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想要说服自己,但宁彩心中那股熟悉的感受却又是无法作假的,她不禁又想到:“难道是我做梦,梦见过这里?”
当这个想法出现时,宁彩整个人如醍醐灌顶般醒悟过来:“对啊!我小时候经常做这样的怪梦!梦见自己在一个湿哒哒的山洞里不断徘徊,周围到处都是叫着什么‘大王’‘大王’的怪声,这样的梦持续了很久,以至于当初都怕的有些不敢睡觉了!”
所以这也解释了为什么胆大豪放如宁彩,刚才只是出现了一阵幻听,就害怕到不敢前进,归根究底还是来自于童年的噩梦阴影,即使是她长大后改变了许多,也依旧很难抵抗自己的心魔。
不过,人恐惧的往往只是恐惧本身,当宁彩发现自己恐惧的源头是,来自于童年的噩梦后,以她的性格,自然重新壮足胆气,往前走去。
“哼,虽然不明白这里面究竟有什么门道,但要是让姐知道,是谁让我小时候连续不断的做噩梦,姐一定要让她好看!”
宁彩大步往前继续走去。
随着她的不断前进,洞穴深处的“滴答声”越来越密集,也越来越清晰,宁彩心里再次冒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就要到了……无论是自己童年噩梦的缘故,或者是神秘的念口中所说的悟道成神的方法,肯定就在前方。”
宁彩加快脚步往前走去,当她来到一处转角时,宁彩终于看见了那连续不断的“滴答声”的来源处。
就在宁彩眼前,一面清亮的水帘从洞口上方倾泻而下,里面的情形被遮掩着,显得隐隐绰绰,十分神秘。
宁彩先是伸出手,接了一下从洞口上流下来的水,即使身为念体,她也感受到了一种直透灵魂的凉意。
宁彩收回手,脸色犹豫了一下后,冷哼道:“姐倒要看看,这里面究竟有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
“我来啦!”宁彩冲着洞口里面叫了一声,然后大步流星的走了进去。
可是,当宁彩穿过洞穴时,上方的水流全都倾泻她身上,宁彩瞬间觉得周身一阵寒意袭来,紧接着脑袋先是感觉一阵昏昏沉沉,而后又似乎觉得自己现在无比清醒,比这十几年来的生活更加活得明白。
这样互相矛盾的状态同时出现在了宁彩身上,令她十分迷茫。
宁彩忽然发出了一声古来圣贤都会产生的疑问:“我是谁……”
当宁彩心中萌生这个疑问时,只觉天地间忽然传来一道炸响。
“俺去也!”
紧接着,宁彩眼前的画面便是一转。
她似乎看见了许多只猴子围在自己身边,纷纷叫道:“大王!大王,不要走啊!”
“对啊大王!你走了的话,我们怎么办?”
“大王,不要离开我们啊!花果山不能没有您,水帘洞的王座只配由您来坐!”
忽然,宁彩听见了一道陌生,却又很是耳熟的声音。
“嘶!”这道声音虽然为难,却仍旧坚决地说道,“俺此次出山,只为求得长生不老之法,到的归来之时,这花果山的所有猴子猴孙,全都能够得享永生,你们都安心在家等着罢!”
宁彩听得有些糊里糊涂,还没有搞明白周围发生的一切究竟是什么时,只见画面又是一转,这下周围已经不再是普通的地貌环境,环顾四周,目之所及的地方,竟然全是伫立在云层之上,瑰丽壮阔的天上仙宫!
许许多多奇装打扮的人,踩在云朵上,面露怒容,指着宁彩叫道:“孙悟空!你好大的胆子!敢对陛下不尊,大闹蟠桃宴会,今日吾等就要将你打入十八层地狱,受尽天下所有酷刑!”
又是之前的声音,这次他的声音已经没有了为难或者坚决,反而充满了癫狂,充满了豪气,这道声音大笑道:“哈哈哈!皇帝轮流做,今年到我家!凭什么他玉帝老儿能够在那个位置坐着,俺老孙就不行?”
“你这泼猴!你!好大的胆子!”
“孙……孙悟空?”
这下,就算宁彩的脑袋再怎么糊涂,也终于明白自己听见的声音究竟是谁了,竟然是鼎鼎大名的齐天大圣孙悟空!
当宁彩听见孙悟空的声音后,心中冒出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自己果然中那个神秘的念算计了啊!我肯定在里世界中死了,然后穿越到了神话世界中,一定是这样!”
可是,刚这样想的宁彩,却是在眨眼间,又看见了另外一幅画面。
熟悉的洞穴,熟悉的水帘,甚至是熟悉的尖锐声音叫着“大王”“大王”。
只是如今的水帘洞已经变得无比荒凉,宁彩眼中所看见的画面不断的往前推进,然后她水帘洞中看见了金箍圈。
接着,宁彩又看见了一双手,直直地伸向金箍圈,将其拿了起来,一道熟悉的声音再次传来。
“曾经有一份真诚的爱情放在我面前,我没有珍惜,等我失去的时候我才后悔莫及,人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此。如果上天能够给我一个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会对那个女孩子说三个字:我爱你。如果非要在这份爱上加上一个期限,我希望是……一万年!”
随后,这双手将金箍圈往宁彩头上戴去。
宁彩本来还在消化刚才所听见的话,突然就看见一双手往她头上戴金箍圈,所以非常抗拒地叫道:“不要啊!这是谁的手!赶紧给姐拿开!”
然而,尽管宁彩心中百般抗拒,想要将金箍圈推开,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双手继续靠近自己的脑袋,无法做出任何行为。
“我的手呢?怎么回事?我怎么不能操控我自己?等等……这双手的主人究竟是谁?”
宁彩惊慌的睁大双眼,她想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猜测:“难道……这双手的主人是我?而我……就是孙悟空!?”
当宁彩想到这一点时,只觉整个脑袋轰然作响,眼前所见一切的一切全都消散,耳边再次听见连绵不断的“滴答声”,整个人从那久远到不知多少年前的回忆中苏醒过来。
她仍站在水帘之下,她没有往前踏出任何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