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首城,南街一个角落。
“老板,这两匹马怎么卖?”
“三十两银子。”
“这……也太贵了吧。”
“不讲价,都是上等的追电宝马。”
“这不是雷首城吗,我看别人卖得都是雷首马,你这为啥……”
“这几匹马都不用赶,三个时辰就能带你去到追电城。”
问价的少年哽了一下,不是,他也没想去追电城啊,要这些追电马有什么用啊?
仿佛是看透了少年心中的疑惑,卖马人又道:“你需要离开这座城。”
少年疑惑,“我就是专门来这座城的,为啥要离开?”
“再不走就走不了了。”那卖马人神神秘秘地瞄了他一眼,低声道。
“可否道明缘由?”那个问价的少年语气诚恳道。
“你是真不知道啊——自己去拐角那面墙上看,低着点头。”卖马人笑了一声,表情有些狰狞,但并无恶意。
问价的少年思索一瞬,对他旁边的另一个少年道:“你在这等我。”
另一个少年穿着一身墨蓝色劲装,怀中抱剑,面无表情地点点头算作回应。此人正是刚刚恢复过来的舟怀剑。
那问价少年自然是风随意了,他走到拐角,看到墙上贴着一张榜——是一张悬赏榜,榜上画着一人,正是昨日他在申家大船上的嚣张模样,就是画得丑了点,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风随意看到赏金那处,在心里叫了声不那么文雅的话,感慨自己还出名了。又想到,不对呀,那个卖马人认出我了,他怎么不使计将我抓住送给申家?卖马都那么贪,十万两他难道一点都不动心?
风随意回到追电马那处,问道:“您若是想要钱,直接把我抓去申家不就行了,何必还赚马的钱?”
卖马人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买不买?买了再问。”
风随意无奈,只好道:“买买买,我们买!”说着把钱递给那人,那人将钱收入怀中,将缰绳递给他们,才勉为其难地多说了几句:“你不是杨三醉他徒弟吗,我之前输给了他一次,应了他一个承诺,如今看到你,正好还了。”
风随意一听他说欠了师父一个承诺,就晓得他是哪位了,这人也是执着,是真执着,是师父难得要“躲”着的人。长话短说吧,就是这人听说师父的醉步很厉害,硬要讨教一二,结果落败,心里很是不服,再接再厉来挑战,连着三次,次次落败。本来这也没什么,但这人行走江湖自己给自己立了个规矩,他跟别人比试,赢了他什么也不要,但输了,他定要还一个承诺,这个承诺只要不杀人犯法,他定会完成。所以他输了三次,按他的说法,就是欠了师父三个承诺,但是师父当年也很是硬气,天不怕地不怕的,哪缺什么承诺,次次都冷脸拒绝了,这个人却是“百折不挠”,硬是要还上这三个承诺,经过多次努力,他终于明里暗里地帮了师父两次,但在那两次后,他却突然销声匿迹,师父也以为他终于放弃了,没想到自己竟然碰见了这位前辈!刚刚没有在意,现在探知了一下,才发现这位前辈的气息浑厚,内气沉稳,是个习武之人。
“您是流于淳前辈?”风随意试探地问道,实际并不确定他叫什么,只依稀记得姓流。
“你才愚蠢,老子叫流于笈!”
“哦,于笈前辈啊,失敬失敬!是我记性不好。”风随意露出晚辈的笑,心里想的却是,于笈跟于淳也没什么区别嘛,一个愚蠢,一个愚不可及,难怪我会记错了。
流于笈轻哼一声,摆摆手道:“算了算了,不跟小辈计较,你们快走吧。我也算在雷首城待过一年了,知道这申家在雷首城是有多么地一手遮天,而且就冲这十万两,就会有无数双眼睛注意着你们,寡不敌众,就算你会醉步,也不要太狂了。想当年,杨叁那家伙虽然会醉步,但还不是最后一招才打败的我……”
风随意也不太想听他追忆往事,于是一拱手,道:“那晚辈风随意在此先谢过前辈了,就此别过!”说完翻身上马,招呼舟怀剑,两人绝尘而去,不带走一片云彩,留给正在追忆往事的前辈两个潇洒的背影,前辈叹了口气,道:“现在的少年啊。”
那边,风随意和舟怀剑两人轻松出了城,但也就是轻松刚出城,就遇到了危险。
风、舟二人看着突然出现的四个拦路大汉,他们个个胡须虬结,膀大腰圆,两人持刀,两人握斧,看起来凶神恶煞的样子。
风随意先对舟怀剑耳语了一句:“留着点力气,暗处还有人。”
舟怀剑用平常语调回道:“这四人,还不值得我出剑。”
四个大汉听到,自然恼火,其中一个举着斧头道:“无知小儿,怕不是没听过我们‘斧刀四人帮’的名号!”
舟怀剑还是那平常语调补充了句:“没听过。”
斧头男万万没想到这刚建的台子就被人拆了,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
舟怀剑飞身下马,将剑带鞘拿在手上,说了句:“别废话。”眼神凌厉,恰巧一阵清风,凌乱发丝掠过眼角,更添几分狂气。
斧头男先被这气势震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举起自己的斧头,暴喝一声冲向舟怀剑。
舟怀剑侧身轻松闪过,剑鞘甩出就拍在斧头男腰上,竟生生将斧头男拍出一口血来。另三人赶忙上前扶住了同伴,另一拿着斧头的大汉又叫道:“你敢伤我兄弟?你死定了,我要把你拦腰斩断。”说着举起斧子亦冲了上来,招数与其兄弟如出一辙地简单。舟怀剑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再度举起剑鞘,挡住那看起来凶狠的斧子后轻轻一推,就将攻击化解,又做出前刺动作,将第二个斧头男顶倒在地。
此时持刀男子相互对视一眼,达成了一起上的共识,双双拔刀从左右两侧向舟怀剑攻去。舟怀剑踮脚后跳,那两人慌忙收剑,但躲闪不及,撞在了一起,撞出了满天星光,在他们的脑海里。两人缓过劲后,气势十足地指着舟怀剑道:“你欺人太甚,下次再见定要叫你——”
舟怀剑作势拔剑,语气十分不耐烦:“走不走?”
那两人看到舟怀剑要拔剑,哪还敢留,慌慌张张地互相搀扶着溜了,连最后的狠话都没说完。
风随意这时才出声对着看似空无一人的前路道:“各位想要取赏金的‘好汉’们,就别躲躲藏藏的了吧?”
“哈哈哈哈哈,还斧刀四人帮,连开胃菜都算不上!”又一人从暗处走出,个头极高,穿着随便,胡子拉碴,脸上有疤,腰间挂着个酒壶,手上提着把大刀。风随意探不出此人内力,只得对舟怀剑说了句:“小心。”而且这还不是全部的人,暗处还有两个气息在徘徊等待,如狼窥伺。
“那你是来当这个开胃菜的?”风随意笑问。
“哈哈哈,试试不就知道我是正菜还是开胃菜了?”刀疤男子回笑,丝毫没受风随意的影响。
“那就上菜吧!长空万里——”舟怀剑终于抽剑,在野来袭。
PS:打架否?
舟怀剑:打!之前晕船错过了一场架,刚好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