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镇武风盛行,年轻人争强好胜,搞来搞去,就有了一面狼牙旗,相约不定期比武教技,胜者持旗显耀,被视为年轻一辈的领袖。
最近一两年,石虎依仗着超乎寻常的体格优势,横扫一众青年俊彦,狼牙旗几乎成了叶家专属之物,自然引起了公愤。
自从叶家惨遭横祸,石虎被绑架,生死不明,一向被打压的徐家、李家、汪家、余家后生自然跃跃欲试,要夺回那象征着荣耀的旗帜。
。。。
观月山庄,背靠着玉山,幽闭安静,风景如画,乃是徐家的一处产业,徐公子一众纨绔子弟最喜欢在这里小住厮混,无法无天。
富丽堂皇的一处殿堂里,锦衣华服的徐公子眉毛一挑,露出猥琐的神色,他打了个响指,顿时便有一阵香风吹来,从后堂里面转出来八位妖娆的女子。
这八个女子都是二八妙龄,浓妆艳抹,更可怕的是,她们动作豪放,一进来就是大幅度扭动腰肢,摆动大腿,摇头晃脑,如痴如醉,跳起了疯狂爆燃的劲舞。
厅堂内立刻响起了魔魅的乐声,迷乱的旋律,令人闻之血脉贲张。
除了徐公子还刻意保持主人姿态,手拿一柄羽扇,做风度倜傥状,其余三位公子已经魂不守舍,眼睛丝毫离不开这些女子的身子,随着那些夸张、出格的舞姿涌动,一颗心七上八下,浑身真气迷乱暴走,几乎随时就要放浪形骸,纵身扑了过去。
那乐声越来越急,八女的舞姿也是越来越没有底线,做出了种种不堪的动作,那三位公子简直忍无可忍,眼睛充血,嗷吼一声,扑了上去,嗤啦!嗤啦!嗤啦!
一阵阵撕扯过后,场间多了八具雪白的躯体,好好的大厅顿时上演了一幕幕糜烂画面。
徐公子露出满意的笑容,一口气喝光手中的香茶,他兴致勃勃看着眼前的戏码,心道“石虎啊石虎,这一切原本都是为你准备的,可惜你不在了,不知叶家谁有这般福气,尝尝我这”诸天迷魂舞!”
“叶无殇么?据说这厮死而复生,还特么的能站能走了,真不知走了哪门子狗屎运,不过,能走更好,最好让本公子痛打一顿,报仇雪恨!”
不久前,他在小镇演武场被石虎杀得大败,一直想要出这口恶气,既然上苍有眼,收了那石虎,合该叶家没落,狼牙旗理应归我执掌,哈哈哈!
想到此,徐公子一脸的兴奋,恨不得立刻就到了明天。
看着场间那三位狐朋狗友的丑态,徐公子幸一脸鄙夷,“这迷魂舞 ,乃是上古天魔的魅惑手段,威力绝伦,不战而屈人之兵,纵然天仙降临,也要退避一二,你们几个白痴,且由得丢魂一时吧!”
他哈哈大笑,站起身来,也不管那几个公子如何,去往一间密室备战去了。
。。。
翌日,叶无殇,单刀赴会,策马直奔观月山庄。
他一夜未眠,学习那陆沉亲授的身法战技“九宫逍遥步”。
据陆沉讲,这是一门高深的身法战技。
整整大半个白天,加上一个整晚,叶无殇不知道走了多少趟步法。
陆沉亲身示范不说,还拿着一把巨大的竹扫帚,让叶无殇施展身法,他来扮演假想敌。
噼噼啪啪,一晚上,叶无殇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次,龇牙咧嘴。
“我去!陆沉这厮不是公报私仇吧?”
