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然从曲副主任那里离开后,坐上出租车,没有回到同力地皮上自己的办公室。他让这辆车去白马地皮上。
见到谷海,凌然通报了曲副主任说的事。这个事,不能瞒着谷海。今后,就是谷海面对曲副主任了。让谷海明白这中间的意图,才不至于今后被动。
凌然说:“现在,真的不是组建集团的时机。你认为呢?”
谷海说:“我也是这样认为。宝伊达现在,没有一块是自己独立的产品。组建集团,是要有核心业务的。”
这也是凌然考虑过的。不仅仅是他要离开宝伊达。确实,宝伊达虽然做大了,但是,没有一个专属于自己的核心产品。现在,就是组建了集团,也是一盘散沙。
凌然有过考虑,最有希望的,是同力地皮上正在做的。就是先做合伙人提供的项目,在做的过程中,物色可以长线发展的。
现在,还没有看见这个可长线发展的项目。
“你这边,现在的情况,怎么样?”该沟通的话题完结,凌然转问白马这边运营的情况。
谷海告诉,已经让俞民到公司来任副总,分管人事和行政。
凌然点头,说:“很好啊。用人之长,避其之短。”
谷海笑,说:“俞民很开心。他说没有想到。”
“他没有想到,你想到了,就高他一筹了。”凌然笑着说的,紧跟着,脸色可是一沉,提醒,“你对他,可是要多一个心眼。这种人,现在用,是给他一个帽子,上一个紧箍咒,不让他捣乱。要不然,他时不时的给你演一出。你就没精力做正事了。”
谷海说:“我会防着他的。”
凌然说:“等到公司上了正轨,没了这种人作怪的空间,再考虑还用不用他。”
“以观后效。”谷海说了这四个字,就哈哈了。
凌然点头。他现在想的,与早先想的,可不一样了。如果,还是他在运作这几家公司,住一块整合,是早晚的事,也不会把一个公司拆分。现在,他的身体出了状况,整合起来,交到一个人的手里,肯定会有风险。为了防备用尽了心血做起来的公司因为一着不慎打了水漂,只能是现在的处理。
为了做好各种防范,凌然也是挖空心思。人员的组合,各个公司掌门人的选择。甚至,个别公司的章程上,他都做了精心的防范。尤其是宝伊达(白马)这一块。
对于谷海这个人,凌然是绝对相信的。只是,这块地皮上的人事复杂。不得不做必要的防范。也就是因为这方面的考虑,宝伊达(白马)的章程,凌然作成了真正的独一份。
对于宝伊达(白马)的章程,谷海知道全部的内容,也知道这中间的变通过程。他只是好奇,凌然这样做了,事后还要告诉他。谷海有点想不明白这中间的弯弯绕。
想不明白,归想不明白,谷海也只能是知道而已。他没有深究。公司虽然弄成类似于股份制,实质上,就是凌然的。
谷海这个人,也不在乎企业的属性。他只想有一个平台,可以发挥自己的能力。
白马还在上升期时,谷海就向当时的一把手建议,赶紧研发新品,同时,嫁接出一个别的什么项目,先试验着做。这样的一个建议,也是本着一个基本常识,有时防无时,东边日出西边雨。
做生意,搞经营,其实,说白了,跟家庭过日子,没什么两样。理上都是一样的。
可是,当时的一把手只是一笑了之。白马正红火呢,你谷海泼什么水啊。
事情确实是有规律的,鼎盛时期,要做好应急的准备。白马当时的一把手,就没有这个思路。后来,市场确实无情了。白马盲目扩大生产的量,添置相应的新设备,本来雄厚的资金全砸进去了。结果,市场出现萎缩,所有的投入成为无效投入。
白马也就从这个时候起,走下坡路。
当时,对于谷海的整体思路,凌然觉得可行。可他们当时所处的位子,人微言轻。
现在,谷海终于可以放开手脚做一番自己想做的事情了。谷海是宝伊达(白马)的法人代表和董事长,又是总经理。只要凌然不加以干涉,谷海完全可以放开手脚。
凌然站起来,向谷海抱拳,说:“这边的,就全交给你了。曲副主任那边的意思,你明白了就好。今后,再遇上这样的事,你酌情处理好了。”
谷海却是伸出手,是想握手的。
凌然说:“回避一下吧。我是病人。”
谷海摇头,说:“你这个病,不传染。”
凌然说:“不传染,也讨人厌烦的。”
从谷海这里离开的凌然,出了这间办公室的门,遇上石琦琦
石琦琦说:“凌然。你这下的是一盘什么棋,我怎么看不懂呢。”
眼前的这个曾经的下属,可以说是凌然的铁粉。她一直对凌然心存好感。凌然离婚后,也一度积极的向凌然靠拢。可是,凌然对她始终不冷不热。与人交往从来不主动的石琦琦,只有和凌然交往时,才会表现出少有的主动。她请凌然吃饭,还计划邀请已经单身的凌然看一个话剧。
说真的,现在能够静下心来看话剧的人,不多。石琦琦认为她和凌然属于可以静下心来的人。可是,凌然做生意,时间有时候,就不是自己的。创业初期,有过类似经历的人都会有这样的体验,时间真的不是自己的。凌然也就不能如约。这让石琦琦很扫兴。
没能共同欣赏话剧,石琦琦也就明白了,凌然不属于她。
现在,看见凌然就有眼前,已经死心的石琦琦,像被打了兴奋剂,立马就状态极佳,迎了上来。只是,石琦琦不太会说话,还没有操练到什么情况下说什么话。她一见面,就等于在批评凌然。
凌然只有笑笑了。他没有接石琦琦的话头,反问:“回来上班了?”
“是啊。你的公司嘛。不能别人都回来了,我还在外面漂。没道理吧。”
“谢谢你。”
“谢我什么呀?”
“谢谢你的信任。”
“不要哄我开心了。你要是信任我,也就不是现在这个样子了。”
凌然不好接这个话头了。没法继续说下去。对于石琦琦这个女人,凌然是了解的。这个女人,看问题有些偏激,非黑即白,没有中间色。
这时,凌然的手机上进来电话。他接了,说:“好。我这就赶过去。”
石琦琦摇头,一声叹息。
凌然晃了一下手机,对石琦琦说:“对不起。我不能在这里聊天。那边有客户在等我。”(未完待续)