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正前打算晚上多叫上几个人,好好的招待凌然和郭好一行的。凌然谢绝了,说是后面的活很多,要抓紧时间,他用了一句诗来说:“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曹正前笑了,说:“做过记者的人,就是不一样。”
凌然打开随身提着的一只包,从里面拿出文件样的纸张,还有笔,放到曹正前面前,说:“你看看吧。这是协议书。就是刚才说的,参加联盟销售的协议书。不明白的地方问我。”
曹正前拿起笔,就要在上面签字。凌然伸手挡住,说:“一定要看一遍。不明白的,不清楚的,我给你解答。”
曹正前说:“凌总啊。你呀,还是不了解我这个人。我只要认你了,你就是把我卖掉,把我当枪子使,我不说怂话,没有怨言。”
凌然摇头,不赞成,并从曹正前面前抽回协议书。郭好愣了一下,以为凌然要撤回这个文件。曹正前也不明白眼前人的举动,也是愣了一下。
以前,跟在糖酒公司后面,郭好与曹正前有过交往,最多的,也就是酒桌上,这样,涉及协议什么的,尤其是刚才那一番话,郭好也是头一回听到。他就发现,曹正前这个老板,应该成为联盟的成员,甚至,将来成为核心成员。可是,凌然像是生气了,要撤回文件了。
凌然把协议书拿到手中,说:“曹老板。我这个人,无论是交朋友,还是做生意,有些刻板。桥归桥,路归路。我把这个协议,念给你听。”
既然这样,曹正前也就不好做什么了。曹正前认可凌然,最主要的感觉基础,就是凌然帮他解决了那一批S酒的中高当酒。那些酒,在仓库里睡觉,有两年了。
郭好听凌然念出这份协议时,有些想笑,几回把脸抹到一边去。这哪像是一份协议书,就像是一段拉家常的话变成了文字,言语也是土话多,也就是乡间俚语。但句句都是实话。最让人感动或不好理解的,甲方在权宜上完全的占有主导权,乙方完全就是一个打工服务的。这份协议书上的甲方,就是曹正前这样的老板,乙方就是销售联盟,说白了,就是凌然。
凌然把协议书念完了。文字并不多,两页纸不满。曹正前伸手向凌然,要过去协议书。凌然就松了手,以为曹正前还要看一遍。在凌然和郭好的注视下,曹正前拿笔在甲方处签字。让两个注视者有些惊讶的,曹正前的字,相当的流利,也相当的洒脱,不是龙飞凤舞,而是脱缰之马。
凌然抽回一份属于联盟保管的协议书,看上面的甲方签字,说:“曹老板,你可是让我刮目相看呀。你的字,相当有功力啊。”
“瞎画,瞎划。”曹正前有了一个近似害羞的巧笑。
与曹正前握手告别。
曹正前表示了遗憾,“原本,我是要在晚上,好好的招待两位的。凌总,你做事,也太急了。”
凌然说:“喝酒,我们有的是时间,只要是联盟的人,将来,聚会还少吗?你进城,到联盟去,我到这里来拜访你,交往多了,还怕没有喝酒的时间?”
曹正前说:“喝酒不是主要的。我是想多向你讨教。真的,不是客气话。”
凌然再次与曹正前握手,就上了车。郭好也与曹正前握手,并用另外一只手,拍了对方的胳膊,说:“我以前欠你的。这次,算是补救改正了。”
“过去了的,就过去了吧。”曹正前反而显出大度,说:“今后,好好合作了。”
上了车、车子在曹正前的挥手并注视中,渐去渐远。
郭好回头,看不见曹正前的影子后,摇头了。他还在为最后分别时,曹正前说的那话,耿耿于怀呢。刚才,曹正前所说,听起来,那话,应该是他郭好说的,才对。反过来了。突然的,郭好就有了一个激灵,不会吧。今后,一切都要反过来吗?
郭好侧脸看着凌然,说:“凌总。你搞的这个联盟,从你和曹正前的这个协议上,我怎么觉得,你就是一个配角,一个公仆,为这些小老板们服务的。”
凌然笑了。他把车靠边停下,先拿水杯,拧开,喝了一口。郭好已经把一支香烟递到他面前。凌然抽了一口烟,说:“萍水相逢,人家干吗要跟着你承担风险。想人家跟着你,只有把风险降到最低,麻烦减到最少。”
郭好就笑了一下。他在想自己,要不要向凌然学习这一点。
凌然的目光,滑过郭好的脸面,落在车窗外的一个小水塘里,说:“就说游泳吧。要是你把一帮人带到一个地方,那个地方,经常出事。我估计,跟着的,一旦知道了真情,继续跟下去,不会一个没有,但大多数,不会跟着了。人家干吗跟着你去送死啊。脑子有病啊。”
郭好还真的要琢磨凌然说的这番话了。
一支香烟抽完,凌然又喝了一口水。午时的这餐酒,郭好喝的最多。凌然没有怎么喝。因为,下午这个车,只有他会开。即便这样,凌然还是要多喝水,把酒冲淡一些。眼下,虽然交规还没有严到那一步,但还是谨慎些的好。要不是赶时间,今天,是可以在曹正前那里住一晚上的。
郭好的酒,从量上来说,没有到最多那个程度。但他是累了。到K市来,尤其是跟着上市场考察,几乎就是不用脑子。可是,今天他用了好一会的脑子,就有些吃力的感觉。
“凌总。你打算,把这个联盟搞到多大?”
“这要看,有多少人愿意参加。即使有很多人想参加,也不是越多越好。我想把这个规模控制在十五个到三十个之间。最理想的,二十个以内。”
郭好没有想明白,在这组数字间,还能有什么窍门。他想琢磨的,可是脑子不答应了。
“凌总。我想睡一会。”
“好的。到地方,我叫你。”凌然把车又开上了正路。
下午,四点多快到五点。这时的郭好,睡到头侧到座椅的一边,口水也流下来。凌然叫醒了郭好。
“到了吗?”郭好眨眼睛,睡眼惺忪的样子。
凌然说:“你得醒醒了。到镇子上了,具体的方位,你得指路。”
在郭好的指引下,凌然把车子开到了一个门面前。这家的门面,同这一溜边的门面比较,不小。四大开间的门面,而且是在街道的弯角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