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陈可儿嘴里突然冒出两颗尖牙,就好像僵尸那种,牙上似乎还带着血,猛地就要咬向钱伯光,神父约翰吓得连手里的《圣经》也抓不稳了,连忙举起手中的十字架对着陈可儿。
钱伯光静静地从惊慌恢复到平静,他只是淡淡地说了句:“别闹了,可儿!再闹我就不理你了!”陈可儿呵呵一笑,把两根尖牙拔掉,可怜兮兮地看着钱伯光,然后说道:“你要真不理我了,我就再跳一次河,下一次你的运气可就没那么好了!”。钱伯光也宠溺地抚摸着陈可儿的脸,笑笑也不生气。
现场的那些宾客愣愣地还保持着刚刚惊慌的动作,周欣对着周伟健等几个人笑笑说道:“我们好像玩过火了啊?”周伟健、李鑫、汪小希同时对着周欣竖起中指,表示对他的不屑。
年轻的神父约翰看着眼前这个画面,终于恢复平静,他也并不生气,因为在他的故乡,这样的恶作剧很常见。反倒约翰觉得策划这一切的很有创意,很有意思,约翰用很生硬的中文问道:“这是谁策划,简直是天才的设想!”周欣笑笑,得意环顾四周的周伟健等人说道:“我早就说过我是天才,你们看,现在连国际友人都认同了。”
“去死!”周伟健等人异口同声地说道,说着就跟周欣玩闹了起来。
陈可儿拉着钱伯光走到周芸旁边等着,等到这些老小孩的玩笑开完,陈可儿这才向钱伯光隆重介绍着周欣等人,“这是这次行动的策划,周欣。”陈可儿笑笑,“那天他和他的夫人在船上约会,正好碰上我这档子事,是他们两个救了我。”
“还害得我感冒了好几天呢,哎。”周欣调皮地眨着眼睛,“让我废寝忘食地想出了这么一条妙计,快说说你们要怎么谢谢我?”
钱伯光深深地向周欣鞠了个躬,然后很礼貌地说道:“周先生,大恩不言谢,有用得上我的地方,一句话,我绝对帮忙。”
周欣深深地看了一眼钱伯光,良久之后才笑笑说道:“呵呵,只要你好好珍惜你身边这一位就可以了,我可不喜欢看到有美女在我旁边哭哭啼啼,要死要活的,哎哟!”周欣说到“美女在我旁边”的时候,周芸在他腰部狠狠地一掐。
周伟健等几人哈哈大笑,揶揄地看着周欣,周欣狠狠地瞪了一眼他们,然后低眉顺目地看着周芸。钱伯光旁边的陈可儿也学着周芸那样狠狠地掐了一下钱伯光的腰部,钱伯光也惨叫一声。
陈可儿笑笑,凑到周芸旁边附耳轻声说道:“周芸姐,你教我几招,我想把我家小光训得跟周欣哥一样听话。”周芸笑笑,拉着陈可儿到另外一处细细讲述她的训夫心经,引来一片小女生的围观。
周伟健走到钱伯光旁边暧昧地笑笑说道:“小钱,你有‘福’啦。”钱伯光只觉得背脊骨突然透着一股凉气,直冲头顶。这时周欣才严肃起来,他平静地对钱伯光说道:“怎么样,发现误会了别人的感觉不好受吧。”
钱伯光也很严肃地回答道:“嗯,很不好受,不管是误会了别人,还是被别人误会都不好受。”
周欣“咳咳”两声,然后正色正要开说,就听到周伟健在一旁对李鑫笑笑说道:“伟大的哲学家,又要开始说他的长篇大论了。”李鑫和汪小希听着,他们又望着周欣一阵好笑。周欣凑近周伟健那,一脚就对着周伟健的屁股踹去,然后又踱回到钱伯光旁边,又继续严肃地说道:“做人,永远不能完全相信眼睛看到的、耳朵听见的,更不能完全相信从旁人耳里听来的。首先要会思考,尤其要推理一下,然后仔细用心感受。”
周伟健其实还是对周欣很信服的,他也认真地在一旁听着,更别提李鑫和汪小希了。钱伯光也神色凝重起来,他很理解周欣所说的那些,因为他经历过。
“你跟陈可儿相处那么长时间,应该理解她是什么样的人。别人对你不好,首先要想想为什么会这样,没有无缘无故的恨。就算是他单纯地看你不顺眼,也是你某个特性惹得他不顺眼。除非是天生的,否则能改就改,能藏就藏吧,争来争去没意思的。也或许是她有什么苦衷,永远不要先入为主地把别人想得那么坏。”周欣就好像在讲课一样,而钱伯光等人肃立旁边就好像小学生一样。
神父约翰在旁边拍掌道:“很好,很好,就好像主的教诲一样,充满哲理。”
