有着一块纯净无暇的灵石，里面充满了宿主的美好回忆。谁又能想象，外表如此邪恶的恶灵体内，竟然会有这么一块美玉呢？
不过，按照陈境的说法，那么这一切反倒显得理所当然了，怨力和愿力应该始终保持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