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女子感受到颈处的异动,嘴角微微扬起,淡淡地笑了笑,随后她举起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美眸时不时瞟向旁边的的大街大道。
余彰通过右手背上的紫黑色漩涡图案,能感应到花玲珑的所在处。
这图案,是一道极其高深的灵阵,不光花玲珑,虚天殿中所有人身上都有。
当他们主动或被迫加入虚天殿时,就会被烙印上这个特殊的灵阵。
此灵阵牵扯着他们的性命,更有很多附加的功能。
比如在梦魇魔所附身的人偶的脸上,就有一道这样的灵阵,用来封印梦魇魔的能力,但若解除限制,便能解放梦魇魔的力量。
在虚天殿中,只有权利至高无上之人可以掌控这道灵阵,一位自然是一殿之主,另一位,便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典狱长——余彰。
但余彰的力量太过弱小,他所要感应的对方拥有远超过他的强大实力。
于是,余彰通过灵阵的感应,只能找到花玲珑所在的大致位置。
他奔走在附近的大街小巷中,眼神四处晃,想要找出那熟悉的身影。
在余彰路过一个茶铺时,他背后的衣领突然被人逮住,往后拉。
余彰转过身来,看清了那人的面貌后,眉头微皱,半信半疑地喊了一声:“花姨?”
面前的女子比他稍微高出半个头,窈窕的身材,隐藏在朦胧的薄纱之中。
长长的黑发丝,遮住半边眼睛,看起来是一位极美的人类美人儿。
她的面容大体跟花姨相似,连头发遮住半边眼睛的这个特征都一模一样。
但令余彰疑惑的是,花玲珑作为森精,头发与眉毛都是根须般的形象,耳朵也是尖尖的。
但面前这个女子,完全没有这些特征。
花姨抓住了余彰神情中的疑惑,笑了笑:“化个形你就认不出来啦?”
随后,她如舞蹈般轻轻地一转,灵光在她身上微微闪耀,停下身形时,她再次化成了她本来的森精容貌。
茶铺和外边的大街上还有许多人来来往往,她在此处化形,顿时被许多人的目光盯住了。
议论声纷起:
“那美妇人怎么模样这么奇怪?”
“她是什么种族的人?兽人吗?也不像啊!”
大多数人类都未曾见过森精,究其缘由,主要原因有两个。
一是森精诞生条件苛刻,数量稀少。
二是人类和森精向来不合,准确的说是,森精和其他所有种族几乎都不合。
森精给世人的印象便是高傲,不可一世,他们认为,除了森精族,其余所有的种族都是低等生物,就像人类对待灵兽一样,将他们视为智力低下的蛮族。
此时此地,在高川城的某个茶铺外,竟出现了一位森精,这事要是传了出去,恐怕瞬间成为各个大国的关注焦点。
但现实却是,在场的人类中,除了余彰以外,并未有认得森精的,那些后顾之忧便一扫而光。
虽说如此,但也不能大摇大摆的就站在这里。
余彰背后火红的双翼大开,咻地一下直飞上天空。
花玲珑也随之浮上天空,跟着他一起离去。
下方的路人见两位飞天的强者,纷纷围聚过来,伸长了脖子向天上望去。
“那对火红的大翅膀!好像是我们的城主大人!”
“那后方的白衣女子是谁?像天仙一般裙摆飘飘,好漂亮呀!”
余彰和花玲珑两人飞向了高川城南边,那唯一的城墙所在处。
余彰老远便看到了那改头换面的城墙,布满了古木和七彩玲珑的各色花朵。
虽然赏心悦目,但略显怪异。
试问,从古至今哪座城池的城墙是这般模样?
深山老林中遗弃许久的城池?
余彰苦笑了一声,轻轻降落于城墙之上。
城门紧紧闭着,还未打开,因为战事还未解决。
今早本来是计划好去进行最后的谈判的,如果谈拢了,便能打开城门任居民出行了。
但在余彰知晓花玲珑降临人间的那一刻起,他便觉得,这场谈判可能用不着去了。
城墙之下,民众们虽不能出去,但他们远远的便被这五彩斑斓的奇观异景所吸引,都聚在城墙下欣赏。
继余彰后,花玲珑也轻盈地降落于城墙之上。
余彰无奈地说道:“花姨,这是你的杰作吧?”
花玲珑点点头,得意地说道:“不觉得很漂亮吗?以前的城墙太古板单调了,现在好多了。”
余彰扫了一眼那些颇具自然气息的古木和花朵,心想:恐怕整座城池都变成原生态的森林才不古板吧?
不过余彰转念一想,这堵城墙,确实很有特色,也很漂亮,可以作为高川城的标志性建筑保存下来,为日后的长远发展做打算。
而且,谁说以前没有这种城墙,以后就不能有?
就算以后也没有,那他便偏要做这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一位特立独行的城主。
余彰回答道:“确实很漂亮,凭借花姨的手段,我想可以再加点防御措施在上面。”
余彰邪恶地笑了笑,看向花姨的眼神,多了一丝请求。
花玲珑捂嘴一笑,说道:“早知道你会有这样的请求,早就做了。”
“当下方古木受损时,上面的花儿便会释放出有毒的花粉,花粉随空气蔓延,足以毒倒上万人。”
花玲珑见余彰欲开口,立马又接着说道:“至于城里面的那些人,我向来不喜欢人类,如何避免误伤,还请狱长少爷自己想办法咯!”
余彰闻言,赶紧命令下面的士兵把民众们赶走了。
民众都走完之后,余彰轻叹一口气,看着花玲珑,郑重地问道:
“花姨,你把青夏王朝的军队怎么样了?”
余彰并未去往现场,却能如此肯定花玲珑必定对敌军做出了一些出格的事情。
花玲珑顿了一顿,笑道:“狱长少爷既然这样问了,想必已经在心底有数了吧?还需要我再回答吗?”
余彰一字一顿地回道:“需,要。”
花玲珑捋了捋树根般的头发,轻描淡写地说道:“还能怎么样?”
“当然是全杀咯。”
“!!!”
虽早在心里有了底,但亲耳听到花姨肯定时,余彰还是耐不住内心中的混乱与无奈,还有些许的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