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景风的双手,直接绕过那两人推来的手掌,然后在对方两人看的清清楚楚的缓慢的动作之下,捏住了两人的咽喉。
咔嚓
两个骨头被捏碎的声响同时传开,强大的领域空间中,最后剩下的那人听见这个清脆的骨头碎裂声,全身打了个冷颤,这已经是他今天晚上听见的第三个喉骨被捏碎的脆响声,而与他一起出来巡逻的兄弟到现在为止,已经只剩下他一人。
两具尸体跌落在地上,没有一丝生机,卫景风的目光看向了最后一人,这最后一名男子,看上去是这些人中最年轻的一个,大概二十四五岁,身子相对北方男子的高大来说,显得有点单薄消瘦。
卫景风看着这年轻人,微微一笑,还没开口,那年轻人就已经颤声道:我,我给你带路
卫景风笑了,笑的比先前还要温柔一些,点了点头:很好,其实,他们刚刚可以不死的,就是因为你犹豫了这么久,所以他们是你害死的,对吗
对于那年轻人来说,卫景风的话似乎具有很大的煽动力,很本能的,他便按照卫景风所说的去思考,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是,是的。
按照卫景风的说法,他想到了自己如果早点答应卫景风的要求,自己那几位同伴就不会死了,他们可都是鲜于家族的人啊,都是一条血脉传承下来的兄弟啊,可是就因为自己犹豫了这么久,他们便失去了生命。
一种强烈的自责与愧疚袭上那年轻人的心头,他面如死灰,只觉得那四人的死与他有着莫大的关系,他现在为了生存下去选择了向卫景风投降,既然要投降,自己为何不早一点,如果早一点,或许自己这几个同伴就不会死了。
卫景风看着那年轻人的模样,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是个很守信诺的人,既然答应要放过这个年轻人,他就不会反悔,可是他又是个很残忍的人,既然要留下这个年轻人,他也不想给鲜于家族任何翻身的机会,因此他在言语上,用一种心里战术将这个可能是从来没有出去见识过外面世界的思想单纯的年轻人给击溃,让他心里有了愧疚之后,就算日后如何修炼,只怕也无法再取得进步了。
卫景风却并没认为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对,他甚至觉得他很仁慈,因为他答应了不杀对方,而对于人来说,只要不死,就是最大的恩赐。
有了带路人,卫景风进入鲜于家族这个城堡便少了许多麻烦,而且他也暗自庆幸刚刚还留下了一个人没有杀,先前还剩下三个人的时候,他看见了三人之中这个年纪最小的人眼中露出的恐惧,所以当时他二话没说,直接将另外两人当场击杀,然后这年纪最小的,果然也是最怕死的,毕竟他还这么年轻,还有许多的人生没有享受过,怕死也是很正常的。
卫景风没有废去他一身武功,也将散出去的领域空间收回,在失去了领域空间束缚之后,这个名叫鲜于礼的年轻人才觉得自己回到了现实中,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没有了强大的气机锁定,他觉得整个身体都轻松了许多,但他也明白自己不可能是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对手,因此他非常老实,略微喘息之后,指着一个地方道:入口在那边。
卫景风闻言,微笑道:你不用向我解释,走吧,我会跟着你的。
他没有说什么威胁的话,鲜于礼也明白,在卫景风面前,他不可能玩出什么花样,看了一眼地上的四具尸体,忍不住又打了个冷颤,再也不敢逗留,大步向着刚刚指的地方走去,然后在一块生长的相对比较茂盛的草堆上微微用双足挪动了一会,就见一块巨大的钢板出现在地面上。
