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红还是把这个事告诉了凌然，是打电话去说的。

凌然接到夏红的这个电话，正在开车。他把车往乡间的公路边沿上靠了，停下，听夏红把颜暮雪换酒的事说了。夏红说的时候，凌然就半天一声“哦”的听着。

夏红把这个事说出来后，问：“这样做，显明的就是不对的。这个头，不能开。对吧？”

“哦。这个事，一时半会，说不清楚。反正，这个事，已经做了，等我回去后，再从长计议。你和岳峰还是要把公司的事情担起来。”

凌然挂断电话，拿出香烟，丢了一支给郭好。

郭好点着了烟后，抽了一口后，说：“凌总。我看那个丫头，对你很有意思。”

“小丫头片子，有些事，同她说不清楚。”

郭好说：“依我看，挺不错的。挺嫩的。”

凌然就侧脸看了郭好。这人，想些什么呢？换个角度想想，也难怪。一个人在外，没有家的生活，难免在某些方面会胡思乱想。

“郭经理。我们等会见的这个人，资金实力怎么样？”凌然转移了话题，又问：“他做生意有多少年了？”

郭好告诉，“据我观察吧。他的资金，能够流动的，十万二十万，应该不成问题。至于做了多少年，这个，当时，我还真的没有在意，也就没有问过。”

凌然又问：“他和糖酒公司合作时，提货的量，在所有客户中，应该有个排名的。”

“哦。这个啊。糖酒公司没有弄这样的一个排名。”

“没有，也没关系。我是问，在你的印象中，大概的，能排在前，还是排在中。反正，不会排在末尾。”

“为什么就不可以排在末尾？”

“一开始就介绍很没能力的人给我。我相信，郭经理不会。”

听凌然这一说，郭好就笑了。行啊，凌然这家伙，确实鬼。

郭好介绍的第一个客户，也是离K市城最近的。说是顺便吧，说是有意吧，都可以。这个客户叫曹正前，是眼前这个五里河乡做糖酒百货批发最牛的一个。他有一个门面，也做零售。

一支香烟完，凌然继续开车。不一会，车子就停到了这个镇子上最大的门面前。这里是这个集镇上最繁华的地段，街道呈T型。曹正前的门面就在T型路口北面，门面坐北朝南，路口的全景可以被他门面里的人收进眼底。从生意角度说，这是黄金地段，市口好。

郭好陪着凌然进到这个门面里时，正是曹正前的门面里最热闹的时刻。每天的上午，都很忙。下午闲一些。这个批发兼零售的门面里，雇用了五个员工。要是加上他和老婆，这个门面里，也就是七个人手。这也就可以看出他这个店面的规模和生意的近况。

看见郭好到来，曹正前只是点了头，算是招呼。他正忙着给一个村子上的小店配货。郭好也就领着凌然在门外站着，看看周边的环境。曹正前把这一单生意忙完了，才朝门口的两个人迎过来。

“郭经理，什么风把你又吹到了这里？”

郭好把凌然介绍给曹正前，说：“这是宝伊达公司的老总，我的特聘业务代表。”

凌然也就伸出手，与曹正前握了。

曹正前似乎明白郭好来这里做什么了，说：“郭经理。我可是跟你说明白了。S酒，我真的不想做了。”

凌然问：“为什么？”

曹正前说：“郭经理应该清楚。”

凌然就把目光落到郭好的脸上。

郭好说：“糖酒公司到鲍余，对我们曹老板照顾不够。其它地方的中高档酒，可以帮着回销一部分。唯独他这里，就是不帮忙。我从中，没少做工作，可前面的两个代理，都有说词。”

凌然问曹正前，“你的意思，他们在你这里压了一些中高档酒？”

“不是一些，是不少。全是订货会开票开来的。”

凌然想把这个见面的气氛调节一下。眼下，有些沉闷，就笑笑地问，“订货会上，你已经赚到了。抽中了奖，就等于赚到了。”

“赚个屁啊。只有一回，抽到了两箱酒，还是低档的。要说赚，就是白吃了两餐饭。”

凌然听曹正前这样说，就笑了。他想到了去酒厂开的那个订货会。

曹正前说：“等会，我们去酒店吃饭。做S酒的事，我们就免谈了。”

凌然说：“要是说，我拿钱把你手上的中高档酒，全部提走，你会不会考虑继续做S酒？”

曹正前看向郭好。

郭好有了一个巧笑，说：“我们凌总，可不同于前面的两个哟。他说的话，可是一言九鼎。”

凌然赶紧拦了这个话头，说：“郭经理，你言重了。我这个人，只是说话算数而已。”

曹正前说：“这位？”

郭好再次的做了介绍，“宝伊达公司的老总，我的特别业务代表。”

“哦。刚才介绍了。我的记性不好。”曹正前朝凌然抱歉的笑了笑。

凌然说：“曹老板谦虚。我做记者时，遇到的乡镇干部，没有一个说自己记性好的。越是说自己记性不好的，越是记性好。说记性不好，只是无奈的一个代词。”

曹正前说：“凌总。我真的是记性不好。”

凌然就哈哈了，说：“曹老板的记性不好，却记得只吃了两餐饭，记得订货会上只得了两件低档酒。”

郭好笑了。曹老板啊，你的话，不能自圆其说了吧。你眼前的这个人，可不是之前的那两个代理商。之前的，一个是官老爷当家的，那是吃公家饭的糖酒公司。一个是大字不识两个的鲍余。他们跟凌然，绝对的不是一个量级上的。

曹正前听凌然说，可以把他的存货处理掉，见到郭好时就皱眉头的情绪没有了。他说：“走。我们去饭店，先找个包厢坐下。我再找两个人，先打打牌。我知道郭经理，就喜欢打牌。”

凌然说：“曹老板，我们可以先看看你说的存货。在打牌还有喝酒前，把老陈货清理一下。找到一个下家处理掉，再打牌，估计曹老板的手气，就是一帆风顺了。”

“好。就借你凌总的吉言。我们去仓库。”

郭好有点看不懂的瞄了凌然一眼。这家伙，不会是来乡下搜国宴酒的吧。郭好知道国宴在城里已经被一些人认可了。要是这样，郭好就有些郁闷了。到乡下来搜去的酒，可不算他现在的业绩。

在曹正前的仓库前。曹正前快走两步去开锁时，郭好凑近凌然的身边，悄声的说：“你不是说，考察低档酒的市场吗？怎么又盯上了高档酒？”

“不要急嘛。先予，后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