最后扫帚断了,叶无殇已经浑身是汗,遍布血色划痕,而他的身形步法变得格外的灵动轻巧,仿佛一头云纹铁豹,行踪诡秘,无可捉摸。
天光渐白。
陆沉满意收手,“我睡去了!你自己搞定吧。”哈切连连,就要溜之大吉。
叶无殇急了,“什么?你不陪我去,叶家就我一个独苗,你就不怕我出点啥事?”
关键时刻掉链子,陆沉啊陆沉,你特娘的不仗义啊!
“几个愣头青你还搞不定?别忘了人脉境七重武者,你都打败了两个,你如今的实力,我替你打包票,人脉境九重之下无敌!”
陆沉睡眼惺忪,眼看就要消失掉身影,他忽然又停了下来,仔细打量叶无殇一番,“不对,我心里有点膈应,让我看看怎么回事。。。”
他老神在在的,掐指推算,道:“此去有些小风波,但无性命之忧,无妨无妨,呵呵!”
叶无殇被吓到了,他生性胆大,不怕威胁,不怕小强,怕就怕陆沉这种说一半留一半的神棍啊!
“怎么个意思这是,你不说清楚,我心里慌啊,大哥!”叶无殇作愁眉苦脸状。
“呵呵,没啥,就是有个桃花劫,记住,过不去的话,就放点血!走勒!”
丢下一脸苦逼的叶无殇,洒然而去。
“我去,什么意思啊这是?”
“桃花?还劫,啥玩意啊?”
“放点血?陆沉你这是咒我吗?我叶无殇从小长到大,就没流过血!”
“啊哦,除了黑衣人那次。”
。。。
观月山庄,跑马场上。
叶无殇下了马,怡然自得,看向对面的四位年轻高手:身穿尊贵的华服,举手投足,摆足了小地方土皇帝的架势,骚包无比,正是金蟾镇的四大公子:风流公子徐骧,锦衣公子李澜英,桃花公子汪精渭,血魂公子余则成!
徐骧踏前一步,上下打量一番,有些皮笑肉不笑,“来者可是叶无殇?”
叶无殇点点头,然后冷声道“在这动手么?嗯,还不错,挺空阔的,施展得开!”
“狼牙旗带来了么?”徐骧可不管别的,他就关心狼牙旗的最终归属,那可是代表着荣誉。
“何必费那个事?你们又赢不了,带来带去多麻烦,赶紧的,几十里山道,打完我还得赶回去。”
听见叶无殇没把狼牙旗带过来,就连喜欢装逼的徐骧都忍不住有了骂人的冲动,我靠,原来被他耍了!
尤其叶无殇一副别废话,快点开打的架势,顿时气得四人脸黑,除了徐骧作为东家,要保持必要的虚头巴脑,其余三人恨不得立刻冲上前,把叶无殇暴打一顿。
徐骧调整了一下心绪,故作哑然道:“怎么就你一个?据我所知,你生来是个轮椅客,哪里来的武功?这且不论,听说叶家遭难,你侥幸死而复生,这条小命已经是祖坟冒青烟,白捡来的,怎么如此的不珍惜?”
“哦,我知道了,莫非你不是来应战的,是来耍嘴皮子的,我就说嘛,石虎生死不明,你叶家无人啦!”
“狼牙旗呢?肯定藏身上了,快快拿出来,看在你识时务的份上,我等也不为难与你,说不定还要请你进去喝上几杯,哈哈哈哈哈!”
徐骧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得意洋洋,在他看来,叶无殇做了一辈子的轮椅,就是个渣,不耍嘴皮还能怎样?
其他三人听见徐骧一番话,夹枪带棒,阴损无比,都觉得十分畅快!
他们都曾经是石虎的手下败将,看见叶无殇形单影只,手无缚鸡之力,都有一种扬眉吐气的感觉。
出乎他们的预料,叶无殇置若罔闻,神情冷漠看向远处的山峰,似乎四大公子只是空气。
徐骧就是皱眉,正要呵斥叶无殇,叶无殇忽然动了。
砰!
