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样的力量，能够让海兽死而复活？”莫恒注视着，前方在海域中盘旋的莹莹光柱，当即困惑起来。
从这四散着微光的光柱上。
他感受不到任何伟岸浩荡的气息，看上去十分的寻常，识海更是察觉不到此物，仿佛眼前什么都不存在。唯有敏锐的五感，还有双眼，能清晰的察觉的它。
哗！
光柱流转着，很快莫恒就看到了，被他一拳崩碎身体的巨大海兽，再度从海域中凝聚，张牙舞爪的从原地咆哮。
“海神…那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看着扑向自己的海兽，莫恒忍不住的困惑起来。至今为止，他对晶水部落的了解，都完全是依靠猜疑。
仔细想想…
这当中的确还存有很多的问题。如果海神真的是虚无缥缈的苍天，唯有通过古老符昭，才可以与之沟通。那么海兽的复活，却完全打破了这种可能。而且，从奈古长得知古老符昭丢失的举措来看，莫恒也同样觉得，海神跟古老符昭，或许关联真的不大。不然对方怎么可能至今没有动静？
或许古老符昭的离奇消失。
背后的原因，正是那所谓的海神！
“我就觉得，这处神秘的空间，一路走来，实在是太过顺利了。晶水部落如此弱小；进入宫殿又轻而易举；更是可以不费吹灰之力，便看到了晶水部落先辈们遗留的信息。如今看来，我还是太天真了！如迷幻绿洲一样，这些牵扯到苍天的族群部落，都不是什么善茬，越是深入了解，就越是看不透他们！”
无奈的猜想着。
莫恒一拳结束了眼前海兽的性命。
他现在也开始犹豫，要不要返回晶水部落，如果之前，他心中没有这么多顾虑，肯定会毫不犹豫的返回。但是现在…他的心却是动摇的。
有的时候。
无知是福，但若是知晓的事情多了，紧跟着责任和压迫也会接踵而来。就好比现在…莫恒既然知道，晶水部落的参拜的海神，不是古老符昭，自然没办法，鲁莽前行。倘若前行是刀山火海，他这么冲进去了，不是死无丧身之地？
归根到底…
还是弱小！
还是没有力量！如果现在，莫恒已经是伟岸的圣主，或者是孚山口中的帝境生灵，肯定不管三七二十，直接冲到晶水部落的老巢！
但现在？
他不过只是化灵境的武者，便是将一门天级武技，修炼到了大成的境界。可在这无法引动天地之力的空间，也只能发挥出脱凡境中期的力量？
脱凡境有多强？
道凌王朝无数生灵，任何一名人族武者，有生之年，都可以触摸到脱凡的门槛。你说脱凡境有多强？都烂大街了，还能强么？便是脱凡境之上的化灵境武者，在古岄大陆，那也是随处可见，生灵最底层的存在。
迟疑着。
前方海兽再度复活过来。莫恒看着那凶残的身影，却是没有出手，反而转过身，朝着当初奈古长所指的地方前行。反正也杀不死了，死了也能够复活，何必去跟一头海兽过意不去？它活它的，我走我的还不行？
虽说是在海域…
长相如熊般的海兽，速度很快，但莫恒想要甩掉它，还是很容易。几乎不到盏茶时间，莫恒身后的海域，就已然回归了平静。至于那头，面相狰狞的海兽，却是再也看不到影子。
“罢了。待我实力强大，在回来这里好了。”迷茫的目光，落在身后深邃的海水中，莫恒叹息一声，然后朝着前行游荡而去。
古老符昭…
他已经决定放弃了。至于重回晶水部落，眼下更不是时候，最好的举措，还是先行离开这里在说。俗话说的好，柳暗花明又一村。哪怕莫恒也不觉得，自己今后，能够有机会接触到古老符昭，但梦想总归是要有的，人没有梦想，和咸鱼有什么区别？
而且即便是真的留在这岁月之中。
也没什么。
身旁好友亦在，霍茗不离不弃。
这是最美好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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哗哗——
在海域中不紧不慢的前行。
莫恒自离开晶水部落，已经不知道在这片浩瀚无尽的蓝色海域中，飘荡了多久。对他而言，前方的路途，充满凶险，便是能否活着离开神秘空间，也不确定！
但眼下。
