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和颜暮雪一道，去到V市。

到了经济开发区，V市宝伊达实用装备有限公司的铜牌在一个生产区大门口，被阳光染到闪闪发光。这个厂区里，有六幢大厂房。有一幢两层的办公楼。

凌然和颜暮雪在厂区门口站了一会，打算进去。

值班的门卫不认识他们。门卫要凌然和颜暮雪出示工作牌。凌然没有。

凌然告诉，他们来找林国栋和魏芸。

门卫说等一会，我电话联系后，同意见你，你再进去。凌然就笑笑地站在门卫值班室前，静静地看着这个门卫打电话、电话后，门卫的态度突然就好了许多，脸上也有了满满的笑意。

林国栋和魏芸从车间里迎出来，脚步很快。阳杰也在这里，跟在他俩后面。

在这之前，凌然在K市跟这边联系过。林国栋在电话里告诉，V市这里的生产经营手续，全是阳杰在跑，已经办好了。

采购的设备，已经到位。设备供应厂家来人，在安装调试。从K市带来的五名技术骨干协同安装调试。招工由V的劳动局帮助协调，已经招到了一百多人，前期的理论课已经在进行。

现在，凌然看着那边迎过来的三个人，还有这里的厂区规模，看着就让人激动。这里的规模，要是满员满负荷，那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景象？

凌然说出了这个感受，然后问颜暮雪，“你看呢？”

颜暮雪说：“应该比在同力厉害多了。”

凌然说：“今后，就看你们几个的协同能力了。我可是看好这边。宝伊达的潜力股啊。”

阳杰小跑了几步，上来和凌然握手、握手时，阳杰又加上了一只手，并向颜暮雪点头，算是招呼了。

寒暄几句后，阳杰说：“你们几位先聊着，我去打一个电话。凌总和颜总到了。我们这边，怎么的，也得请你俩吃一个便饭。”

阳杰离开后，凌然的目光落在林国栋的衣领上。可能是刚才出来前，林国栋低头在设备前忙活，右边的衣领竖着，左边的却是正常服帖下来的。这就有些不雅观了。

魏芸注意到了凌然的目光，就去到林国栋面前，帮着把衣领理顺了。

凌然又把目光落到魏芸的脸上。因为，魏芸的小动作透露出的信息量可是够大的。凌然就有了可以意会的一笑。

魏芸眼睛的余光注意到了凌然的表情。她的脸上立马就起了红晕。

“凌总。你笑什么呀？”魏芸忍不住，还是问了。

凌然笑着，说：“这很好啊。”

林国栋明白凌然在笑什么，就找了话头出来转移大家的注意力，说：“说实在的。我现在的压力真的很大。这一大摊子，一时还真的不怎么适应。”

凌然说：“不要怕。你在同力那边，好歹也当了几个月的副总。”

林国栋看向了颜暮雪，说：“那里，有颜总在前面，我只是跟着好了。”

凌然说：“这就是创业型企业有的福利。你的步子要快一些，思想要跟上来。别人三年五年的经历，才转化为一年的经验。你这就可以一年的经历转化为一年的经验。经验，可是无形资产啊。”

颜暮雪可是点头了。她已经有了切身的感受。这个方面，她曾经和凌然聊过。在白马时，她工作十年，第一年和第十年的工作状态差不多，学到的接触到的差不多。可是，在宝伊达就不一样了。一个月的经历就是一个月的经验。每个月都要抓紧了时间，才能应对新的问题，甚至是新的局面。

凌然看了魏芸一眼，就把目光落到林国栋身上，说：“你比别人更加的幸运，就是获取的福利要比别人多一些。”

颜暮雪对凌然说话的风格，在这些人中，是最为了解的。这个时候，凌然说话，是有特定语境的。魏芸可能也感觉出来了，她的脸上又起了一阵的红晕。

凌然这个时候，确实很欣慰。魏芸和林国栋关系的进展，是他希望看见的。正如颜暮雪所理解的一样，林国栋来到V市还多出一份福利，就是有魏芸照顾他的生活起居了。当然，魏芸也要付出许多，包括要照顾好林国栋瘫痪在铺上的老父亲。

这边几个人在说话时，阳杰一直在远处站着。他知道这几个人要说一说自家的话。他这个公务员要做的是保姆工作，而不是参与人家的私房话。即使要参与，也还没到时候。

凌然听阳杰提到过，V市对招商到门上来的客户，有着严格的交际规定，不干涉经营管理，不吃不拿，不得干涉人家的私生活。即便客户的私生活方面有什么出格的地方，由法律来管。阳杰曾用一句话告诉凌然，“我们所要做的，就是让客户有到家的感觉，舒心，顺心。”

“阳杰服务，是不是还好？”凌然问这话时，目光从林国栋脸上滑过滑到了魏芸的脸上。

魏芸和林国栋异口同声，“好。”

凌然满意的点头。

林国栋说：“想请他吃一餐饭。他就是不肯。”

“阳杰是个好人。”魏芸也说了自己的看法。

颜暮雪和凌然的目光都同时的投向那边的阳杰。阳杰这时在那边的一棵树下，用手机在打电话。

魏芸说：“阳杰劝我们，在这边买房呢。”

凌然问：“你们有考虑吗？”

林国栋说：“在考虑。这边的小区环境，确实不错。这里的购物条件也不错。生活成本也不高，有些蔬菜，比在K市还便宜。应该说，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

凌然又点头，说：“这就是投资环境，这是风气啊。K市要是有这样的环境，我们也不至于跑这边来。”

林国栋问：“凌总。颜总什么时候过来？”

凌然说：“颜暮雪过来，也只是当董事长。总经理还是你。从现在起，你就要做好挑重担的打算。魏芸做副总，是你的助手。至于在家中，是不是助手，这就不是我该过问的了。”

“我都听他的。”魏芸这话补得有点急。

颜暮雪有了一笑。

凌然说：“好，好。不过，林国栋，你也应该多听听魏芸的意见。魏芸在管理连锁超市时，我很满意。她也很有管理的才能。”

“哎呀。国栋。你让凌总和颜总就站在这里说话吗？”还是魏芸心思细密些，有了这个提醒。

“请，请。我们先去办公室吧。”林国栋的右手动了一下，做出有请的手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