尘土飞扬,地面震荡,叶无殇随手一拳,场间多了一个三尺见方的深坑,好威风的拳劲!
徐骧的话给生生噎了回去,我去,这厮居然会武,真是咄咄怪事,不过这一击虽然力道十足,却丝毫不显内力,说明他没有真气,只会一些横练功夫罢了!
徐骧的表情顿时变得阴寒,一瞬间他就想好了怎样修理叶无殇。
这四人当中以他最有机谋,年龄最大,隐隐有领袖的气势,他正要调兵遣将,忽然有一人口诵诗号,翩然出列。
“正值血魂来梦里,杜鹃声在散花楼。”
徐骧一看,乃是血魂公子余则成。
金蟾镇四公子平日附庸风雅,喜欢吟诗作对,自取的名号也是源自前人诗句。
这个余则成,身材高挑,体态斯文,若不是有些吊眼梢,鼻梁不够挺,勉强也算得上一位翩翩佳公子。
余则成走到叶无殇对面,脱掉宽大的袍服,露出里面的劲装,运起了浑身真气,一股淡淡的红色血气笼罩在他的脸颊,继而他的双掌也变得血煞一片。
“小心了,我余家的血煞掌,玄阶初级战技!”余则成觉得自己必胜,表现得挺有风度,引来围观的观月山庄护院家丁、丫鬟小厮们的一阵喝彩。
“余少爷心怀坦荡,光明磊落!”
“就是就是,让那叶家小子输的明明白白!”
“我押三两银子,赌余少爷五招内必胜!”
“我押五两,赌余少爷三招胜!”
这些人一阵哄闹,肆无忌惮,没人 拿叶无殇当回事。
叶无殇笑了,气质很是超然,引得徐骧身后几个丫鬟侍女眼睛放光,露出花痴的样子,“哇哦,这个叶家公子好帅哦,让人家心跳的厉害!”
“好干净哦,好阳光哦!”
众人的七嘴八舌,叶无殇充耳不闻,他站在那里,看似随意,隐隐间,似乎要与天地合一。
“叶家散手!”
猛然间,叶无殇双掌一分,像一道幻影纵跃而出,余则成只觉得眼前一花,不见了叶无殇的踪迹,心头大骇,刚要转身,肩头上传来一股大力,腾!
余则成双臂伸展,为了保持身体平衡,像一只大鸟一样腾空飞出,扑通,摔在了五米开外,“哎呦!”
他发出痛苦的**,神情慌乱,一脸的迷茫,这就开始了?这就败了?我靠!叶无殇是鬼吗?怎么这么快?
叶无殇伸出雪白修长的手指,理了理额前垂落的发丝,然后凝立不动,像是一座石雕。
拉风的造型,就问你帅不帅!
自从认识了陆沉,叶无殇就悟出了一个朴素的道理:帅就是杀人诛心,帅就是硬核实力,帅就是普世真理!
不但要在力量上打败他们,还要在心理上征服对手!
一招脆败,场间一片哗然!
“不会吧!这、这余少爷怎么就败了?”
“喂,你们看清楚了吗?怎么败的?太快了我没看清。”
“我也没看清!”
“反正是败了,哎,真邪门!”
“听说叶家小子死过一回,莫非是个鬼魂?”
众人惊诧莫名,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
几个丫鬟少女看向一脸酷酷的叶无殇,眼睛里面充满了粉红色的小星星。
“简直帅爆了!”
“太冷酷了! 啊呀,弄得人家的心要飞起来了!”
“哎呀,我好想和他去私奔!”
徐骧睁大了双眼,简直无法相信!
他是人脉境第六重巅峰的实力,在四公子中最高,自然看清了叶无殇是以诡异的身法,绕到了余则成的身后,发出制胜的一击。
太不可思议了!一个横练的莽夫,居然有如此鬼魅的身法战技,这、这、这怎么可能?我等和那石虎对战多次,对叶家武学并不陌生,叶家分明没有身法战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