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一直的婚姻观念是:两个人一定要先认识了解,再相爱,相爱到了一定的程度,最后才可能结婚。
她和顾林城就是这样,很小的时候,就成了邻居。
她所在的地方,除了她一个小女孩,其他的都是和顾林城一样,比她大好几岁的男孩,他们都嫌弃左浅是个拖油瓶,只有顾林城,宁愿去哪里都带着她。
那个时候,左浅长大后的愿望之一,就是要给顾林城哥哥当新娘。
没有想到,在初中的时候,他接左浅下晚自习,在一个飘着栀子花香美丽的夜晚,他牵了她的手。
两人的爱情,一路从左浅的初中,到高中,再大学,工作,可谓青梅竹马。
左浅几乎成长的所有时光里,都有一个人的参与,这个人就是顾林城。
他们两人在一起,周围很多见证了他们这段爱情长跑的人,都说,如果他们两人最后没有走到一起,他们就不会相信爱情了。
左浅一直都以为,她这辈子生命中,第一个,更是唯一的男人,就是顾林城这个温柔了她所有岁月的男人了。她以为她和他两人感情的发展,堪称这个世上最完美的恋爱程序了。
却没有想到,最完美的恋爱程序,连结婚这一步都没有走到,就生生地夭折了。
男友和好闺蜜,两个都是左浅以为会一辈子都在一起,永远都亲密无间的人。
可是他们却一起背叛了她。
经历了这件事,左浅反而认为,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无论多长,你也不可能足够的了解他或者她,更不能肯定他或者她下一秒会对你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爱情,婚姻,她反而更相信缘分。
左浅以为,她的一颗心已经死了,她已经不会爱了,这辈子更不会对任何男人动心,相亲也只是随便抓个男人,完成她这辈子人生中应有的程序。
而眼前这个男人,是第一个和她相亲,她见了不讨厌的男人。
既然不讨厌,那就是他了。
她和顾林城在一起八年,八年的时间,抗战都胜利了,他们却分开了。经过这段恋爱长跑,她实在不想再和任何人恋爱了。
恋爱太累人,他若是同意,她就和他直接结婚,
“你来相亲,想必你家里人也催得紧,我家里人也催的紧。假如你能看上我,我们也不要恋爱了。我们两人现在就去民政局?”
对方并没有直接回答她,反而一直对她脖子上佩戴的吊坠很感兴趣。
他的一双黑眸,沉静地注视着她脖子上挂着的吊坠,最后薄唇亲启,“海的吻痕。”
这是对方说了‘请坐’后,惜字如金又说出的四个字。
他看似对自己脖子上的吊坠很感兴趣,左浅伸手,很是珍贵地摩挲胸前佩戴着的吊坠。
“海的吻痕,你是说她身前带着的蓝色吊坠吗?我出生来,这吊坠就一直挂在我的脖子上。我戴着它,差不多已经有二十多年了。”
听了她的话,对方幽深的黑眸,从吊坠移到左浅的脸上,看了她一会儿,说出了今天‘请坐’和‘海的吻痕’外的另外三个字‘我同意’。
当左浅和霍云清两人拿着红色的本本,从民政局里出来时,她才意识到刚刚她一时冲动下究竟做了什么。
“老婆...”
左浅有勇气和对方结婚,可她还没有准备好如何来适应这段婚姻。
听到对方肉麻地叫了她‘老婆’,她当即身子一哆嗦,极度不适应地感觉身上的鸡皮疙瘩漫天飞舞。
左浅脸皮薄,被对方这样一叫,就滚烫得可以直接煮熟鸡蛋了。并且她只适应顾林城这样叫她,‘老婆’二字,突然换成了另一个男人叫,她浑身上下都说不出的别扭。
她低头,“你还是叫我名字吧。”
霍云清走上去,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沉静地黑眸注视了一会儿她,就用他温凉清冷的声线告诉她,“男女结婚后,都是这么叫的。既然我们已经结婚了,我们都应该慢慢适应”
对方说得很有道理,既然结婚了就该慢慢适应。
可是左浅一时确实适应不过来。她依旧低着头,害羞着嗫嚅着辩解,“正常情况下是这样的...”
霍云清打断她,“左浅,难道我们不正常?”
对方句句在理,左浅实在无法辩驳。她一直低着头,脸颊飞着红霞,“正常。可是...有点不习惯...还很别扭。”
霍云清望见她幼白细滑的脖颈,更是把她所有不自在和小别扭全都看在了眼里,嘴角莫名地轻轻勾起。
今天相亲,若不是她提出结婚,他本来只打算成功地成为她的男友的。谁刚刚那么有勇气地主动提出,现在却一声‘老婆’就承受不住了。
她以为她会主动到底,没想到一出门就变得这般地被动。
既然结婚了,他就没想过离婚。
若要维持他们这段婚姻,那就必须一个人主动,既然她被动,那他就不得不牺牲一下自己了。
“老婆...”
霍云清再次在左浅的耳边低低地叫唤她,他认为她需要快速地适应他的存在,而他这样不断地叫她,能够时刻地提醒她。
虽然如此,见她的头越埋越低,他也不勉强她了。
他伸手,搂着她的肩膀,再次用他低低地声音对她说,“那…我们回家吧。”
一提到‘回家’,左浅立即紧张起来。
她反射性地从身旁男人的怀里跳了出来,离他几步远。
等她稍稍冷静下来,她又觉得自己刚刚的反应过激了,再次低下头,说话的时候舌头有些打结,“你刚刚说…回哪里?”
看她像个小女生一样害羞的样子,霍云清轻轻一笑。
上前,再次站在她的面前,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用他低沉磁性地声音对左浅说,“左浅,抬起头来,用眼睛看着我。”
左浅抬起头来,撞见了他一双明亮纯净,又波光潋滟的黑眸。对方耐着性子告诉左浅,“左浅,我们结婚了,我们需要互相适应,自然应该有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家。”
他说得道理,左浅全部明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