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袁孟根本懒得顾忌这些,他只是翘首以盼,等待着那个在人群中看起来毫不起眼,但在袁孟眼中却散发光芒的女孩。
可是,袁孟等了许久,甚至选举已经快要开始了,他还是没能等到陆水清的出现。
“难道水清临阵脱逃了?”鉴于现在水清的性格如此内向害羞,得出这个结论的袁孟并不觉得意外。
可是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拼搏了啊,袁孟回忆起还是魔法少女时的陆水清,对于这次选举时的看重,忍不住反驳自己刚才的念头。
“这是学生生涯中最后一次机会,水清应该不会逃跑才对。”
袁孟这样想着时,却忽然听见不远处有道声音在呼来喝去:“喂!那个谁谁谁,你动作怎么这么慢啊!马上老师同学们都快到齐了!你居然还没有准备好!赶紧的!”
袁孟诧异地转过头去,正好看见一个男生脸色不太好地走了出来,他旁边还有一个伙伴问道:“喂,就这样把工作扔给那个女生不太好吧?”
“管他的呢,我今天可是要来支持我最爱的XX学姐呢!怎么可以被这些繁杂事物缠身呢?哎呀,你别担心啦,我们学生会都是这样做的,没问题的。”
“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我和你说,你今天可必须把你那票投给学姐,否则我和你绝交!”
“好吧。”
听到这两人的对话,袁孟不禁心里一动,也许是临时更改了场地的缘故,学生会后台工作的地方被放在了大教室旁边办公室,袁孟一心关注的是走进会场,前来参加选举的学生,是以一直忽略了这个地方。
但是一想刚才那个男生漫不经心地态度,袁孟便觉得似曾相识,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于是忍不住走进了办公的教师。
“可恶!该死!那些砸碎统统都去死好了!”
一进办公室,袁孟便听见了不断低声的咒骂,眉头忍不住微微皱了起来。
办公室里确实有着一个人此刻正埋头工作着,但她气愤的态度却是由不断踢桌子的动作表现出来。
“明明这是那些家伙的活儿!居然全部都偏偏推给我!已经快三年了,陆水清,你已经忍了快三年了!我诅咒大教室今天被陨石砸中,那些家伙统统都死掉好了!”
也许是觉得整个办公室都不可能有人存在,所以陆水清肆无忌惮的抱怨着。
“这是我认识的陆水清么?”袁孟不禁这样想着,忍不住悄悄往前走了几步,往前看去。
然而眼前所见的场景,让袁孟心里微微一惊。
是陆水清无疑,但却像是另一个陆水清。
此刻的陆水清,由于低着脑袋的缘故,她的圆镜框在日光灯的反射下,看起来惨白一片。而她无比烦躁的心情,促使她不断伸手挠着自己的头发,不过一会儿,本来编的整整齐齐的两股辫子几近散开,如同杂草丛生般乱糟糟的。其余没被眼镜遮住的脸庞,露出的则是极其厌恶阴郁的神色,像是连续下了半个月阴雨没放晴的城市,让人心底生出寒意。
看见陆水清这副模样,袁孟差点就忍不住叫出“恶灵”两个字了。无他,只因陆水清现在这副样子,实在是太像恶灵了。只不过没有恶灵长得那样奇异。
“水清?”袁孟试着轻轻叫了一声。
“啊啊啊!?”
陆水清被这声呼唤下了一跳!她本来是以为办公室绝对不会有人的!所以她才毫不顾忌地说出自己的心里话,可是现在竟然有人!竟然有人!那岂不是说明自己刚刚说的那些话全都被人给听见了?怎么办?怎么办?本来我就被人忽视,要是他把这些传出去的话,我肯定会被所有人当作怪物的!完了完了,我的人生……彻底完了。
突然,桌面上一把美工刀闪烁着光芒引起了她的注意,陆水清神情变得阴沉起来,内心里冒出一个可以解决所有问题的办法。
“只有……杀了他了。”
但是,就在陆水清右手刚刚动了一下的时候,面前的男子却忽然抓住了她!陆水清心底一阵慌乱:“难道他知道我的想法了?所以决定先下手为强?”
“没时间了。”男子说道。
没时间?难道要快速解决我?喂喂,这可是学校啊!即使是我都没有想好杀了人怎么抛尸,怎么处理血迹,求求你认真想一下再行动啊!
可是,陆水清心底的哀鸣根本无法传达给这名男子,陆水清甚至连抬头看他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陆水清被迫跟着这名男子跌跌撞撞地往外走去,心慌意乱的她甚至忍不住回头看向刚刚抱怨的工作表,比起接下来未知的命运,陆水清现在觉得连别人丢下来的工作都顺眼许多了。
“听我说,你不该呆在这。”那名男子的声音再次传来。
陆水清隐约觉得耳熟,但慌乱害怕的情绪占据了她的心扉,没有多余的空闲思考这究竟是谁。羞于启齿的求救声,如同海螺里的回音,要是贴近这丫头的脑袋,或许能够稍微听见些许。
袁孟自然不清楚陆水清脑袋里纷乱的想法,一心想要帮助陆水清实现理想的他,直接将陆水清引到了正举办着学生会选举的大教室。
陆水清即使头埋得再低,也依旧看清楚了周围的环境,或许是明白自己身处人多的地方,拉着自己手的家伙就算再怎么丧心病狂也不会在这里动手。所以陆水清鼓起勇气悄悄抬头看了这名男子一眼。
“又是他!”陆水清心里忍不住惊惧地想道,“难道这个图书馆管理员盯上了我吗?我只是在图书馆里兼职了一两天而已,别这样吧!虽然我想得到关注,可绝对不是这样的关注啊!”
“他把我带来这里做什么啊?啊啊,难道说是那个?”陆水清紧张起来,思绪起伏,“肯定是那个吧!我也是学生会的一员,按理同样拥有着那个权力。可是这样被人逼迫到使用那个权力,对于我而言实在是有够悲哀,还不如去完成其他人扔下来的繁杂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