他没有选择。因为后面的久土，同样充满了凶险和未知，而且相对于可能遇到的危机。莫恒更愿意前行，而不是回到他无法掌控的晶水部落。未知，有的时候，才更是恐怖！
就这样继续前行。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徒然…莫恒前方的海域，开始浮现出一条条带有白色斑点的鱼儿。这些鱼儿都只有巴掌大，白色和蓝色的斑点交织在一起，像是想构成某种玄妙的图案。
莫恒看到这些图案的瞬间。
第一联系到的，就是当初进入神秘空间时，看到的巨大古老眼眸。现在想想，他心中都有些震撼，到底是何人的眼眸，如此巨大，哪怕是破裂了，都没有被岁月湮灭，反而万古不朽的屹立在无尽的黑暗中。
“看来离开的路，就在前方了。”
莫恒轻叹了口气。连想到，离开这里后，便要去面对更古的黑暗，心情就十分的无奈。
如果可以。
他宁可留在神秘空间，也不愿意，回归到万古孤寂，没有任何光芒的黑暗深渊中。在那种地方，生灵呆的久了，可是会迷失自我的。
但不情愿也没办法。
神秘空间，可没有他所期待的一切。唯有在古岄天方中，才有他想要看到的人，想要期待的机缘。霍茗还孤身在黑暗中，他要去寻找对她，不能让对方独自一人，在黑暗中飘荡。
哗！
想到此处，莫恒前行的速度，徒然加快。
他越过了无数游荡的鱼儿，没多久。便从前方的海域中，看到了半只巨大古老的眼眸。
眼眸足足有万米之高，宏伟如山岳一般，仅仅是屹立在海域中央，便给人一股厚重的压迫感，使得灵魂深处，觉得自己愈发的渺小！
“这是另外的半只眼眸？”
莫恒看着那古老巨大，眸中还有着无数裂纹的半只眼眸，难以置信的说道。当初在黑暗之地，因为光线很暗淡，他看到眼眸，也只是一瞬间，即便感到震撼，可也远远没有如今直视眼眸来得夸张！
大！
实在太大！万米的眼眸，在蓝色海域中的微光照耀下，清晰可见，便是眼眸上的无数裂纹，莫恒也能够很清晰的看到！
“到底是什么样的生灵，才能够拥有如此骇人的眼眸？圣主么？”
莫恒回想起当初见到的水晶骸骨的画面。身体猛然一愣。话说起来，当初那水晶骸骨的眸子中，可是没有任何瞳孔，唯有一片漆黑！
“难道这眼眸？是炽前辈的眼眸？”
想想也觉得很有可能。
普天之下，怕也只有道凌王朝不曾记载的圣主，就要超脱岁月长河的存在，能够拥有如何骇人的眼眸！
“不过，如果这眼眸是炽前辈，又是何人将其击碎的？”莫恒暗暗咂舌，有关炽前辈的消息。他也了解不多。可还是很难相信，那等已经君临大荒的存在，眼眸会被生灵给生生的击溃！而且散落在黑暗之中。
“对了！炽前辈似乎有说过，当年一战？”
莫恒灵机一动，猛然想起了什么。但当他提到当年一战时，不知为何，心底深处，会产生一股排斥。似乎很畏惧，这四个词汇！
不过莫恒也没有想这么多。
因为此刻，他已经来到了那巨大浩瀚的半只眼眸的面前。巨大的眼眸，荡漾着一股古老而沧桑的气息。便是在海域中，莫恒也同样能够感受到这气息的古朴和岁月沉淀。
“百万年…圣主能够存活百万年！也不知道这半只眼眸，在此地经历了多少岁月的沉寂。”莫恒看着眼眸，呢喃想着。对于大能者，能够存活万载的古岄大陆，百万年，的确已经很漫长了！堪称一个时代也不为过！
至少莫恒从有意识至今。
在道凌王朝，也不过十余载的岁月。万古都很遥远，何况是百万光阴？
站在巨大的眼眸面前。
莫恒手里，不知何时，已经将炽前辈当初赠与他的指骨，紧握在手中。他也是实在想不出来保命的方法。如果这半只巨大眼眸，真的是炽前辈的，那么想来，会跟指骨生出共鸣，到时候或许他也能依靠指骨的守护，安全离开这里。
莫恒猜想的出发点是好的。
但可惜…
他却疏忽很重要的事情。倘若这眼眸的主人，跟炽前辈是死敌。他拿出指骨，岂不是更是置身在危机之中？
就在莫恒离巨大眼眸，只有数米远的距离。他伸出手臂，想要触碰眼眸，妄图被传送离开这里时。徒然！一股股猛烈的海流震荡，从这无尽海域深处，荡漾而出。它们就仿佛是朝圣而来的洪荒猛兽，震慑的整个海域，发出震耳的轰鸣声。
等到莫恒回过神时。
发现自己，已经置身在了一片巨大的海流漩涡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