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小楼看着被自己打了一巴掌就开始狂吐血的春杏,盯着自己的手征征的看了一会子。
自己这番穿越莫不是多了一些特殊的异能,比如铁砂掌之类的……不然何以一巴掌能打得人吐血半升?
转瞬间,春杏的身体剧烈的抽搐了几下后,便失去了声息,一双大眼直愣愣的盯着天花板,死不瞑目。
“她是中毒了,与你无关,你看那里!”
带着阴风的男声从身后响起,洛小楼这才响起屋子里还有一个鬼魂。
随着那男鬼所指的方向看去,刚才被洛小楼,随手放在床上的萨摩耶,不知何时溜下地来,馋嘴舔了舔洒在地上的牛乳茶,此时俨然跟春杏的症状一样,浑身抽搐发黑,不一会便一命呜呼……
洛小楼看着面前一人一狗两具尸体,暗暗倒吸了一口凉气。
一道灵光闪过,洛小楼突然明白洛秋水是因何而死了,昨晚的膳食一定就有毒。
而那幕后黑手生怕洛秋水不死,今早又补了一剂猛药,那人还真是心思歹毒。
一道橙黄的阳光透过薄薄的窗纸从窗外照了进来,所及之处,那男鬼的铠甲上已被烤灼出缕缕青烟。
那男鬼不躲不避,冲着洛小楼俯身拱手道。
“罢了,一切皆是天意,既然你已经夺魄成功,在下就祝你前路坦荡,命途昌隆,好好活下去吧……”
说话间那男鬼抬起头来,正当一阵微风吹过,乱发被风抚起,那一瞬竟看征了洛小楼。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句话,大概就是为这个人量身定做的,剑眉星目,丰神朗朗。
苍白的薄唇紧闭,整个人带着一股病态的孱弱感,但是面容绝美又不失英气。
实际上洛小楼并不是一个颜控,但奈何这男鬼实在是姿容出众,一想起这么个好看的鬼过一会儿就要灰飞烟灭,洛小楼就忍不住觉得实在是暴敛天物。
“你是不是死心眼儿啊,干嘛非跟我抢这具身体,这不是有两个现成的吗?”
“两个?”
那男鬼重复了一下洛小楼的的用词,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一人一狗,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
紧接着颓然说道。
“不是每具身体都可以契合的,这具身体我找了很久了……”
“哎呀,你倒是试试吗?你不试怎么知道呢……”
一边说着,洛小楼一边试图把男鬼拉到春杏的尸体旁,可是抓了一手的空气,这才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与洛秋水的身体彻底融合了,便再触碰不到灵体。
见洛小楼执意如此,那男鬼便顺从的来到了春杏的尸体旁,试探性的往下一趟,猛然间,他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吸力把自己往春杏的体内拉去……
洛小楼在一旁看着半天没有动静,便大着胆子走上前去晃了晃春杏的身体,也没有丝毫反应。
这下可坏了,太阳彻底升了起来,温热的光芒洒满了整个房间,洛小楼颓然的坐在了床边,深深叹了口气,黯然伤神。
一个是可惜那么帅气的鬼,就这么灰飞烟灭了,再一个是在忧愁自己该如何跟别人解释房内的一人一狗两具尸体。
说有人给自己下毒,可是自己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弄不好,就会被有心人落个投毒丨杀人的的罪名。
西偏殿内,三名宫女正围坐着炕桌吃早饭。
“春杏姐姐去送个早膳,怎么这么久还没回来?”
“是啊,平日里就算拿那丫头撒气,也是该回来了,春花,你去看看!”
“咯吱——”雕花木门再一次被推开。
“啊——”
一声尖叫响彻了整个凤栖殿。
哗啦啦,原本落在宫墙上的乌鸦,被这声尖叫惊走了大半,扑扇着漆黑的翅膀,遮天蔽日。
雪停后的天空并不晴朗,反而透着一丝风雨欲来的压抑。
庆元殿内,慎贵妃正用泡着玫瑰花瓣的牛乳浸手,十年如一日,一双素手养的如同白玉一般莹润。
宫中之人皆知,这慎贵妃原是北漠进贡的乐*,单凭着一手凤头箜篌的技艺冠绝六宫,所以对自己这一双手及其爱惜。
本身既无子嗣也无家势,但却一直被皇上放在心尖上。
“娘娘,娘娘……不好了,凤栖殿来人说,说……”
“今儿个怎么说个话还吞吞吐吐的,那舌头要是不好使,倒不如别要了!”
一腔甜腻软糯的声音响起,尾音微微上挑还带着几分慵懒。
“凤栖殿来人说雪球死了……”
“咣当——”
盛着牛乳的铜盆被骤然掀翻在地,一旁跪地服侍的宫女被兜头泼了一脸的玫瑰花瓣,却不敢躲避分毫。
这雪球本是从西域进贡而来的番狗,由慎贵妃从小一直抚养长大。
慎贵妃盛宠多年,却偏偏无子,所以对雪球宠的不得了,一直是当孩子在养,听到雪球死了的消息,气得浑身颤栗。
“你再说一遍!谁敢,谁敢杀了我的雪球?”
“这……这”
那小太监吓得连话都说不大利索了,一身的冷汗浸透了袍袖。
幸好,慎贵妃身旁的大宫女鸳鸯冲着那小太监使了个眼色,捧了一杯茶递给慎贵妃柔声劝道
“娘娘,凤栖殿可是那女人住的地方,雪球的死,一定跟她脱不了关系!”
“哗啦啦……”
慎贵妃猛地一扯桌布,一桌子精致的早膳都被砸到地上。
“来人,给本宫更衣,我倒要看看,她是吃了什么雄心豹子胆了,居然敢对我的雪球下手!”
“娘娘稍安勿躁,咱们若就这般直接冲到凤栖殿去问罪,恐怕不合宫规,她毕竟还坐着皇后的位置!
到时候若是闹将到皇上那里,到底是没什么合适的由头,旁的到不怕什么,只是到时候少不得要传出些风言风语来……”
鸳鸯眼角低垂,用热毛巾给慎贵妃擦拭着刚刚没擦干净的玫瑰花汁。
“哼,皇后的位置算什么,这个后宫还不是本宫说了算!本宫想要弄死她比碾死一只蚂蚁还容易,谁听说碾死蚂蚁还需要什么由头?”
此时门廊内突然冲进一个冒失的小丫头,低声在鸳鸯到耳语了几句!
鸳鸯闻言后忽然笑到,“启禀娘娘,咱们这由头来了,看来这只蚂蚁可以被碾死的名正言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