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隐没于青萤光罩后,陈过只觉眼前恍然一亮,随即,便是出现在一个富丽堂皇的大殿之内。
“这,这就是金銮盛殿里边的大殿吗?”目光灼灼的看着周遭,陈过隐隐的暗自在心底嘀咕一声。
整座大殿,目测足有一两百丈宽敞,估计一次性涌进了数百人,压根都不会感觉到拥挤,而此处大殿的地面和墙壁则如同外间厅堂一般都是用温润的黄龙玉所堆砌,并且殿中还屹立着许多用特殊精金铸造的柱子,上面还镶嵌着不少耀眼的各色宝石,殿内的门窗则都是用沉香木所制,还用纯金塑框以作固定,在从未见过这般的陈过眼中,整座大殿甚是糜奢豪华。
透过殿内的打开的窗口,陈过则可以清晰看清外面,居然是一片烟云环绕的景色,并且,还能看到不少玉章峰上的天明门山门建筑,甚至依稀还能够看到在玉章峰不远处的罗浮城那模糊的城郭。
按陈过的预估,自己所在的这座殿宇,应该就是位于这个金銮盛殿最顶层的位置了。
而在这整座殿宇的正面尽头位置,则是用汉白玉堆砌成了一座带有石阶,占地六七丈的平台,而平台上面铺设了一张鲜艳的红布作为掩盖,在红布之上便是放置了两座红木雕刻的巨大龙凤木雕,以及数个挂满红灯笼的木架,一副婚礼平台的模样。
在那平台前的通道两侧,却是铺设着两张朱红色绒毛地毯,上面摆设着张张楠木座椅,而在每张座椅的前面,都是放置着一张宽阔的楠木桌案,桌案上面皆是摆放着一尊纯金酒觚和一些精美的肉食佳肴、瓜菜干果以及精酿酒露等东西。
而且,在这座宽敞殿宇的两侧墙壁以及殿门,还站立着许多手执金枪的银甲武士,神情肃然的目视着四周,似乎在警戒着什么一般。
瞧见这样银甲武士的模样,陈过不禁暗中咋了咋舌,这些武士的修为可不是方才殿宇厅堂所见的一般,可都是真念境四重修为的,看来,这慕容复雨的本事还真不小,居然还藏着一批如此犀利的精英弟子。
然而,除了这些武士之外,在这座殿宇的两侧墙壁处还存有一批身姿曼妙的俏丽女修,有的击筑敲音,有的竖立箜篌,有的抚瑟拨弦,估计方才青萤光罩内的声音便是由此而来,甚至,还有些俏丽女修在此灵音之下曼步轻舞着,让人心悦翩翩。
此时,就在陈过的正前方那处,用来给到访修士布置的两侧楠木木椅
上,已然坐上了三十来位修士。
当他们一发现徐穆林以及陈过二人,在跟随着一名携篮的俏丽少女从殿宇一侧门口的青萤光罩中走出来时,顿时就‘唰’的一声,尽数回头把目光聚焦在二人的身上。
一感觉到面前那些修士把目光聚焦在自己身上,陈过便平缓了下心神,面容上强作出一副冷漠淡然的神情,暗暗的用神念探元术感知起这些修士的修为实力。
场内坐着的修士大多数都是在真念境四五重修为左右,其中倒是有四名修士令陈过格外关注,因为他们的修为实力可是达到了魂临境的。
这四名修士中,有一位是长相粗犷,满脸胡腮的黑脸汉子,修为应该是在魂临境二重左右,这位男子身材膀肥体壮,皮肤黝黑,胡乱披着一件灰色粗麻法袍,袒胸露乳的坐在座椅上,轻摇着手中蒲扇,不知是否他这副模样看起来格外邋遢,在他周遭的座椅压根无人敢坐,所以这人甚至还把一只毛绒绒的黑脚搭在一旁座椅上,样子格外随意。
另一位则是一个鹤发童颜,留有灰白长须的老者,修为在魂临境一重,身着一件洗得泛白的太极道衫,手里攥着一把白毫拂尘,神色从容的坐在座椅上,只是淡然的暼了陈过一眼,便把目光收敛回去了。
而另外一位是一名面上挂有一张白帘遮掩的女修,岁数约摸在二三十左右,修为在魂临境两重,穿着一身丝织淡紫色锦袍,上面绣有团团牡丹花簇,模样甚是雍容华贵,虽是被布帘遮掩住了她的下半面容,但依稀能从五官轮廓来看,这名女修的长相肯定十分精致艳丽。
最后一位,则是一名穿着一身黑袍的修士,只见,他头上还戴着一顶竹编斗笠,模样格外神秘莫名,由于这人的面容被斗笠上的黑丝帘所遮掩着,根本无法看出他的相貌,但是,这人身上所弥漫出的气息威压却是比方才那三人更要恐怖,修为实力应该是达到了魂临境三重左右。
最后这名黑袍修士实在太过神秘,使得陈过暗自忌惮不已,不由得在心里叹道。
这人光是从修为就看出来,肯定不是什么善茬了,居然还故弄玄虚,搞得如此神神秘秘的,不知道这人到底是何方神圣呢?
