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谁想下场指教的?”阴柔男子站在台上,一脸傲然。
他已经接连战胜了四名对手,现在虽然感觉到体力有些不支,不过想到连胜五场后的那些奖励,他又觉得身体里重新焕发出了一股新的力量,重振旗鼓。
他不愿每次都只能胜利四场之后就退出比赛,这已经是他第三次参加竞技场斗技了,前面两次胜利四场后他都选择了放弃,拿走了不过数百元石的奖励,这次他无论如何都想搏上一搏。
斗技场给予的奖励不只是只有胜利十场的奖励,哪怕武者下场只赢取了一场战斗都能获得一定的元石,这也是造成大量武者蜂拥而至的原因之一。
其中,五胜与十胜都是一个转折点,后者能够跻身各榜榜单,名扬天下,前者也能够让其进入一些势力的法眼之中,说不定便能得到某个大人物的青睐,获得重点培养,改变一生。
“我双剑门的门主年事已高,没有多少年可活了,在这之前我一定要为自己找到一条后路。”阴柔男子眼中闪过一道精光。
这,便是小势力的悲哀,一旦势力中的掌权者身亡,一朝之间便会全面解散,根本不像大势力那样拥有继承者,万载传承。
武者竞技场没有给阴柔男子多少调整状态的时间,半盏茶工夫后,便有一名身着白衣的男子从台下走了上来。
白衣男子正值壮年,背负一柄长刀,刀长五尺余,显得巨大无比,几乎和其等高,也不知这白衣男子如何施展得开。
腾!
白衣男子从台下一跃而起,直接跨过了一丈远的距离跳到了三尺多高的擂台上。
上来后,白衣男子瞥了一眼与之正对的阴柔男子,淡然道:“我看你在前几场战斗中消耗颇多,应该已经没剩下多少体力元气了吧。所以,你现在还是趁早认输的为好,下次有机会再来参加,我也正好省点力气。”
阴柔男子虽说明知自己消耗巨大,一身战力已去了七七八八,但是胜利的曙光近在眼前,根本舍不得放弃,咬了咬牙,紧盯着白衣男子:“废话少说,战吧!”
白衣男子看着阴柔男子一脸倔强,不愿放弃的样子,摇了摇头,略带惋惜的说道:“可惜啊可惜,看来今日我这刀下又要再添一亡魂了。”
还没等白衣男子一句话说完,阴柔男子就率先发起了进攻,直接双剑合一,使出了上一场击败对手时用出的绝招。
只见阴柔男子全身元气喷涌,将所穿衣物都胀大了几分,手中所持的双剑伴随着一道乳白色的强光,眨眼间便合在了一起,如同一条游龙般朝着白衣男子袭去。
阴柔男子心知久战不利,便突发奇招,企图一招定胜负!
然而,奇招虽然起到了出其不意的作用,但是双方之间的实力差距实在太大,任何花招都弥补不了。
对面,白衣男子面对阴柔男子的进攻连闪避的意思都没有,直接抽出背上的长刀,以攻对攻,朝着阴柔男子的巨剑就劈了下去,势若雷霆。
阴柔男子手中的双剑合并后已经显得无比巨大了,但是比起他对手手中的长刀还是差了不少,看过去让人产生出一种错觉,仿佛是有一名孩童手持匕首准备与一名持刀护卫搏斗一般。
噗噗!
兵器相交之间并没有产生出刀剑对碰的声音,长刀就像砍在了破布上一样,发出了一道怪异无比的声音。
“一方手持一级低阶宝兵,一方手持一级中阶宝兵,而且持低阶宝兵的那一方在修为上也比不上他的对手,有此结果实属必然。”
刘长清眼睁睁的看着那名阴柔男子在惊骇欲绝的神情下被他的对手连剑带人劈成了两半,摇了摇头。
场中,白衣男子傲然而立,脚下是被他一分两半的对手,衣服上是被飞溅而出的鲜血染上的一朵朵血花,透出一种别样的美感。
但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有欣赏这份美感的承受力,一些胆小者望过去只会被吓破胆魄,生出一生的阴影,终生受其困扰,而且还挥之不散。
“斗技场中的战斗可不是过家家,明知不敌还想强撑,真是愚蠢。”白衣男子舔了舔对手飞溅到嘴边鲜血,看着地上从正中分成两半的尸体,一脸讥讽。
看台上,一名看上去四十余岁的练气境武者一脸不忍:“真是残忍,他的对手明明就没有余力了,居然还下此死手,害了那人的性命。”
“人家又没有违反规定,只要战斗的对手没有认输,就可以随意出手,就算死了也是白死。”那名中年练气境武者的同伴却有着不同的看法。
“唉,我也知道这一点,要怪还是只能怪这人没这份能力偏偏还要逞强。”
“你知道就好,每日里这斗技场中死去的练气境武者可不少,甚至每隔几日那边的玄通境斗技场中都会出现伤亡情况,你每个都为其伤心,伤心得过来吗?”
“这是他自己选择的道路,我并不为其感到悲哀。我只是从这件事中产生出了一点共鸣,想到了我们这些天武大陆上的底层武者,不知何时才能掌控得了自己的命运。”
中年武者摇了摇头,解释道。
不远处,刘长清却是一脸漠然,“在这天武大陆上,弱便是原罪,一切的荣华富贵出现在弱小者身上都有可能转瞬成空,想要挣脱命运的枷锁,只能一直变强,强到无人能敌,连那苍天也决定不了自己的命运。”
看着台上无人收尸的尸体,刘长清虽然早就明白了武者竞技场的残酷性,但是还是没有想到会出现得这么快。
想要登台较技者,在参赛前都需要签署生死契约,证明一切后果自负,与他人无关才能获得参加武者竞技场的资格。在战斗中,一时不慎就可能导致失去性命,几十年的苦修化为乌有。
所以,每年这武者竞技场中都有无数如此时台上这尸体一般的武者,客死他乡,无人问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