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凭证?”风随意淡淡道。
“你,你就是……”指着风随意的那人结巴了一下,说不出话来。他旁边那个人反倒开口了:“我们当然不知道你是如何出千的,但你连着赢了六局,要说没点手段,谁信呢!”
“哦,连赢六局有何稀奇之处?”风随意抱臂,一副蔑视的表情看着那些人。
那些人倒真想做些什么,可这常乐楼里面的护卫可不是摆设,寻衅滋事那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你每次都会打个响指。”终于有人冷静地指出了风随意的“手段”。
“噗,是啊,难不成我打个响指就能打动盅里的骰子?”风随意着实没忍住,他没想到有人还会注意到这个。
“谁知道你有什么奇淫技巧!”起初结巴那人终于不结巴了。
“我看还是不要打扰他人的赌局了,你们不是都没筹码了吗,还赖在这作甚?”风随意讥讽道。
“咳咳,没筹码者请退场。”此时庄家出声了,话音刚落,就不知从哪窜出来几个彪形大汉,架着那些没筹码的出去了。
其中一个被拖出去的还不死心,“你,你不是也没筹码了,你也要退场!”
风随意右手一翻,摊开手,手上赫然躺着一枚最小的筹码。
那人睁大了眼睛,还想说些什么,却没有机会了。
“见笑了,各位继续吧,不要扫了兴致。”风随意一拱手,复拉着舟怀剑上了楼。经过幕帘旁,他感觉到有一道视线落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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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
“看来风随意运气挺好。”尹琴终磕着自带的瓜子道。
“你觉得是运气?”
“难道不是?”
“不知。”闻人道。
“那你说个鬼?我还以为你看到了呢!”尹琴终翻了个白眼。
闻人抢过一把尹琴终手上的瓜子,“我猜的。”风随意并不像一个气运好的人,这点闻人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看出来了。
风随意回到他们那一桌坐下,舟怀剑终于开口问道:“你怎么做到的?”
风随意挑眉,“你猜猜?”
“猜不到。”舟怀剑倒是很诚实地道。
“其实就是看出来的,看庄家的手。”风随意喝了口水,继续道:“起手的姿势、倾斜的角度、指节弯曲的程度等等,仔细观察就知道了。”
“感情你真没做手脚?”无空惊讶。
“出千是赌场中最低级的方式。”这句话也是顾净告诉他的,风随意突然想到,说不定顾净现在也在其中,毕竟顾净这次的正事像是与申家、与常乐楼有关。不过就算顾净在,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那你之前一定看了很久吧。”舟怀剑道。
风随意闻言一笑,这笑倒比之前真了许多,“是啊,我小时候看了很久,才学会。”学会原来赌不仅仅是靠运气,亦是靠实力。出千是最低级的方式,因为出千总有被识破的那天,只有找到规律,并利用规律,才是上选。
而打响指的习惯,完全是因为之前跟顾净去赌场,顾净喜欢在见到结果前打个响指,他觉得很帅,这才效仿。
舟怀剑兀自点了点头,手抚上怀中剑,好似想到了什么。风随意见此,心里嘀咕道:“这家伙不会又在悟剑吧,害,人真的是不能比较,不然气死人。”
过了一会,楼下又传来那清远的声音,仿佛穿过云层而来:“第二轮,赌豆子。”
风随意见舟怀剑好似还沉浸在剑中,也没喊他,独自下楼了。要说这赌豆子啊,其实规则很简单,就是三个碗倒扣着,豆子在其中一个碗中,然后将三个碗快速互换位置,最后猜出豆子究竟在哪个碗中即可。这游戏说是靠眼力,其实不然,要真那么简单,赌场还怎么做生意?操纵赌豆子的庄家十指都十分灵活,可以在短短一瞬,拨弄豆子到另一个碗中,动作快地几乎没有人能察觉。
不过,只要仔细观察,按理来说那豆子该在哪个碗里,便往与它相隔的那个碗里猜便好,对的,这次风随意其实也没有绝对的把握,还是要靠一点点的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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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琴终在豆子桌前围着的一圈人中找到了风随意,从尹琴终这个角度看去,连他的表情都能看得很清楚。
风随意第一次又压中了,第二次没有,但是他也没有失望,第三次亦没有,只是那次,风随意的脸上出现了几分诧异,目光梭巡着,好像在寻找着谁。第四次中了,但他好像并不在意这次结果,他的眼神定格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只是从尹琴终的角度,并不知道风随意在看的是何许人士,只有风随意自己清楚——那是个看上去十分普通的老头,戴着顶竹笠,头发蓬乱,但目露精光,绝非凡人。
而风随意为何会注意到这个老头?因为第三次时,他十分笃定豆子应该在中间那个碗中,但揭晓时豆子却出现在了左边那个碗中。那么自然是有人动了手脚,在第四次时他便没去观察庄家,而是寻找着,那个动了手脚的人。他此举倒也不是为了揭发,只是留个心眼,毕竟下一轮指不定还会碰上,现在这轮倒没什么,他看了眼计时的沙漏,时间尚算充足,再赢三次绰绰有余。
风随意把精力重又放到豆子上,他又一次看清了那个老头的手法,老头的手上握着一根极细的渔线,在庄家变指的那一瞬间,渔线瞬发打在了豆子上,将豆子打入了另一个碗中,按理来说,这手法瞒不过庄家,但庄家既然也没追究,就说明常乐会上出千是被允许的,只看手段够不够高明罢了,要是那种一眼就能被看穿的出千,只怕早就被那一帮彪形大汉给拖出去了。
看到那线,风随意突然想起了之前在八仙江时的对战,山风手中那些细如蛛丝的线。奇了怪了,难道那次行动失败后,他们放弃了目标?可百鬼夜行不向来是不死不休的吗?他们怎么会轻易放弃?但若是他们没有放弃,还在暗处伺机而动,那闻人听雨可就有危险了,害,算了,他有危险就有危险吧,与我何干!风随意如是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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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上,小鼠突然起身,说要如厕一趟,无空想着就是方便一下,应该没什么大碍,便任由小鼠去了。此时,舟怀剑还沉浸在剑中没有出来,如老僧入定一般。
PS:这里的“赌豆子”名字是我瞎编的,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这一项该叫啥,它应该是有具体名称的,如果有人知道可以告诉我我看看能不能改一下。
小剧场:
风随意:出千是最没技术含量的
顾净:哦,那之前那个说想学出千的是谁?
风随意:你说什么?风太大了我听不见!告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