周欣听到约翰那不自然的中文夸奖,尴尬地笑笑,然后继续说道:“一句话,不要被外物所迷惑,活得潇洒点,活得纯粹点,活得脱俗点,你就不惑于外物,凡事看通透,少很多烦恼。”
周伟健率先鼓掌,笑笑说道;“精辟,大师之论也。”周欣笑笑,轻描淡写地说道:“早说过我是天才。”周伟健骂道:“说你胖,还真喘上了,兄弟们,揍他!”老小孩们又玩闹了起来了,钱伯光看着他们开心快乐的样子,也自然而然开心起来了,他远远地温柔看了一眼陈可儿,却正好与陈可儿的眼神相撞。
钱伯光望着陈可儿温柔地笑了笑,然后加入了周伟健等人这些老小孩的行列,一起玩闹了起来。陈可儿也把目光转回,迎着她的却是周芸揶揄的眼神,周芸也看了眼跟小孩一样玩闹的周欣,欣慰地说道:“随他们高兴吧,他们能开心就好了。”陈可儿笑笑,仿佛领悟到了什么。
现在的男人就是被女人管的太严了,严实得难受,因为女人们根本不放心那些男人少得可怜的责任心。其实吧,靠责任感维系的感情,早已变质,早已失去了存在的必要性,强行凑在一起只会让对方都觉得厌烦,越来越受折磨。爱情本就不该转化为感情,有人说爱情是会消亡的,那是因为你的紧张,所以爱情生存的空间就越来越小,越来越快地消亡。
终于,宾客们都走了,又只剩下钱伯光和陈可儿两个人在一起了。钱伯光突然语气很重地责问陈可儿道:“你为什么那么傻,怎么会去投河呢?”陈可儿面对那语气,她也不生气,反而将钱伯光的大大手掌提起,娇声说道:“我只是觉得我失去了存在的必要性了,觉得活得真没意思了,往后你会看到我也装作没看到一样,像陌生人一样的小光,我不愿意面对,但又想要看见你。我无法想象,你身边会有另外一个女人陪着你,所以我眼不见为烦,走了了无牵挂了。”
钱伯光笑笑,怜爱地吻上了陈可儿的额头,牵起了陈可儿的手,跟陈可儿说起了他最近的经历,他的新工作,他的新生活。陈可儿听到这些,也很高兴,她高兴的是她的小光也不是个无能之辈,不是那么的窝囊。
钱伯光说起他之所以在和胜公司那么委屈求全,全是因为现实的压力,压得他不得不低头时。钱伯光看着陈可儿一下子找到了宣泄口,他就低下头趴在陈可儿肩头,哭了起来。而陈可儿也在安慰着小光,男人也会有软弱的时候。
陈可儿轻声地责怪钱伯光道:“你应该跟我说啊。”钱伯光和陈可儿同时想起了那首梁静茹的《会呼吸的痛》,“你没说你也会软弱,需要依赖我,我就装不晓得,自由移动自我地过”的旋律似乎就在两人耳边环绕。
钱伯光哭过之后,才笑笑说道:“一切痛苦都结束了不是么,今天是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不是么?”陈可儿笑笑,“嗯”了一声,重重地点了点头。
只见钱伯光推出自己的新单车,陈可儿还是跟第一次坐钱伯光的单车一样,再一次坐在钱伯光的单车后座上,用瘦弱的手臂紧紧地抱紧钱伯光的腰部。陈可儿再也不会放手了,这是属于她的幸福。
李鑫骑着自己的单车,经过了钱伯光和陈可儿的身边,还调笑了句:“老钱啊,后面坐着个娇滴滴的美娇娘,你可得悠着点啊。”钱伯光笑笑,微一转头看着娇羞的陈可儿,继续看着前方的路,晃晃悠悠地骑着单车,丝毫不注意时间怎么流逝,他和陈可儿在虚度着光阴。
陈爸陈妈在角落相视苦笑,“可儿这孩子,真不能让我们省心。罢了罢了,现在有小光代替我们照顾她了,我们可以放心了。”
周欣开着一汽马自达,坐在副驾驶座上依然还是娇媚的周芸。周欣温柔地看了眼周芸,笑笑说道:“怎么样,上次我们的约会被可儿那丫头给破坏了,这次我们继续?反正小婧难得被她外婆带带,你妈现在可宝贝得紧呢,索性让她多带几天吧。”
周芸笑笑点了点头,表示同意。周欣就把车停在一个停车场,然后带着周芸走上桥边,随便找了个举着“上船吃鱼”牌子的人,跟着他一起继续上次没能感受到的两个人的浪漫。
Ps:什么责任感之类的,最恶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