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墨色手印竟然有着磨灭元气的效果,任凭那元气掌印再如何凝固结实,遇见墨色手印也如同击在棉花上一样,虚不受力,反而还让自己陷入了其中,无法自拔。
渐渐的,元气掌印变得虚幻了起来,在经过了最开始的强势期后,便是节节败退,不一会儿便如春雪化水一般,消散如无物。
冲破元气掌印的封锁,邪火书生一掌便印在了滕金龙的胸前,血气犹如实质一般,冲进了滕金龙的肉体之中。
噗!
凌空喷出一口鲜血,滕金龙整个人都被这股气力给震飞了出去,脸上犹有一丝不可置信的神情。
邪火书生哪会放过这个大好机会,得理不饶人,追着滕金龙倒飞出去的身影便又是数掌击出,等滕金龙落在地上时,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生命即将消逝。
滕金龙双目凸睁,最后一口气久久不愿咽下,在这生命的最后一刻,他想到了许多,其中有自己儿时的梦想,有心爱之人的容颜,有父母家族的期望,还有着对尘世太多太多的不舍,他已经后悔了,后悔自己为何要以身犯险,接下这道任务,葬送掉自己年轻的生命。
他在这世间还有太多的美好事物没有经历过,心中既有不甘又有不舍,如果能让他有再选择一次的机会,他一定会放弃所谓的面子名声,选择好好的活下去,再也不会前来猎杀这所谓的邪火书生。
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所吃,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抉择买单,而滕金龙付出的便是他那才刚刚盛放的生命。
“这世间庸人有太多被所谓的名气囚牢给束缚在内,陷得越来越深,无法脱身,真是可悲。”
蹲下身子,在滕金龙的衣服上擦干净手中粘上的血迹,邪火书生头也不回的说道:“出来吧,小子,还要我亲自来请你吗?”
“好一个邪火书生,果然不凡,藏得可真深啊。”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出,随即便有一道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听到这话,邪火书生也回过了头,打量起了站立在不远处的英武少年,见这名少年身穿布衣,腰配铁剑,年龄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飘逸出尘,气息凛然,浑身元气凝而不发,顿时问道:“哦?你又看出来了什么?”
其实,有此现象并不是刘长清对元气的掌控力有多么的出神入化,而是根本用不出元气,才造成了这种表面现象。
“哼,元气充盈,凝而不散,显然已经是要突破到玄通境的迹象,估计放着你不管,再过数月,你便是玄通境的武者了吧?”
刘长清冷哼一声,回应道。
闻言,邪火书生也提起了几分兴趣,笑道:“哦?我倒是小看你了,没想到一名练气境中期的武者也有这么不凡的眼力,不过可惜的是,你马上便要下去与这位滕金龙作伴了,赶得快的话,你俩还能在黄泉路上并肩而行呢。”
他实力虽然不算很高,但是击杀的宗门弟子却是不少,其中自大狂妄者如过江之鲫,数不胜数,这些宗门弟子虽然实力超凡,但是一个个眼高于顶,不堪世事,对他根本造不成一丝威胁,但是他没想到的是今日里居然一连遇见两名宗门弟子。虽然有些奇怪这一名宗门弟子为何修为只有练气境中期,但是想到以往遇见的那些亡魂,也就释然了,这种追名逐利,看不清形势的家伙,他遇见得多了。
“歪门邪道,何成大器?这种自大的话,你还是去地狱里说吧!”
抽出精钢长剑,脚下一踏,刘长清便化作一道白光,率先发起了进攻。
在出发猎杀邪火书生前,刘长清便向杨云帆讨要了一柄精钢长剑,以此破敌。
一道虚幻如影的剑光在刘长清所持长剑的剑尖跳动,眨眼便又隐藏了锋芒,消散于天地之间,所有威力尽数内敛于内,只待命中敌人后才会悉数爆发,斩灭敌手。
看着这一幕,邪火书生眉头紧皱,不知为何,他心里正狂跳不已,似乎有什么巨大的危险即将来临,一种莫名的恐惧感出现在他的心中,消之不散。不过,这种念头刚刚出现,便被他给掐灭了,在他看来,再如何天才的武者也不可能以练气境四重的修为来战胜他这个练气境圆满即将突破玄通的强者,任其再如何惊才艳艳天资绝伦也做不到这一点,能做到的已经超出了天才的范畴成为了妖孽般的存在,但是这种存在怎么可能会栖生于这座小小的流云岛上?
想到这里,邪火书生终于安下了心,狰狞笑道:“以往我遇见的天才并不少,但是像你这样无知的还当属仅见。”
他已经与太多带着天才光环的武者交过了手,对这类人的习性已经看得透彻无比,每次战斗中这类人的确都会给他造成一定的困惑,不过最终的胜利者却都是他,而那些所谓的天才都成为了他的掌下亡魂,在他看来,这次也不会例外。
一掌击出,邪火书生再次使出了那门击败滕金龙的武技,一道墨色手印闪电般的跨越了重重空间,转瞬便来到了刘长清身前三寸之地,气势磅礴。
以刘长清的视角看过去,连这手印上的纹路都能一览无余,一股强烈的气压扑面而来,将他的整头长发都向后吹去。
紧接着,便是轰的一声巨响爆发,墨色手印直接将刘长清站立之处的地面全部击碎,碎裂的石子化作一道道极光,四溅而去,比起子弹的威力也毫不逊色,附近的房屋也被击得千疮百孔,这些本就破败的木屋就如同大厦将倾一般,摇摇欲坠。
而手印重点打击之处,却是一股烟尘掀起,将所有事物都笼罩了进去,一切都变得模糊了起来,当烟尘散尽后,再看爆炸地点,则出现了一道宽近丈,深三尺的深坑,至于刘长清的踪影却是丝毫不见,只留下了一缕衣角,存在于深坑之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