卫景风看了这钢板一眼,微微点了点头,这鲜于家族地下宫殿的入口可能是这里,但出口估计不止一个,而这入口也隐藏的非常隐秘,如果不是鲜于礼带路,卫景风也得浪费许多时间才能真正寻找到入口。
鲜于礼已经彻底被卫景风威所摄,不敢有任何小动作,只见他在那块露出来的钢板上一阵摩挲之后,一阵沉闷的咔咔声响传开,他向后略微倒退了几步。
夜色之下,卫景风目力所及,只见那草地上掩盖的巨大黑色钢板出沉重古老的声响,然后缓缓向着两边分开,最后露出一个黑色的通道。
鲜于礼小心的看了卫景风一眼,卫景风冲他一笑:里面还有机关吗
鲜于礼忙摇头道:没有。
卫景风笑了笑,伸手示意他先进去,虽然以他如今的修为,一个地道里就算有什么机关也奈何不了他,但这些不必要的麻烦他还是不想沾上。
鲜于礼见卫景风不相信他,也不敢表示不满,老实的直接跳入那黑色的通道之中,然后就见他手中出现一个小手电,里面黑色通道中有了一束亮光,虽然光线微弱,但以卫景风和鲜于礼的目力,却能够借助那微弱的光芒将整个通道里面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
这是一间在卫景风看来非常陈旧古老的地下通道,通道两旁可以看出凹凸不平的石块痕迹,整个通道内部并没有用水泥或者其他的东西抹平,而是保持着一块块大理石切面的原型,而通道中,也并没有那种潮湿或者霉的气候,反而与外面的空气一样,非常清新。
卫景风并非第一次进入这种古老的地下宫殿,早在威尼斯的时候就见识过帕列奥列格家族的海底世界的宫殿,后来在那古老的海底大阵中更见识过一个神奇的海底大山内部的宫殿,像这些有人居住的宫殿里面,虽然宫殿位于地面以下,却也没有那种潮湿霉的味道,不知道利用了什么技术,反而让下面的空气保持的非常清晰,与外界清新的空气没有任何区别。
卫景风跟随在鲜于礼后面进入这个地下通道,两人向前行了十米左右的时候,背后传来一阵咔咔的响声,卫景风眉头微微一挑,回头望了过去
青州市,腾龙夜总会所在的大楼里面,冲入腾龙夜总会的两百名天风幻影堂成员已经被堵在二楼大厅十多分钟了,而在这十多分钟时间内,先前的一场激烈厮杀已经将二楼防守的朝天帮成员全部击溃,之后,在关洪的要求下,鲜于家族过来助阵的二十名高手终于出动,分别堵在了大厅的前门和后门,而天风幻影堂的这批成员也知道遇上了对手,向力一人就独自迎战对方五名好手。
而在这之前,对方有两人已经被他双拳打成了重伤,失去了战斗力,另外三人则被下面的兄弟组建成那种攻守兼备的队形纠缠住,如今十多分钟一过,向力身上已经挂了彩,而同样的,与他对战的五人之中,已经少了一个,还有一个重伤和一个轻伤,相对而言,向力身上被蹭破了两道伤口,反而占了很大的便宜。
另外一边,虽然没有向力这样的高手坐镇,但这边却是幻影堂最精锐的那五十名成员支撑着,这五十人之中其中不乏武尊境界以上的高手,而且这些人并非鲜于家族中的那些高手,似乎只知道个人英雄主义,根本就不懂得配合照顾,可是天风的成员却无论修为高低,大家在战斗的时候保持着绝对的纪律性,在各个小队队长的带领下,分成了三人一个队,三个小队一个中队,队形不乱,完全将那十个鲜于家族的人包裹在里面。
十多分钟过去,虽然鲜于家族的那十人依仗着强的身手伤了幻影堂的几名成员,但他们付出的代价却比幻影堂成员还要惨重的多,到目前位置,已经只有三个人还站在那里与幻影堂的人周旋,而另外七个人,无一幸免的都死在了幻影堂兄弟的刀下,同时,当那十人倒下了五人的时候,幻影堂兄弟便已经成功的夺门而出,破除了对方的狙击防线。
