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自然。”
永怀夜微微颔首。
“到时候我不希望有不想干的人过来,譬如……流云。”
晏倾城虽然不怎么关心那些个破事儿,但是到底流云手上可是拥有南疆蛊毒法子的人,药是她下的也是无疑了。
可见流云对永怀夜的执念是怎样的,到时候她在这儿救人,那边但凡是给她做些小手脚,就不是她来救永怀夜,而是自己来送命了。
若真是如此,她还不如去一趟密林,指不定就能够得到了。
檀溪一直在外间守着,听见这话,也是明了了几分,薄唇抿了抿,眼中怒火则是无声的生了起来。
那个女人还真是不安心啊,若不是晏倾城,只怕是少阁主伤害自己也是没办法好的。
“走吧,檀溪。”
晏倾城撩开帷幕:“等我回去了我将要的药材给你,你们第一阁寻药应当是要比我这个小女子寻得快,什么时候寻好了过来找我就是。”
檀溪登时一愣,从柱子上直起身子:“晏姑娘意思是不过来了?”
“没有药材,这个蛊毒也只能够引出来,我来做什么。”
晏倾城很是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正要抬腿往外走,便就听得一声柔柔的声音:“倾城。”
“少阁主还有什么话要说?”
晏倾城转过头,正对上一双温润的眼睛:“你还是过来吧,你过来,我会觉得清醒些,也安心些。”
“……你是说我让你很有安全感?”
晏倾城想把他的狗头打爆,她又不是金刚芭比!
“也可以这么说。”
永怀夜面上漾起笑意:“请吧,明日檀溪去请。”
檀溪也是暗自松了口气,晏倾城在的话,流云便是想要进来,也能够挡回去,更何况晏倾城在的话,少阁主发病应当也不会那么的痛苦了。
晏倾城面上有些发黑,但是那人已经回到了自己的床上休息去了。
“走。”
晏倾城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直接将门大力拉开,跨步走出去,眸子瞧见那抹淡紫色的身影,不由得微微的一眯:“流云姑娘是有什么话要说?”
“少阁主是我的。”
流云就站在她的面前,一双眼睛像是哭红了一般,带着些许的水色看着她,不乏狠戾。
比狠戾?
晏倾城眸光一沉,霎是浑身散发出让人不敢靠近的气场来,宛若是十八层地狱的恶鬼一般,饶是流云也是禁不住打了个寒颤,跟在晏倾城身后的檀溪更是有些感到了寒意。
“你的?”
晏倾城声音低低的,不缺乏慵懒:“流云姑娘怕是傻了,我不过是来给少阁主瞧身子的,你这么的紧张,难不成,是你给少阁主下了毒?”
流云眸子里狠狠地一颤,随即就有些慌张无措起来:“你胡说什么!”
“我是不是胡说,流云姑娘应当是清楚的紧。”
晏倾城身子微微的向前靠了靠,呼吸都能够喷在流云的脸上,鼻尖几乎就要抵上,流云身子一下子僵硬住,动也不敢动一下。
“流云姑娘,是人还是畜生,你自己的路。”
晏倾城站直了身子,似是百无聊赖一般,用手指缠绕着自己的发丝把玩:“你若是现在能够迷途知返,我倒是愿意在少阁主那里求个情,留你一命。”
不得不说,虽然流云这个人人品不怎么样,但是她手上的这个蛊毒法子,她还是很想研究一下的。
上一世的时候,蛊毒这种东西已经不常见了,她就是想要研究也是有心无力,勉强研究的几个,还都是历史里的漏网之鱼,否则依照她的记忆力,她定然是能够第一时间就判断出永怀夜到底是如何了。
“你!”
流云如同见鬼一般的往后连退了好几步,满眼都是惊骇,半晌,这才狼狈不堪的转过头:“若是没办法医治好少阁主,便就不要在这里随便找替罪羊了!”
说罢,便就转过身,似是火急火燎一般的往着长廊的另一边奔去。
晏倾城嗤笑一声:“想要高位,又没有心性和能力,注定是别人路上的白骨。”
“晏姑娘想要留下她的性命?”
檀溪有些不悦,那可是谋害少阁主的人,怎么能够让她还活着?
“她手上的蛊毒倒是有些意思。”
晏倾城伸了伸懒腰:“不过方才她拒绝了我,我也就歇了这个心思,留不留就是你们第一阁的内部事情了。”
可惜了,是个蠢货,若是及时止损,第一阁看在她救下永怀夜的份上,也不会让她死,跟在她身边不会差。
“还在等什么,再不快些,一会儿就下雨了,你瞧瞧,待会儿是要顶着雷送我回去吗?”
见檀溪还在纠结,晏倾城毫不客气的指着天。
檀溪愣了愣,连忙上前将晏倾城的腰揽住。
看着是个厉害角色,怎么这么呆萌,倒是有些像是一只小奶狗。
晏倾城听着耳边呼啸的风,已经没有了第一次看见轻功的那种兴趣,反倒是木着一张脸,等快要到了将军府时,晏倾城艰难的扭过头看向檀溪:“若是可以,还是给我安排一下交通吧,我每日是可以出将军府的。”
檀溪颇是有些恼火的看了她一眼,当他很愿意抱着她飞来飞去吗!
玉儿和寻音对于晏倾城的消失已经是无动于衷了,只是习惯性的一个人在里间一个人在外间,倒也没人怀疑。
看见晏倾城莫名其妙的出现在房间,玉儿愣了愣,继而揉了揉眼睛,看见一旁的檀溪,更是有些怀疑是不是因为自己没有睡好而产生的错觉。
晏倾城也没管玉儿,直接走到了木案旁边,提笔在白色的宣纸上写下要的药材,等写完将上面的墨迹吹干,这才折起来递给檀溪:“有几样东西难寻,你们什么时候找到,我什么时候就能够开始引出蛊虫。
至于流云那边,我建议不要去打草惊蛇,让她以为我误诊了也好,也能够放松些警惕,给你们多一些时间。”
母蛊在流云那里,若是流云察觉到他们的意图,性子但凡激烈些,只怕是落一个玉石俱焚,同归于尽的下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