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僵了一瞬,随后认命一般将自己的手从衣袖中拿出来:“你背后长眼睛了吗?”
他背后倒是没有张眼睛,只是劫持她一路,她身上藏着些东西他还是知道的,这种机会她怎么可能不下手。
司寇云涧打小就知道,小人难防。
像是身后这种遇到危难立即认怂的人,逮着机会就会阴人。
苏青还不知道自己在人家心里是个小人,她也不在乎:“这位公子,你这么厉害,居然也和应宁合作?”
“应宁是什么东西?”男子不解的看向她。
这人不是和应宁一伙的?
苏青诧异之际,他忽然像是想起什么:“哦,是那个一直暗中盯着你的女人?”
苏青瞄了一眼他帅气的侧脸:“那你是什么人?我没有得罪过你吧?”
男人没有回答他,药粉撒倒伤口上,血液很快止住,他自顾自穿上衣服。
苏青狐疑的看着他:“你叫什么名字?”
他没有回答。
“你今年几岁了?”
还是没有回答。
“你娶妻了没?”
“你家里几口人啊?”
“你老家哪里的?”
“你怎么不理人啊,你瞧我这一路都挺配合你的,有人追杀你我都没有给你捣乱,理我一下呗。”
“……”司寇云涧发誓,他这辈子第一次遇见这么聒噪的女人!
“再说话拔掉你的舌头。”苏青赶紧悟住嘴巴。
男人拎着她飞身继续走,同时将她衣袖中的药物给搜了出来。
没一会儿又是遇见几个接应他的人,这几人坐下骑的竟然是白狼。
来人恭敬的对男子行礼:“公子。”
“璇机很快就会追来,拦住他。”男子将苏青丢到一头白狼背上,和她一人骑着一头白狼,直接走了。
此刻他才去瞧从苏青身上搜出来的药,小心的检查之后眉头紧紧皱起,看着苏青的眼神骤然凌厉:“失心散?”
这药算不上毒,但是中了此物的人会失去心智,陷入癫狂状况。
虽然不能致命,但是方才若是让她得手,她便有机会逃走。苏青一手紧紧抓着狼毛,一手死死捂着嘴巴。
“此物出自药王谷谷主之手,这么大一瓶,看来谷主对你不错。”男人危险的眯了眯眸子:“你果然是璇氏的人。”
苏青:“……”
你怎么会知道?!
“我在跟你说话!”苏青不应话,男人非常不悦。
“呜呜呜呜呜!”我怕被你拔掉舌头!
男人气息冷了下来:“这是第一次,再跟我装疯卖傻,折你一条手臂。”
“……”你狠你是老大!
“璇氏是什么?”苏青一脸的不解。
男人审视她:“你不知道?”
苏青果断摇头:“谷主老先生的卖身契在我手里,我还给他之后他很感激,对我便比对旁人亲切几分。”
苏青一副不敢说瞎话的样子,人畜无害的看着他:“谷主老先生对我不错,你为什么说我是璇氏的人?你既然绑架我,难道不知道我是大明王妃?璇氏是什么?”
“璇机没有找过你?”男人的眸子仿佛能洞穿一切。
苏青的双眼写满了无辜:“找过啊。但是这个淫贼总是吃我豆腐,你比他好多了!”
司寇云涧审视她片刻,最后移开视线。
苏青不知此人要带着她去哪里,一天之后他们路过兽城境内,两天之后已经越过兽城,苏青现在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这一路走的着实不平静,就比如之前路过一个村庄,村庄中应该有男子的部下,他原本要过去,不知察觉到了什么,一言不发转头就走。
紧接着村庄中就有玄机阁的人杀出,追杀了他们一路。
男子为自己安排好充足的支援,玄机阁的人手调动迅速,却依旧被他的部下给挡住。
是夜,小雨渐晰。
苏青在一处破庙里头休息。
男子不在这里,但是她也跑不了。她安安分分的白狼也会安安分分的,她要是敢跑,它们会咬死她。
不一会儿男子扛着一堆干柴进来,还拖着一头鹿。
从鹿身上割下一大块儿肉架在柴上烤,其余的丢给白狼撕咬。
苏青安安静静的看着他,司寇暮云看了她一眼:“看来璇机很重视你。”
“大概吧。”
男子靠在火堆旁闭目养神:“你和璇机接触了几次?”
“两次,都是他来找的我。第一次把我带去兽城,差点把我害死。第二次他亲自来京都找我,将我带去西北,那里有一处矿脉,他要将东西运走利用我让西北大军对他行方便。”
苏青一五一十的交代完,这够配合的吧。
实在是她也不敢在这个男人面前放肆,这人可不像璇机那样不会伤她。
男人忽然睁开眼睛朝她看过来,眼眸中写满锐利的寒意:“不肯说实话?”
苏青快冤死了:“我说的就是实话,真的只有这么两次!”
生怕男人不肯相信,她的眼神别提多真诚了。
她眼眸清澈,仿佛装着无边星河,倒映着他的身影。
司寇云涧微怔,皱了皱眉头移开视线,自己心里琢磨着事情。
这个女人看起来确实不像是说谎,可若璇机只跟她接触了两次,怎么会大费周章的营救她?
他这一次行动,玄机阁事先绝对没有收到消息,否则他不可能离开大明境内。
可是这一路的追捕,玄机阁可以说动用了全部的力量,甚至因此暴露几处他们的隐藏据点。
不说其他,单是从玄机阁人手调派速度上来看,就可以肯定璇机对这个女人的重视。
他行动迅速安排缜密,可是这一次行动比他预料中难太多了。
休息好之后男人继续上路,苏青也只能乖乖听话。
然而刚爬上狼背,一股气势凌然的寒气突然出现,冰寒的刀锋仿佛拥有斩断一切的力量,势不可挡的朝着男子袭去!
男子的反应十分敏锐,迅速避开!
“碎!”
身后不知哪路神仙的石像轰然碎裂,灰尘四起。
苏青定神看去——
月华为男人周身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芒,透着一股生人勿进的寒意,高不可攀,不可战胜!
只觉得此刻的璇机仿佛踏月而来的神,肩上的黑猫仿佛神明的宠儿,冷意逼人,碑
倪蝼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