正当陈过暗暗称奇的时候,前方座椅上便是有一位身着青色法衣的年轻修士,眼尖的认出了徐穆林,不免站起身来,用手招呼道:“呀!徐道友,你也到了呀,快坐快坐。”
“啊哈,原来是三元门的曾道人,徐某这就来。”徐穆林一副眉开眼笑的模样,挥了挥手,领着身旁的陈过,缓步走向了那名青衣修士。
就在陈过二人准备在青衣修士身旁落座之时,那名长相粗犷的黑脸汉子却是重重的冷哼一声,神情十分不乐意的暼了陈过二人一眼,大声道:“哼,居然来的都是些阿猫阿狗,不是说今日是天明门举办婚礼吗?正主还在摆什么架子,居然要我们等那么久。”
语罢,便是把头转了回去,轻摇着手中蒲扇,嘴里一直在嘀咕暗骂着什么。
听着黑脸汉子的嘲讽话语,徐穆林与那青衣修士仿佛不敢反驳得罪他一般,只是强作一脸冷静的坐在座椅上,丝毫不去理会那人的话语,随即,为了缓解如此尴尬的气氛,徐穆林为陈过介绍道:“这位是隔壁天山城三元门的长老曾琥涂,可是跟吾有所交情的修士,以前曾一同猎杀过妖兽。”
“曾道友好。”看着身旁青衣修士,陈过只是微微一拱手,淡然称呼一声。
“这位道友有些生面孔啊,不知道是何方的修士?”曾道人也是微微拱手作为回礼,随即向徐穆林询问道。
“这位是来自远方荆西城的火云道人柯镇山,可是徐某的救命恩人,曾道友你唤他柯道友就行了。”徐穆林微微一笑,为曾道人解释道。
“哦,是吗?”曾道人一听是徐穆林的救命恩人,心中不禁暗暗称奇,连忙认真朝着陈过拱了拱手,恭声道:“柯道友好。”
陈过摆了摆手,示意不需那么客气,暼了一眼那边的黑脸汉子,对着徐穆林低声询问道:“徐道友,那处座椅上黑脸汉子到底是何人?为何他如此出言不逊,你们都不敢出声反驳?”
“咦,难道柯道人不识得此人吗?”
看到陈过疑惑的模样,曾道人奇怪的问道,随后便是恍然了,不由得解释道:“对了,柯道友可能深处在远方的荆西城,也难怪不知,此人名唤梁异,乃是离罡山的一位散修,为人邋遢随意,脾气暴躁易怒,因为他有一位魂临境五重修为的师傅作为靠山,所以就算是一些宗门势力都不敢轻易得罪,只能随着他到处胡来,因此,方才就算他如此出言不逊,我们也只能忍气吞声了。”
“魂临境五重?”听到曾道人的讲述,陈过的眼中掠过一抹惊诧之色,不禁低声嘀咕一声,随后沉吟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