上面包厢里,关洪的面色再也挂不住了,眉头皱的很深很深,当那鲜于家族的二十名高手都在天风幻影堂的攻势下崩溃的时候,他内心深处已经被震撼了,这样一批战斗力强的队伍,他实在很难想象天风是如何训练出来的,如果自己手里拥有这样一批战斗力强的队伍,这些年来哪里还用的着向鲜于家族低头
但现在,关洪已经没有时间再去考虑与鲜于家族的事情,他马上抓起了身边的电话,终于忍不住给鲜于家族的负责人鲜于云冲打了过去。
云冲兄,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了这边的情况,如果神堂和鲜于家族的人再不出现,只怕我这朝天帮今天之后就名存实亡了,到时候,单单依靠你们的力量,我关洪敢说,你们绝对抵挡不住天风的攻势,他们就如同一群恶狼,不到十分钟时间,你们鲜于家族给我的那二十名所谓的高手就已经被对方砍死在地上了
关洪没有与对方客套,现在这个时候,天风很明显已经冲破了第二层楼的防线,很快就要杀入三楼,而三楼,就是朝天帮在青州市最后的力量,以天风这批进攻队伍的战斗力,关洪已经没有把握能够防守的住了。
鲜于云冲与鲜于墨武静静的站在一栋高楼之上,挂掉电话的鲜于云冲面色也显得很沉重,淡淡道:虽说靠这次机会削弱朝天帮的势力是个很不错的办法,但正如关洪所说,真等到朝天帮被瓦解的时候,咱们再对付天风就没那么容易了,而且,家族中的二十人已经牺牲,天风这批闯入大楼的成员绝对是他们最精锐的部队,就算他们外面还有人接应,我们也得动手了,否则朝天帮一旦彻底崩溃,就会出现我们单独对抗天风的局面
鲜于墨武闻言点了点头,他耳旁戴着耳麦,沉声道:五百人,攻入大楼,从后方照应朝天帮的兄弟。
说完,他看了鲜于云冲一眼,纵身而起,朗声道:这一战,鲜于家族输不起
鲜于云冲看着鲜于墨武的身子如同大雁一般坠落在下面黝黑的街道上,然后,街道上人头涌动,无数的神堂精锐部队迅涌入腾龙夜总会大楼而去。
鲜于云冲深深吸了口气,脸上神色同样显得很沉重,虽然一切都在按照计划进行着,可是根据关洪刚刚汇报过来的消息,似乎天风的战斗力强悍到了一种出所有人想象的程度,没想到这次跟随自己出来的二十名家族子弟竟然已经丧命在这样一批黑道队伍的刀下
鲜于云冲很想马上就冲进去看个究竟,弄个明白,但他还是没有行动,在努力的克制着自己,他还在等,因为他不相信天风这次起袭朝天帮总堂只派出了两百人,更不相信天风的人如此鲁莽,竟然全部冲入大楼而不留一些后手,所以他在等,等神堂的五百人进入大楼围攻之后,潜伏在暗中的天风成员全部冒出来,只有这样,他才能真正给天风一次沉重的打击,才能真正的解除这次青州市的危机。
当神堂的人全部进入腾龙夜总会之后,鲜于云冲再等了一分钟,随后,他果然看到了街道上再次涌现出了一些黑色的人头,依靠强的视力,他看清了那些人的穿着,看见了那些人身上穿着黑色背心,下面则穿着长长的红色裤子,红黑搭配,在黑夜中出现,如幽灵一样屠戮众生,显得诡异而邪魅。
你还在等什么
鲜于云冲微微张了张嘴,正要开口的时候,背后却如幽灵一样传来一个冷酷的声音。猛然回头,鲜于云冲甚至都没有出进攻的命令,目光所过的地方,就看见了这栋大楼的天台边缘那头,一个身穿黑色衬衫的男子,肩头上扛着一柄白晃晃的唐刀,距离数十米远,他便清楚的感受到那柄唐刀上散出的幽幽寒气。
鲜于云冲的眉头皱了起来,凝视着对方,沉声道:天风有两个厉害的年轻人,看来你就是其中一个。
那黑衣人点了点头,然后笑了一声:我是,他们叫我秦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